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風云匯聚,大醮開場
“老天師！”
熟門熟路地來到了天師府后山，夏燁第一時間就找到了老天師，朝其行了一禮，面帶微笑。
“來了？”
“來坐，喝茶。”
老天師看了他一眼，旋即招呼著。
“一會兒我還得去前山接受采訪，說是有領導要來、還得合影什么的，有什么話就趕緊說吧。”
他看得出來，這小子此來必然是有事情想說，便立刻催促道。
“哈哈，還真是什么都瞞不了您啊，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兒，就是一會兒我會安排一幫普通人潛入后山，您到時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行了。”夏燁開門見山。
他指的“普通人”，自然就是“探秘會”的那一幫家伙，這也是他此番計劃的一個關鍵節點，不得不再謹慎些。
而眼下的龍虎山，有本事在域化毒的隱藏下發現這幫家伙的也就只有老天師了，所以他才會先來和老天師打聲招呼，以免萬無一失。
“哦？”
老天師聞言，當即便眉毛一挑，明白了他的想法：
“這一幫普通人就是你安排的‘引線’，看來你已經做好準備引爆一切了啊…有把握嗎？”
“害，您又不是不知道，沒把握的事情我也不可能做啊…”
夏燁笑笑，喝了口茶。
“我這邊的情況您也差不多都知道，不能說萬事俱備吧…但也是差不多了，這種事情還是越快越好，拖得久了難免會生出些變數的。”
對于夏燁而言，如今整個華夏異人界的局面基本都盡在他掌握，但也只是“基本”，有一些他不可預測也無法算計的變數他必須要考慮進去。
而就眼下來說，他所能看到的變數就有兩個，其中一個便是那曲彤、這個瘋女人到現在為止都還一直在蟄伏、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搞些事情出來，是不得不防的…
另一個則是他自己一直在擔心的一個家伙，那就是“無根生”，從前世漫畫讀者的角度來看、他可以肯定這家伙應該是沒有死的，而且其必然有著某種計劃，動靜也必然小不了。
所以，速戰速決才是最好的選擇！
“嗯，也是，那行吧，只要別牽連到我龍虎山就行。”老天師聽完，這便點了點頭，答應而下。
緊接著他看了眼天色，將杯中茶水飲盡，旋即站了起來：
“時候差不多了，我該去前山了，你小子做戲也做足點兒，既然來當了這個后勤醫療的總負責，還是得去干點兒活的。”
“哈哈，這是自然！”
如此，夏燁也便和老天師一起走出了房間，老天師一路去往了前山準備接受采訪，夏燁則是去到了田晉中田老那兒，后勤方面的問題都是田老在負責調度。
叩叩叩！
很快，他便叩響了田老的房門。
“田老，是我…”
嘎吱——
但當大門打開、看到這開門之人，夏燁的眼神還是閃爍了一下。
“差點兒把這家伙忘了，雖然也影響不了什么就是。”
沒錯，這開門之人正是當今“全性”的代掌門龔慶，由于夏燁之前所做對這家伙并沒有太大影響，因此和原本的劇情一樣，這家伙老早就潛入了天師府、成為了府中小道。
而之前夏燁來龍虎山基本都是找老天師和張懷義，事情做完也是說走就走，基本沒來過田老這邊，也就沒注意到這家伙的存在。
（龔慶）
但也正如他心中所想，他沒想這家伙的問題并非是他想不到，而是以如今“全性”被全面打壓、高強度通緝的情況，根本就翻不了任何的浪。
而且這次“羅天大醮”結束后的一切也都全由他來主導，原劇情中的“全性攻山”到底會不會出現都無傷大雅，而且就眼下的情況看，至少目前恐怕是不可能出現的了。
原因嘛…
其實也很簡單。
“夏神醫來了？”
房門剛剛打開，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便傳了出來，正是田晉中。
相比起原劇情里，如今的田晉中在經過了他的治療后身體已經完全恢復，再加上他這近七十年的苦忍，在完成性命的平衡之后修為也便隨之得到了巨大的突破、一連破開了好幾道關口、修為一飛沖天！
如今的田晉中，可謂是當之無愧的天師府第三人，即便與張懷義相比也是差不了太多，已然站立在異人界的頂峰。
正因如此，龔慶這家伙也就不可能再像原本一樣將田晉中當成是突破口，只能夠從長計議、徐徐圖之，加之如今也并沒有全性行動的風聲，想來這次應該是不會妄動了。
“呵呵…”
如此，夏燁便直接大踏步走進了田晉中的房間，開口問候道：
“田老，近來可好？”
“哈哈哈，托你小子的福，好得不得了！”
田晉中哈哈一笑。
“這次大會的醫療可就交給你了，你別給我掉鏈子啊！”
接著…
田晉中看向了龔慶，朝其吩咐了一句：“小羽子，你去幫我盯著你師兄他們，以免出什么差錯！”
“是，師父！”
龔慶聞言眼皮一動，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他本來是想留下來聽聽看這位傳說中的神醫會同田晉中聊些什么，這下看來是不行的了。
說實話，龔慶一直都想要見一見夏燁，尤其是在他猜測出這家伙會除掉前去看病的、做過惡事的全性中人后，就對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甚至于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他還有意送了各類的全性中人過去，而事實證明他的猜測的確如此，這家伙應當是那種嫉惡如仇的類型。
當然，如果僅僅是這樣那倒也還好，龔慶會留意這家伙、卻也不會有任何接觸的想法，畢竟這家伙的立場顯然和“全性”是對立的，在沒有任何好處的前提下沒必要去觸這個霉頭。
可經過他之前一段時間的觀察，他發現“嫉惡如仇”僅僅是這家伙的其中一個特質，這家伙和公司的關系顯然也不太好、應當是對公司有些看法，這也便說明這家伙應當用“特立獨行”來形容才對！
而“特立獨行”…
不正符合全性中人的特點嗎？
如此，龔慶也便產生了拉這家伙入伙的想法，就像當年的無根生與高艮一樣，他也想在身邊留一個如此特別的人，并借此來收攏全性…
只是還未等他有所行動，便調查到了田晉中與當年之事有關的消息，知道了田晉中很可能清楚甲申之亂的真相，便暫時將這接觸的計劃擱置、潛伏進了天師府中。
這一潛伏…
就是三年時光。
“這就是那位夏神醫啊，看著可當真年輕，和那些個國手完全不一樣…”關上房門后，龔慶在心里想。
如今的夏燁也不過才二十八，尋常來講于醫道一途不過是剛入門罷了，可其早在五年多前便成為了“華夏第一神醫”，當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如果可以的話，或許可以找機會讓呂良看一看這家伙的記憶，說不定有什么大秘密呢…”
一念至此，龔慶的探知欲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忍不住在心里面嘟囔。
而待龔慶走后…
田晉中的房間里，夏燁微微一笑：
“田老，您這個弟子是什么時候收的，看上去面生啊。”
“哈哈哈，小羽子都來了三年了，只是你少在我這邊走動、沒見過罷了！”田晉中大笑道。
“嗯，這倒也是，不過田老，我總覺得這小子的氣息有點兒奇怪，他在入山之前有在其他門派修行過嗎？”夏燁點了點頭，旋即挑眉道。
“氣息？奇怪？”
田晉中聞言一愣，不禁皺起了眉來。
“嗯，這小子之前也是學醫的，身上是有一些醫道手段，這次的‘羅天大醮’我還準備讓他跟著你學習學習，怎么…你是發現了什么問題？”
田晉中清楚夏燁的修為與實力，自然就不會質疑這小子的眼光，當即便認真起來、朝其詢問著…
“嗯…”
“您也知道我的本事，我在觀術這方面的造詣還是可以的，我發現這家伙體內的氣息和我手底下一人挺像，那人叫畢淵、也是個醫者，修的是‘鬼門針法’，您可聽說過嗎？”夏燁點頭回道。
“畢淵？”
“全性的那個畢淵？他在你手底下？”
田晉中兩眼一瞪、頓時憶起，畢竟畢淵在江湖上還是有一定知名度的。
“對，不過這事兒就說來話長了，以后我有機會再同您說，反正據我所知、畢淵的確是有一個親傳弟子，好像…就是當今的‘全性代掌門’。”
夏燁繼續說道。
“當然了，鬼門針倒也并非是畢淵獨門，天下醫者修行之人倒也不少，既然您這弟子都已經入門了三年，應當是沒什么問題的。”
夏燁此舉算是順手為之，也就并不打算直接將龔慶給揭穿，他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再給天師府賣一個小小的人情、鞏固一下彼此的關系。
而且像這類事情，也只有讓天師府自己查出來效果才最好，若是自己做多說多、反而容易弄巧成拙，點到為止也就夠了。
“嗯…”
果不其然，在聽完夏燁的這番話后，田晉中便沉思了起來，懷疑的種子已經埋下，剩下的就讓他自己處理就好。
而在坐下喝了杯茶水后，夏燁也便與之交談起了這次后勤醫療的事宜，包括自己手下能夠調用的人手與準備好的藥材之類，事無巨細都了解了一遍。
事情談完，兩人看了眼時間，距離“羅天大醮”正式開啟只剩下兩個小時了，這便一同離開、開始指揮監督起后勤工作來。
而可以看見，此時的天師府外正不斷有人影涌進、都是前來參會的各方門派，往日里十分清靜的天師府人氣漸旺，一時熱鬧了起來…
與此同時。
龍虎山的后山處，巨大的斷崖前，三道身影站在崖邊，凝視著對面。
在他們的身邊，不斷有身影高高躍起、朝崖對面而落，他們都是此番來參會的異人，這里則是明面上通往集會之地的唯一之路。
而若是夏燁在這里，一定能認出這三人的身份，徐三、徐四以及馮寶寶…正是華北大區的三人組。
但從他們的表情就不難看出，此時的徐家兄弟的心情是都不太好的，尤其是徐三，在觀察了片刻后便面色一沉、推了推眼鏡說：
“徐四，我還是覺得咱們這樣太冒險了，上頭雖然下令讓臨時工出動，但也只是在暗中防備、以免出現紕漏…”
“沒錯啊，我又沒打算讓寶寶參賽，不就只是去看臺上湊個熱鬧么，這本來就是上頭給咱華北這邊的指令，讓咱們在看臺上盯著。”徐四聳了聳肩，一臉無奈之色。
看得出來，徐四其實也并不想讓馮寶寶拋頭露面，但奈何上頭這次的指令十分具體，點明了要讓華北的臨時工負責看臺方面，他也是沒什么辦法…
若是換作那些暗處的任務，寶寶這次甚至都可以就在家待著、像以前一樣由老爹代勞就是，可這次不一樣，畢董除了真的在分派任務外顯然還有著別的目的，那就是想借此機會徹底掌握所有的臨時工！
徐家兄弟清楚，早在很早之前、臨時工體系真正成型之后，公司董事會里的其他董事便都盯上了這一幫“臨時工”，畢竟臨時工可以算是大區負責人以及公司董事長的“私兵”，而且還是合理合法的那種。
因此，在推倒了趙董、成為了公司新任的董事長后，畢董也同樣想將如今的這一幫臨時工都徹底收入囊中，但這臨時工體系畢竟是趙董建立、這些年來又一直由趙董掌控，即便趙董倒臺、畢董能正常發布任務，卻也始終有著一定的隔閡。
這其中有人心向背的原因…
也因為各個臨時工都有著自己的秘密、大都不愿與新董事長多作接觸。
當然了…
這兩年來，畢董也并非是沒有采取過行動，但也始終無法真正的達成目的，畢竟他就算有權力對臨時工下達任務、也必須要師出有名，胡亂差遣也是會引起麻煩的。
尤其是，如今的公司已經換了一批新的董事，而且為了能達成平衡、其中大部分還都是來自于鴿派的，他們就如同當初的畢董自己一樣，同樣是虎視眈眈、等待其犯錯。
但這次的“羅天大醮”卻不一樣，對于畢董而言無疑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他能夠借機將所有的臨時工全部調動出來、聚集到龍虎山中，并能夠通過指定的任務來確定臨時工們的身份、將他們徹底鎖定…
而在此之前，畢董一直是空有臨時工們的資料而無法確認資料的真實性，這也是他和趙董在臨時工掌控上的最大區別，只要他這次能夠更進一步、便等同于抓住了臨時工們的把柄，剩下的問題也就十分簡單了。
所以…
一旦讓畢董發現、這次出動的“臨時工”與資料上的有所出入，便必然會引起畢董的懷疑，同時也能給他一個親自接觸“問題臨時工”的理由，彼時會更加麻煩。
也正因如此，徐家父子才不得不選擇妥協，畢竟馮寶寶的秘密是他們無論如何都必須守護的，那便絕不能讓馮寶寶與公司總部有過多的接觸！
不過，相比起徐三徐四的愁眉不展，馮寶寶本人倒挺樂呵，此時的她正把玩著從上山路上淘來的一串佛珠、左看右看，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聽那賣佛珠的和尚說，這東西是其師祖多心和尚于數百年前在龍虎山上所得，來自于一頭萬年火麒麟，其師祖與那畜生大戰了八萬多個回合終將其杖斃，取其靈晶制作而成！
這故事一聽就知道是忽悠人的，但奈何馮寶寶就是信了，而為了讓其能夠聽話、能緊跟在自己身邊，徐家兄弟也只能是一咬牙一跺腳、花了九九八給她買下了。
“唉…”
在又商量了一陣后，兄弟兩人也心知再沒有別的辦法、也只能是看了馮寶寶一眼、嘆了口氣，這便朝馮寶寶招呼了一句，一同朝對面躍去。
這之后…
又陸陸續續有不少人影從這斷崖處掠過，個個都摩拳擦掌、信心十足，彼此之間也都十分警惕，都將對方給當成了對手。
直到兩小時以后，經過的人影才逐漸稀少，此時的集會之地也已經擠滿了人影，盡都等待著盛會的開啟。
片刻…
“諸位…久等。”
一道蒼老但又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老天師現出了身形，沒多廢話便直接開場，朝眾人微微一笑，氣勢自然散發。
而在他身后站著的，則是十佬中的其他九位，不管這次的“羅天大醮”到底如何，哪怕是單純出于給天師府、給老天師面子，他們也必須出場。
接著…
“歡迎諸位應邀前來參加本次的‘羅天大醮’…”
老天師便按照慣例開始了盛會前的演講。
“而諸位都知道，這羅天大醮除了例行的祭祀外，歷來都是咱們這些煉炁之人交流的機會，這次也不會例外…”
“不過，諸位應該也都知曉，此次的‘羅天大醮’相比以往會有些變化，不僅會決出下一任天師府的天師人選，同時也會獎勵八奇技之一的‘炁體源流’，想來這也是各位能匯聚于此的原因…”
“至于天師府作此改變的目的，想來老夫也不用贅述，老夫在這里便當著諸位的面、正式介紹一下我師弟張懷義及其孫子張楚嵐，從今天起…他們便正式回歸我天師府！”
隨著老天師的宣布，張懷義與張楚嵐也走到了他的身旁，這一流程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就是要當著各門派的面、將爺孫倆回歸的消息昭告天下！
如此一來，天下人便徹底清楚、張懷義和張楚嵐有天師府、有老天師罩著，日后若再想因“炁體源流”而動什么歪念，便必須要掂量掂量！
當年借“討伐三十六賊”之名隨意齷齪的時代，至少在爺孫倆身上…
是就此結束了！
“另外…”
隨后，老天師又將張楚嵐給招到了手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次的比試楚嵐也會參加，我已經正式收他為弟子，他會代表我天師府出戰！”
“希望諸位候選者在遇到他時全力以赴、不要留手，若是能將他擊敗那是最好，我在此附加一份承諾，若誰能擊敗這小子、即便他沒有進入決賽也同樣能獲得‘炁體源流’的獎勵，說到做到！”
“呃，師父…咱有這個必要嗎…”
聽到這話，張楚嵐不由得一愣，表情頓時驚訝。
之前可沒人告訴他還有這么個環節，這不一下子就將他變成眾矢之的了嗎，感受到四方投來的灼熱目光，他不禁一臉苦相。
“呵呵，這也是為你好！”
老天師微微一笑，又拍了拍這小子的肩膀，這是他和張懷義早商量好的。
雖說這小子這兩年的進步巨大，但始終還是少了些壓力與磨礪，這次正好是一個不錯的機會，他們希望其能借此突破、更快成長。
而緊接著，老天師便又宣布了一些比試上的細節，旋即也不再廢話，抬手招呼著眾人落座。
片刻，待十佬們紛紛回到了看臺、入席坐好，場地之中、一個大紅箱子便被搬了過來，箱子頂端是一個方洞，一個小道士抬手說道：
“請各位候選者逐一上前抽取自己的紙條！”
由于此次大會的參選人數眾多、不可能一來便兩兩對決，便需要先篩選掉一批人，所以規則也便定為了初選為四人一組以提高效率。
其中，甲乙丙丁等天干字目便代表了場次順序，而白虎、綠龜、花鹿等則代表了同一場次里會進行較量的四組人，拿到同一場次同一動物的四人會在一起比試，而每組也只有最終勝出的一人能夠進入下一輪的選拔。
如此，來自各方勢力的天師候選人們也便排好了隊，開始抽起了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