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夏柳青像個普普通通的小老頭一樣,在街上與酒店附近的同齡人溜達閑聊,甚至還跟著這些人跑到了常去的廣場,通過音樂小小顯擺了一下自己明顯更為靈活的身手。
不過,在玩夠了準備返回酒店休息的時候,他卻發現酒店有許多客人正在一些人的帶領下離開,每個普通人的臉上都仿佛是遇見了什么大事兒一樣。
于是,
為了盡量不打草驚蛇,
他便躲開了酒店附近所有的眼線,一個人悄悄躲到了酒店后方的巷子里,拿出手機將這些情況一五一十的通知給了其他人。
酒店房間內,
收到夏柳青通知的全性成員,紛紛放下手頭事宜來到了二壯與夏禾的房間,
“夏老發現的情況的確不假…”二壯緩緩睜開眼睛看向了屋內的其他人,道:
“這家酒店的客人與工作人員,正在配合一些人的引導悄悄撤離,大約還需要十分鐘左右……酒店里也就不會再有任何一個普通人了。”
“這是公司?”沈沖推了推眼鏡,皺眉道:“還是十佬?又或者是……他們兩方互相配合的行動?”
“還不清楚…”二壯搖頭說道:“那些引導普通人離開的異人都是生面孔,身上也沒有任何一個穿著公司員工的制服,行為上……無論是公司,還是公司管轄范圍內的十佬,也都有可能會這么做。”
說著,
她看向眉頭緊鎖的沈沖,道:
“不過,趁著小江哥哥不在的時候,盡量削減他手中所掌握的力量,若是想要保險起見……這倒也的確很有可能是兩方的聯合行動。”
“咱們接下來該怎么辦?”夏禾對于自身將被公司與十佬圍剿的事,也仍然與之前一樣顯得多少有些漫不經心。
她并不認為此次行動會是公司與十佬們的全體出動,因為那樣基本沒可能避開全性在圈子內部的耳目,也不可能直到目前為止才被自己等人察覺到動作。
所以,只要不是公司和十佬們全體出動,只要還達不到能用人手耗死自己等人的程度,眼下的情況……對于自己等人來說也遠不足以稱得上是什么絕境。
畢竟,當前還待在屋內的所有人,除了剛來的那個域畫毒之外,全員皆是近乎于不死的異常存在,但凡他們無心戀戰打算逃離此地,就憑眼下的這群人……最多也就是讓他們的身上受點小傷罷了。
絕境?
倘若真想讓他們這群人面臨絕境,就算公司與十佬們不打算全體出動,但在夏禾的眼中看來……起碼也要做到被動不得不‘大張旗鼓’的地步才行!
就憑酒店外面的那群家伙,想要留下…亦或是將自己等人耗死在這里?
無異于癡人說夢!
聞言,
二壯看了看表情漫不經心的夏禾,又看了眼顯然愿意聽從自己命令的其他人,道:
“小江哥哥目前還聯系不上,算算時間應該也已經回到了國內,與她們坐上了國內飛往此地的航班,大概要不了多久就能抵達酒店這邊……”
“不過,我們作為有思想的人,總不能把問題都交給他一個人來解決……”
“既然酒店的位置已經暴露了,那么在他真正決定要對公司與十佬們開戰之前,也必然還要再找一個適合我們這些人藏身的地方……”
說著,
她抬眼看了看涂君房身邊的呂良,最終卻將視線集中在了剛來的域畫毒身上,道:
“雙全手改變外貌的方式太繁瑣了,這種事與其說是易容……不如說是讓人在肉體層面上脫胎換骨,所需的時間也正是我們當前最缺的東西。”
“還好…”
“域畫毒先生剛好就在我們眼前……”
“我們要逃么?”沈沖對此雖然沒有任何意外,但卻明顯與夏禾的態度有些類似。
“如果外面那些人不難解決的話,我倒覺得這次……也未嘗不能給他們一個教訓,這樣也能在掌門未做決定之前,盡量為我們這邊多爭取一些時間。”
“當然…”
說到這里,
不知是不是感覺自己有些逾越了,他立馬伸手推了推眼鏡,解釋道:
“我也只是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一切……也還都是需要您來做決定的,這也是掌門離開前對我們的吩咐。”
“我與夏禾能起到的作用,也不過是一些其他的思路……”
“他馬上就會回來了。”二壯轉頭看向一旁的沈沖,道:“而且,如果是他的話,我相信外面的那些家伙,應該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但,他做的已經足夠多了,至少讓公司與十佬們明白了,嬴勾這名字所代表的就是災厄,他接下來做的再多……也很難超過他們心里的預期,除非是已經做好了準備,否則他們也不會貿然動手。”
“我們今天之所以遇見這樣的事,那些人之所以想趁著他不在的時候,盡量削減他手中所掌握的其他力量,難道還不能說明……那些人其實已經足夠重視他了么?”
“的確…”
“我們出手解決掉外面的那些家伙,也算是在為自己等人爭取時間了……”
“不過,像這種目標極為明確的行動,我們若是出手給了他們一個教訓,證明了自己并非他們想象中那樣好解決的,這種事……豈不就是在告訴那些家伙,我們也與嬴勾這名字同為一場災厄?”
“我們不能對他們出手,起碼在他離開、在那些人不清楚某些‘內幕’的時候,不能給人一種同為災厄的感覺……”
“否則…”
“我相信未來也肯定會有人與‘嬴勾’二字一樣,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不會被世上的其他人所接受……”
“要知道…”
“他從來都不想你們與‘嬴勾’這名字一同消失,以至于目前為止也一直都在考慮,如何才能讓你們的所作所為與‘嬴勾’二字劃等號……明白么?”
話音落罷,
她看向在場的全性成員,道:
“你們在現階段可以做任何事,但必須是能被他所接受的事情,而且……還得是在‘嬴勾’二字的陰影之下。”
“除非…”
“你們都想在最后的時刻,為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負全責。”
“…我明白了。”沈沖微笑著點了點頭,眼神卻瞟向了在場的其他人,尤其是跟著自己過來的域畫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