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看書,一人之下:我開啟了神話紀元!
大約半小時后。
夏燁的身影出現在廣東的一間五星級酒店外,雖說公司實際是“國企”、但對外卻是民營,為了不漏破綻,自然就沒那些個“餐標”之類的規矩。
直接隱匿身形上到了頂層,來到了總統套房的門外,夏燁直接無視了門口站著的保鏢,身形一閃便出現在門內。
一路來到里面的臥室,夏燁看見了一道人影正靜坐在窗邊,其臉型瘦長、留著個寸頭,看上去五十多歲,一副精明之相。
畢游龍,公司董事會中唯一明面上的“鷹派”,也是董事長之位最有力的競爭者,當然其內里如今已然被替換,實則是域化毒所化。
沒有在第一時間現身,而是現在屋內轉悠了幾圈,用“明理”檢查了兩三遍、確認沒有任何的監控竊聽后,夏燁才放下了心。
下一秒,他轉身關上了房門,同時手指一動便將窗簾也拉上了,域化毒當即反應了過來,咧嘴一笑:
“來了?”
他話音剛落,夏燁的身影便出現在了他對面的椅子上,隨后直入主題:
“人呢?”
“在這兒。”
域化毒說著便取出了自己的空間法寶、催動真炁將之激活,一道身影便立刻出現在了床上,正是陷入了封禁狀態的畢游龍本尊!
“嗯,讓我看看。”
見畢游龍出現,夏燁二話沒說便站起了身,意念一動掌心便浮現起藍光、模擬起雙全手,開始查看起這家伙的記憶來。
而片刻后…
“果然,這家伙和曲彤是單純的合作關系,想要靠著曲彤的力量上位么…只能說不愧是‘鷹派’,可當真大膽!”
夏燁不由感嘆。
不過…
緊接著,夏燁的臉上又浮現起笑來:“這樣一來,情況對我們就十分有利了,不論是揪出曲彤還是掌控公司,都能夠順理成章。”
而根據畢游龍的記憶,即便是在公司大肆搜捕的這一年多里、他和曲彤也依然保持著聯系,這也難怪,為了上位他依然需要曲彤,而曲彤也需要公司的力量幫她東山再起!
當然了…
即便是畢游龍上位,公司的規矩也還是不可能破的,他不可能放任曲彤亂來,因此他所能承諾的便是在事成之后幫她報復呂家、讓呂家上下都死無葬身之地。
這些年來,由于呂家一直是鐵板一塊兒,為了不打草驚蛇曲彤也就不可能去找那些外出弟子的麻煩,加之她無法確定呂家的明魂術到底有沒有能察覺到她靈魂手段的能力,也便一直按兵不動、以免打草驚蛇。
而直到最近一段時間…
“最近這段時間,曲彤和畢游龍的聯絡突然頻繁,雖然都只是詢問公司的動向、了解些瑣碎的消息,卻也足以說明…她近期便又準備有所行動了。”
查看完畢,夏燁抬起了頭。
“這也是畢游龍之所以選擇在這個節點來接觸你的理由,不光是因為他抓到了你的‘把柄’,也因為他察覺到了曲彤的想法、同樣是準備行動!”
說著,夏燁取出了自己的空間法寶、將畢游龍收了進去,這家伙等之后再處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按照畢游龍原本想做的去做、演好這一場戲!”
他所說的“戲”,自然就是畢游龍拉攏新上任的華南大區負責人、暗中籌謀董事長之位的事情,對畢游龍而言,眼下正就是最合適的時機。
畢竟要知道,曲彤和曜星社、全性與“面具人”的問題已經持續了近兩年,公司方面卻依然沒有任何的收獲與消息…
因此,廖忠被撤職只是個開始,若是在這期間再出了什么大事、下一個直面“風暴”的就必然是趙方旭!
“不管趙方旭的能力再強、能量再大、這些年來做了再多的貢獻,一旦他再無法達到上面的要求,撤職換人便是遲早的事情,畢竟上頭要的始終是一個穩定…”
“而如果說,伱還能趁這機會、以畢游龍的身份在其中立一大功、解決一些困擾了公司許久的難題,那上頭必然會優先考量,這新任董事長的位子也便基本落定!”
“行!”
聽完夏燁的話,域化毒當即點頭,這些情況他自然都知曉,也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只不過…
“那曲彤呢?這件事還得要有曲彤的配合才行,只有她先大鬧起來,一切的計劃才能夠繼續!”
實際上,曲彤和畢游龍的計劃非常簡單,那便是一明一暗互相配合,曲彤負責搞事、畢游龍負責出手壓制,這樣畢游龍便能事事先人一步,鍋由趙方旭背、功由他來領。
只是這樣一來,一切的主動權便都握在了曲彤的手里,她會什么時候動手、會做些什么,畢游龍都無法控制,只能夠大體溝通清楚,具體還得看曲彤的意思。
“這個簡單,如果單只是搞事情的話,我們又何須曲彤呢?這事情我們自己就能搞定!”
夏燁毫不猶豫,咧嘴露出笑意。
“哦?你的意思是!”
“沒錯,到時候我直接安排人手在各地搗亂,再把這鍋甩到曲彤身上就行,彼時你只需要適時出手,借此來扳倒趙方旭!”
“那曲彤…”
“曲彤好說,我來處理,她和畢游龍間的通訊法寶已經在咱們手上,正好可以利用一下,畢竟畢游龍覬覦這董事長的位置也很久了,在她蟄伏不出的情況下選擇和別人合作也沒什么問題。”
夏燁兩眼一瞇。
“況且,華夏方面的布局是她多年的心血,之前被咱們摧毀應該也很著急,如今她既然有所異動、就絕不會放棄畢游龍這個東山再起的機會,只要稍微一激…”
“懂了!”
如此,一切的計劃便已然明晰,域化毒這便暫時停止了游歷、由本體親自扮演畢游龍,開始按計劃進行。
而夏燁呢…
在交代完細節后,他便又回到了醫館里,旋即取出了從畢游龍身上找出的法寶戒指,開始觀察起來。
“嗯…”
看得出來,這枚戒指應該是馬仙洪利用“神機百煉”煉制的,本身品質很高、在注入真炁后便會與持有者綁定,若有任何外力想要嘗試改綁便會啟動“自毀設定”,同時其他持有戒指的人也都會心生感應。
“倒是謹慎…”
不過其他人沒法用,不代表夏燁不能用,如今他完全能夠模擬出畢游龍的真炁與靈魂波動而不會觸動禁制,甚至只要他想,也完全能將戒指上的禁制抹除。
但保險起見,他并沒有這么做,而是直接開啟了“明理”,此時他的眼中能看到這枚戒指與其他戒指間冥冥的連接,一條肉眼不可見的絲線直插如虛空、朝著遠方延伸…
“果然沒這么簡單…”
稍微感受了片刻,夏燁便又收回了眼神,他本想嘗試看能否通過這戒指的連接而找到曲彤,但現在顯然還不可能,若真想要做到這點…至少也得等他將那扇“絕頂之門”推開!
當然,他如今也只是嘗試而并不著急,作為螳螂之后的黃雀、他已然掌控全局全局,只需要按兵不動、靜觀其變就行…
而為了之后的計劃,他當即便聯系起了肖自在他們、將他們盡數召集,既然此番是要搞一波大的,那索性就大家一起!
一念至此,他馬不停蹄便運轉起“火遁”,直朝納森島而去…
這之后…
一切似乎又歸于平靜。
但在絕大多數人都看不見的水面下,已然凝聚起洶涌的暗流。
一周后的早上…
域化毒站到了趙董的辦公室里,當然是他用來佯裝華南大區負責人的化身,而趙董找他的原因也很簡單直接:
“聽說,上周老畢請你吃了個飯…你去了?”
“啊!去了啊!人公司董事專程到我那兒去,我也不可能不給面子啊!”
域化毒當即點頭,表現得無比坦蕩。
“行吧,那最近華南大區的情況怎么樣,有沒有什么問題出現?”
趙方旭聞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鏡片上光芒一閃,又繼續問道。
“問題嘛…除了通緝之人還依然沒消息外,其余倒沒有什么,您這邊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嗎?”
域化毒滴水不漏,直接又將問題給拋了回去。
“嗯…”
“的確是收到點兒消息,我聽說你華南那邊這兩天出現了一樁怪事,有民眾稱夜晚看到天上出現了不明亮光、疑似UFO,這事情你可知道?”
趙方旭點了點頭,隨即說道。
“哦,您說這件事啊,我派人查過了、但并沒有發現任何情況、但也已經安排了人手日夜在那附近蹲守,不過據我估計,大概率是老百姓看錯了…”
域化毒回答。
“況且,如果真的是UFO的話、這件事也就不歸咱管了不是,只要一有這方面的情況‘那幫家伙’自然會出手,就單從情報方面來說,他們可是比咱們要強!”
“沒事嗎,那就好…”
毫無疑問,這次的“特召”便是趙董針對域化毒的一次試探,作為他新提拔起來的親信、這家伙和畢游龍這個競爭對手一同吃飯必然會引起他的注意,自然要提醒一番。
于是,在又寒暄了解了一些其他的情況后,趙方旭便直入主題、開始敲打了起來:
“你也知道如今的局勢十分微妙,由于之前的‘警報’長時間沒有解除,上頭已經關注了下來,此時可千萬要小心、萬不能行差踏錯!”
“尤其是你們華南,可算是多事之地,苗疆的那幫蠱師不好管理、還有暗堡之前的遺留問題,再加上針對各方搜捕通緝,一時很難能理得清頭緒…”
“而如今你剛上任不久、正是需要掙表現的時候,要是不能做出些業績讓上頭看見,你這大區負責人的位子恐怕也做不長久。”
說著,趙方旭從抽屜里取出一疊文件交到了域化毒手中:
“這些是昨天晚上江湖小棧剛傳來的,上面有華南方面全性之人的消息和曜星社余孽的行蹤,你回去之后就馬上帶人搜捕一趟吧…應該是能有所獲。”
“另外,我知道你前段時間出了些問題沒敢上報,這新官上任又是跨區域調職、對當地情況不熟也的確是難免出錯,這事情我已經安排人處理了、你不用擔心,以后好好干就是。”
“這…”
聽到這話,域化毒的臉上終于浮現起了驚訝之色,似乎是沒想到趙董這么快就知道了,神色頓時惶恐。
“趙董,您…”
“行了,你什么都不用多說,很多事情心里清楚就行,誰年輕的時候沒犯過錯,關鍵是犯錯后的態度。”
趙方旭微微一笑,一臉溫和。
不得不說,若單從如今公司整體的大方向來說,趙董的確是再合適不過的領導者,其無論是決策、智慧還是拉攏人心的手段都遠非畢游龍可比,更莫說胸襟與氣度。
但也正因為如此,夏燁才斷不能讓他再繼續管理公司,對他而言,有這樣一個“官方對手”存在可絕不是什么好事,一個不慎、便容易讓事情脫離掌控。
而最好博弈…
便是逼對手下桌!
“明白!”
聽到此話,域化毒的眼神頓時閃動,旋即流露出堅定之色,用力地點了點頭。
“請趙董放心!”
“嗯,去吧,盡快將問題解決。”
“是!”
就這樣,域化毒一臉感恩地退出了趙董的辦公室,旋即馬不停蹄便離開了總公司、朝機場趕去…
而此時此刻,趙董則站在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他乘坐的車子快速遠去,眼神隨之一凝。
這之后,大概又過去了半天時間,在確認域化毒之后都沒再跟畢游龍接觸、同時也將畢游龍在華南方面的眼線都清除后,趙方旭才放下了心、開始處理起其他事情。
只是他并不知道,就在同一時間,距離總公司所在不遠的畢游龍宅邸,化作畢游龍的域化毒本體已經安排完了一切,開始同夏燁聯絡:
“喂,趙方旭果然生疑找我談話了、現在也已經搞定,他現在應該還以為眼下的情況就只有我差點叛變的事兒、這件事吸引了他一周的注意,我正好趁此機會將暗線都埋設完畢。”
他所謂的“暗線”,便是身為“鷹派”的畢游龍利用上頭給予的資源、在暗中培養的情報網絡以及專屬“私兵”,這些人的存在即便對公司來講也同樣是絕密,也是畢游龍最后的底牌!
“好,知道了…”
聽完了他的匯報,醫館中的夏燁點了點頭,旋即朝其他人發起了通訊:
“今晚八點,在各大區最繁華最熱鬧的地方引爆‘炸彈’,給趙董一個大大的驚喜吧!”
“收到!”
而在接收到眾人的回音后,他也便微微一笑、瞇起了眼睛,異人的存在被掩蓋了這么多年,也應當讓世人看一看…
這世界的真相了!
與此同時。
江西龍虎山的山門之外。
一道蒼老的身影在階梯上躊躇、一臉猶豫之色,他雖然已下定了決心要回來看看,可當他真正站到這階梯之上,雙腿卻還是跟灌了鉛似的。
沒辦法…
心中羞愧實在難當,他沒這個臉啊!
不過很快,張懷義的眼神又重新堅定,一想到田師兄因此而終身殘廢不得入眠,他的心便如針扎般的痛,雙腿又立刻恢復了力氣。
噠…噠…噠!
緊接著,他又再度開始向上攀爬,腳步也越來越迅速,不消片刻那曾經熟悉的山門便映入眼簾,令他心臟狂跳、又露緊張之色。
噠噠…噠!
來到山門前站定,看著門上那似乎從未曾改變過的“天師府”三字,過去種種便驟然浮現,他像是又回到了曾經的青蔥…
想當年,他曾無數次進出過這扇大門、每一次都并未有任何在意、哪怕最后一次也都是一樣,那時的他可從未曾想過,自己有朝一日如此駐足而難以踏入。
這時候…
注意到這位奇怪的老伯,負責守門的道童當即便走上了前來:“這位施主,如今觀內已過了開放時間,可是有什么事么?”
“呃…”
張懷義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口,卻又一時語塞說不出口,沉默了半晌才終于回道:
“還請通報天師,就說…懷義回來了。”
“懷義?”
“您是天師他老人家的舊識么?”
聽到這話道童頓時好奇,可還沒等他進一步詢問…
一道身影便突兀而現、摸了摸他的腦袋:
“靈泉啊,飯已經做好了、趕緊去吃飯吧,這位就由我親自接待。”
“啊?師、師祖?哦好,那我就去了哈!”
“嗯,快去吧,你正在長身體、可要多吃一些…”
“好,多謝師祖關心!”
噠噠噠噠噠!
而待這小道童離開,來者這才轉頭看向了張懷義,先是眉毛一挑、旋即皺起了眉頭:
“你這家伙,還知道回來啊?”
“師、師兄…”
沒錯,來者正就是張懷義的師兄張之維、也即是老天師,在感應到張懷義到來的一瞬,老天師便立刻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生怕又讓這家伙給跑了!
“哼!還知道我是你師兄?”
而聽到這一聲久違的稱呼,老天師頓時就氣不打一處。
“這么多年也沒想著回來看看,你心中可還有我這師兄、可還有我龍虎山門?”
“這…”
聽到這話,張懷義很想要回應、卻又覺得師兄說得的確是很對,自己這些年來一直都自顧自藏著、著實自私得很,又有什么臉面說自己還念著師兄與師門呢?
一時間,場面尷尬了起來,老天師對張懷義怒目而視,張懷義則一臉的愧疚,一如當年他們的師父、老老天師張靜清對他們的評價:
一頭獅子!
一只老鼠!
然而…
“噗!”
突然之間,原本還無比嚴肅的老天師一下子破功,忍不住咧嘴露出笑容。
“行了行了,我就是嚇唬嚇唬你,回來就好了!”
說完,他便如當年一樣抬手勾搭住張懷義的肩膀,一副沒正形的樣子。
“走吧,跟我一起進去,給我講講當年之事、還有你這些年到底都經歷了什么!”
“這…師兄你不怪我?”
感受到這突如其來的、久違的、又無比熟悉的溫暖,張懷義一時恍惚,本已是近百歲的年紀、卻又仿佛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而見他愣神,老天師也再度一笑、說了一句:
“懷義你記住,不管當年發生了什么,師兄弟們還有師父都從沒有怪過你,你永遠是天師府的弟子,這一點絕不會變!”
(年輕時的張之維與張懷義)
“師兄…”
聽到這話,張懷義臉上的愧色便更加明顯了,不由得低下了頭,雙拳隨之緊握。
“行了行了,都回來了就趕緊跟我進去,你知道晉中那家伙為你吃了有多少的苦么,知道你回來了他一定會很高興!”
“啊對了,田師兄他…”
而還未等張懷義多說,他便只感覺眼前的景色驟然模糊,而當他反應過來時,便已然來到了一處房門之前。
叩叩叩!
“晉中啊,快看看誰回來了!”
緊接著,老天師敲響了房門,旋即推門而入,一道盤坐在床上的身影頓時展現,令張懷義一下子愣住。
“田、田師兄…”
當看清那床上之人的情形,張懷義頓時便瞪大了眼睛,一股無可壓制的酸澀頓時浮現,令得他眼眶一紅。
只見…
這床上之人須發已白、身材削瘦,整個人透露出一種“干枯”之感,卻并非是缺乏營養,而是長時間、持續不斷的精力消耗所導致的…
再看其手腳處,雙手所在已被寬袖籠罩、其下映顯的手臂輪廓明顯比尋常短了一截,而其雙腿褲腳處則更是空空,絲毫不見腳掌之形。
“懷、懷義?!”
而當看清來者,床上之人也同時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之色。
“你、你還活著?!”
“好好好,這些年你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趕緊進來坐!”
“田師兄!”
撲通!
而下一秒,張懷義直接便在他的面前跪下了。
“這都是我的錯!”
(當年田晉中殘廢之時)
(老年田晉中七十年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