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可以跟你們回去,去會會那群高高在上的家伙。”
馬仙洪面對這群包圍自己的家伙,其實也清楚自己毫無勝算的事實,否則也不可能被逼到‘需要’陳朵來幫忙。
更別說柳小江已經達成了目的,若想繼續下去不引起別人的懷疑,勢必也會加入圍攻自己的陣營之中。
此外還有王也…
他覺得自己甚至就連逃跑,也在此二人的加入之后,徹底沒有了一絲成功的可能性。
于是,伴隨著老孟的勸說,考慮到當前的具體狀況,
馬仙洪最終還是選擇了束手就擒,打算親自去會一會公司的高層們,試圖去驗證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到底有沒有自己所想象的那般惡劣。
見此,柳小江也略微松了口氣。
他其實一直都有在觀察馬仙洪的態度,生怕這家伙一個激動就把自己給賣了。
好在,馬仙洪確實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老實人,不會因為被自己小小的坑了一下,就不管不顧的突然對自己發難,并沒有因為憤怒而棄陳朵的死活于不顧。
同時,
他也確實不想和馬仙洪動手,人家畢竟幫自己解決了不少麻煩,小小的坑人家一下倒也還行,反正這貨在公司眼里看來,也沒犯下什么不可饒恕的大錯,稍稍觀察教育一下也就差不多了。
馬仙洪鑄造修身爐最大的目的,無非就是想通過爐子找回失去的記憶,然后再通過記憶去找尋失散的家人。
只要公司今后能幫他找回家人,哪還有什么理由必須造出修身爐?
片刻之后,
馬仙洪被閉元針封住了炁脈,眾人等待山下員工們上來擦屁股的時候,
柳小江看著仍躺在地上休息的王也,道:
“老王,我到這里不久前,你才姍姍來遲,不就是村里的上根器么,真的有那么難對付嗎?”
“你的脖子…居然還受傷了?”
“哈…哈…我也懶得和你說了。”王也躺在地上不停喘息,看樣子依舊沒有恢復體力,就像被女人給徹底掏空了一樣。
“成功了么?”柳小江看了眼周圍,忽然低聲道。
王也有氣無力的看了眼柳小江,艱難的點了點頭:
“你把所有人的注意都引到了我身上,只要這幫人里沒有懂奇門術法的家伙,就應該都看到了陳朵臨死前…像是滿足的表情。”
“不過,鎮住他們一瞬也就罷了,你干嘛還要多此一舉,非得讓我用術法迷惑他們一下,他們之前大多也都沒有在懷疑你吧?”
“我不確定。”柳小江面色平靜的搖了搖頭,道:
“這幫家伙,除了張楚嵐和馮寶寶是咱們自己人之外,也就只有老孟因為對陳朵的感情,可以算是一個比較容易忽悠的人,其他的三個…就沒一個簡單的。”
說到這里,他不動聲色地瞟了眼遠處的王震球,道:
“但就算是這三個不太好忽悠的家伙,親眼見證了陳朵臉上的解脫,明白陳朵這次是真的死了,心中即便仍有懷疑,也會因此褪去不少吧。”
“嘿嘿,不管怎么說,他們難道真的一點都不同情陳朵么,明明大家也都是一樣的公司臨時工…”
“兔死狐悲,可不是一件能讓人感覺良好的趣事,我可得好好提醒他們一下,公司對于臨時工們來說…真的可信么?”
柳小江認為臨時工里面最棘手的,就是王震球那個好奇心極強的混蛋。
但陳朵已經死了,他再懷疑、再好奇又能怎樣?
何況,
王震球才剛剛注意到陳朵真正想要的東西,柳小江尊重陳朵的選擇,親手送她離開的行為,在他眼里看來…無論怎么想都有合理的地方。
出于同情,盡力想給陳朵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出于同情,最先注意到陳朵真正想要的東西;
出于同情,最后尊重了陳朵的選擇。
一切都充滿了合理性與人情味!
剩下的,
在明白了陳朵真正想要的東西,見證了陳朵最終令人悲傷的結局之后,也該讓其他臨時工考慮一下自己的身份了!
“這不一樣吧。”王也緩緩從地上坐起身子。
“就算都是臨時工,他們又不是蠱身圣童,就算離開公司又能怎樣?”
“那可不一定。”柳小江看了眼遠處倚靠在樹下的肖自在,道:
“總之,不管有沒有用,預防針這種東西,打了也沒什么壞處,萬一有天正好能用上呢?”
“反正不管怎么樣,他們都得因為陳朵的事難受唄?”王也撇嘴道:
“你小子是真他丫的損到家了。”
柳小江:“……”
這時,
“去你媽的!不說是吧!”
柳小江注意到馬仙洪那邊的動靜,尤其是夏柳青疑似拷問的舉動,立馬拋下了被自己掏空身體的王也。
“山下的兄弟一會兒就該到這里接人來了,這樣,你先離開,有了消息我馬上通知你…”
“不行!見不到金鳳我就不走!”
“別給臉不要臉啊!夏柳青!好好說話不聽是吧?老骨頭欠松是吧!”
“誒,你…你……”
“說得對。”柳小江想起王震球方才施展的手段,發覺這家伙似乎有意想放夏柳青離開,面帶笑意的出現在了二人身后。
“夏柳青身上的卷宗可不少,雖然都是陳年爛谷子的事情,但手上也確實有過不少人命。”
“這老爺子,不能走。”
聽到這話,
王震球瞬間就明白了柳小江的意思,他有些僵硬的轉頭看向了柳小江,道:
“公司不能拿有色眼鏡來看待全性,因為不管是哪的異人,都是犯事了才能辦,他…這老頭剛才可幫了我們。”
“夏柳青,全性元老級人物,雖然在新時代成立以來,他基本沒犯過什么大事,但在此之前…大約有91個被他直接或間接殺死的無辜之人。”
“既然碰上了,我們作為公司的員工,為什么要放過這樣一個作惡多端的家伙?”
話說至此,他主動轉身面向夏柳青和那個外國人,平靜道:
“你這個外國朋友似乎不是全性的人,在公司內部也沒有過往惡行的記錄,他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