“喬姨,小米去哪了?”兩天后,言念忍不住問喬大夫。
“串親戚去了,得好幾個月呢。”喬姨淡淡地說!
她答應了小米不說出她的秘密,那么就會做到。
“啊,好吧!”
言念沒有多想,她還挺喜歡小米的,因為小米會給她吃好吃的。
對于一個吃貨而言,沒什么比吃更重要的了。
喬姨在給江北淵針灸,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言念坐在旁邊,托著腮幫子,懶洋洋打了個哈欠。
隱約之間,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言念懶洋洋地回頭看過去,緊跟著嚇了一大跳!
那人卻是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讓她別出聲!
言念在無聲之中,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然后指了指床上躺著閉著眼睛的江北淵。
讓那個人,也暫時不要出聲!
“念念,給你老公倒杯水。”江北淵針完了,揉著肩膀坐起來。
昨晚有點落枕,這島城他住不慣,可能就是水土不服。
“老江,給你水!”
江北淵聽著這聲音不對勁,回頭看過去。
緊跟著,就被徐況杰抱了個滿懷。
徐況杰一聲聲老江叫著,哭天抹淚的,緊緊地抱著江北淵的肩膀,搖來搖去,活像是一頭發青中的獅子。
“你沒事太好了!老江啊,真的太好了!”
說著竟然還親了一下江北淵的耳朵,江北淵緊緊地皺著眉頭,一巴掌把他呼開了。
“滾!別來打擾我和我媳婦兒的二人世界。”
“不滾不滾,好不容易看到你呢,兄弟可得多看你兩眼。看我給你帶了什么,酸奶,各種口味的,都給你買了,喜不喜歡?”徐況杰哭得眼睛都紅了。
江北淵看著徐況杰哭,看見了徐況杰下巴處的胡子。
很像是搞文藝的大叔。
有點滄桑的樣兒。
忽然間江北淵的眼睛也有點紅了。
“擔心我做什么,你擔心你老婆孩子就行了。”
“哈哈哈,你是不是也感性了?我看你眼睛紅了,哈哈哈!”
徐況杰像是看到了新大陸似的指著江北淵,然后愛不釋手又把他緊抱住,拍打著他的后背。
“別哭了老江,大家都好好的,好好的!”
“哭你兒子哭,別抱我。”
江北淵推開徐況杰,徐況杰又湊上來。
又推開。
又湊上來。
沒完沒了的了。
言念在旁邊看著這一幕,沒阻攔,忍了就忍了!
幾個坐在旁邊的老太太老頭,竊竊私語。
其中一個,指著徐況杰問言念,這是誰。
言念“啊…”了一聲。
特別壞地說:“這是我情敵!他就成天喜歡我老公!”
“哎呀!哎呀!”
老頭老太太們看徐況杰的眼神,瞬時間就像是看到外星人似的,個個都不忍直視,然后紛紛同情地看著言念。
“唉念念,這老公長得帥,你活得真不容易。”
“可不是的嗎,天天都是情敵啊!遍地都是啊。”言念拖著長腔,笑著道。
徐況杰才懶得搭理這群人。
他眼里只能看到他家老江!
嗯,他!沒死!還活著!
還活得好好的!
枉費他去他的墳頭燒了三兩紙錢!
去特么的吧!
他要回去把那空墓給掀了!
“老江,來,不是說渴了嗎,喝點酸奶。”徐況杰解開一瓶酸奶,正要往江北淵的嘴邊遞,就被人一巴掌掄了腦袋。
“一邊去!他現在不能喝酸奶,你還想他吐血是不是?!”
徐況杰笑嘻嘻看著喬大夫。
“喬姨,我是徐況杰,小徐!”
“我知道你是徐況杰!你是天王老子,他現在也不能喝酸奶,好不容易現在不吐血了,你非得看他重蹈覆轍才甘心?”
“那成吧,不喝了,聽你的。”
徐況杰被罵了,也不惱,笑嘻嘻地坐在旁邊看江北淵。
江北淵撐著額角,很不耐:“你看夠了沒有?”
“我這真的不是在做夢吧老江,你真的還活著啊…”
“江北淵——”
言念走了過來,下一秒反被徐況杰擠到了一邊去。
言念:???
江北淵:“你再敢推我媳婦兒一下試試?”
徐況杰握著江北淵的一只手,用力地一拍!
“太好了,不是夢,你手都紅了!”
“…”江北淵的眼微微地瞇了起來,寒光乍現。
徐況杰可懷念他這眼神了!
有句話說得好,兄弟虐我千百遍,我待兄弟如初戀。
現在不管江北淵怎么對徐況杰,徐況杰都不跟他計較!
這失而復得的人呢!
“江北淵,去超市給我買點山楂片和茯苓回來!”喬姨嚷了一嗓子。
“為什么我去?”
“小米走了,這里會開車的,不就你了?”
“喬姨還是我去吧,我也會開車!”言念說。
她想讓徐況杰在這待會兒。
徐況杰這個憨憨,趕忙看向了言念。
“哎你別去了,我和老江去吧,你們倆天天見面,就讓我陪他一會兒。”
說著看向了江北淵。
“行不行?賞不賞臉?”
“看你這么懇求的份上,你爹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江北淵坐直了身子,抄起旁邊的外套,慢條斯理地披上。
“嘿你這人,誰是誰爹呢?”
徐況杰的手抬起來,還沒等碰上江北淵的頭發,眼看著江北淵轉過身來,徐況杰緩緩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頭。
“我不是要打你,我頭疼,我揉揉。”
餐廳,倆人找了間清凈的,徐況杰點了一桌子菜。
江北淵也不能吃,就只是喝了點粥,吃了點青菜和炒菜。
末了,江北淵叫來了服務員,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話。
服務員頷首微笑:“好的先生。”
“你剛剛跟他說什么呢?”
徐況杰的話音剛落下。
一個蓋著蓋子的盒子,緩緩地放在了徐況杰的面前。
打開。
黑色的巧克力蛋糕,插著蠟燭,浮現在了徐況杰的面前。
“這是什么?”徐況杰的眼被燭光照亮。
“你沒見過蛋糕?”
“為、為什么…”徐況杰有點結巴。
“生日這么重要的日子,我還能不請你吃個蛋糕?”
“害。”
徐況杰的眼睛紅了,哭笑不得起來。
“我生日,你怎么會記得?”
“吃完就回濘城去,別來擾我。”江北淵慢條斯理喝了口粥。
“你要不還是回濘城治療吧?”徐況杰嘆了口氣,說道,“沒有你,濘城都不是原來的濘城了,你可是江北淵啊。”
“這三個字又怎樣,除卻這個名字,我也不過是個普通男人,想和一個女人長相廝守。”江北淵的聲音慵懶,卻又很堅定。
“你這意思,是濘城的名和利都不要了?要隱退了?”
“對我最重要的,是念念。”江北淵擦了擦嘴巴,說道。
“好吧,你果然還是那個江霆。”
傍晚六點半。
島城市南區的中心步行街,人來人往。
一輛紅色的帕加尼吸引了不少注目。
名牌跑車,高級!帶感!
群眾們眼看著車主倒車,然后,從帕加尼里,緩緩地下來了一位穿著光鮮亮麗的小姐姐。
女孩紅發披肩,腳踩高跟鞋,戴著黑色墨鏡。
眼看四周的屌絲們都在圍觀拍照,女孩嗤笑了一聲。
她馮雅怡活了26年,這樣跪舔的眼神看得太多了。
“讓開,別擋道。”
“…”那些擋道拍照的男人,賠著笑讓開。
豪車這東西,有的人剛出生就有了。
而有的人努力一輩子也買不起。
沒有的終歸沒有。
買了山楂和茯苓,江北淵單手拎著塑料袋,和徐況杰踱步走著。
徐況杰在江北淵耳邊說話,他雖面無表情,神態卻是輕松。
馮雅怡輕輕一瞥,就看到了薄唇星眸的江北淵。
個子很高,眼眸狹長,而且皮膚很白。
我天,島城還有這種貨色呢。
可是前面的人太多,馮雅怡再看過去,人就沒了。
馮雅怡沒多想,扭著身子去酒吧蹦迪了。
江北淵開的是喬姨的豐田,主駕駛車門的位置,被紅色的帕加尼給擋了。
徐況杰:“靠,誰的車在這卡位了,這么缺德?”
讓別人怎么開車?
江北淵皺了眉,抬腕看了下手表:“等車主回來好了。”
“那要是不回來呢?”
“等半小時,不回來,你去4S店給我提輛車,我開走。”
徐況杰:“…”
憑什么我來了就要給你花錢?
二十分鐘左右,馮雅怡摟著小姐妹的肩膀,笑著走了過來。
她們要趕場,要去下一場夜店蹦迪。
徐況杰本來想罵一頓來著,一看是美女,算了不說了。
馮雅怡笑呵呵的彎著腰在說話,扭頭冷不丁間看到靠在車前的江北淵,愣住了。
這不是,不是剛剛那個…
江北淵挑眉,清淡地一嗓子落過去:“你的車,開走。”
“開走可以啊,給我你的電話。”馮雅怡立刻直起身子,眼睛變得亮亮的。
各型各樣的貨色見多了,江北淵都波瀾不驚了。
“60了,勿擾。”
“呵,現在的帥哥拒絕人的理由越來越離譜了。”
馮雅怡的小姐們嗤笑著說。
“有插著耳機,說自己沒帶手機的,這又冒出一個60的。呵呵呵真離譜。”
“大姐,他真快60了。”徐況杰忍不住插了句嘴。
“你60我也看上了,電話拿來吧,多少男人搶著要我號碼呢!”馮雅怡高高在上。
“就是,我們怡姐看上你是你的榮幸!還不快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