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蠱身圣童
大約十分鐘后…
滴答…
滴答…
鮮血滴落的聲音回蕩在山洞里，除此之外便是一片寂靜。
“呼…”
“呵呵。”
長舒了一口氣，肖自在露出了滿意的表情，這是他出生以來頭一次吃得這么飽，也是頭一次能在殺戮之中能如此的沉浸。
過去的每一次，他的頭腦都總會混沌、如今卻清晰無比，殺戮中的每一絲細節他都能夠細細品味，就像是品嘗珍饈佳肴、能品味到每一個細節的歡愉。
如此美妙的體驗，著實是令他迷醉，他開始覺得遇到夏燁那家伙還真是件好事，他的人生從此刻才真正開啟！
咕嗤咕嗤…
在確認這洞中再沒有別的蠱師了以后，肖自在那已然膨脹到了三米的身軀才又開始蠕動、縮水，重歸到正常體型。
由于身形膨脹得太過，他的衣服都早已經散碎，于是便隨地撿起了一身黑袍披上，隨之探索而起。
肖自在并沒有忘記，自己此番除了要殺滅這藥仙會外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尋找可能還存活著的蠱童，將之給帶回去。
在聽過了關于蠱童的事情后，他的心中也難免生出憐憫，若是這次能幫這些孩子一把，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而很快，他也便有了發現…
“這是…”
來到一間木屋之前，肖自在停下了腳步，抬頭看了看，發現這屋子格外的大，至少是其他木屋的三倍、占地面積也要大上許多。
“沒記錯的話，剛才那‘會長’就是從這兒走出來的…”他瞇了瞇眼，“而且從蠱童的煉制方式來看，似乎也只有這里才承載得了如此多的孩子。”
毫不猶豫，肖自在推門而入，隨即便進到了一間臥房，從其中殘留的氣息看，似乎正是那金權的。
而在這房門對面的墻壁上，竟然是一整面的大玻璃，玻璃對面是一方寬闊的靜室，一道幼小的身影正坐在其中。
“嗯？”
看見這道身影，肖自在立刻便走上了前去，隨即發現這似乎一面單向玻璃，只有這邊能看到對面，顯然是用來觀察的。
而從身形來看，這靜室中的身影似乎是一名少女，看上去十一二歲的樣子，還十分稚嫩，此時正盤腿而坐、緊閉著眼睛。
“看這樣子…她是在修行？”
見其一動不動，肖自在不由得瞇眼，目光隨之在靜室中掃視，接著便眉頭一緊。
他發現，除了這少女外，靜室內還有著好幾道孩童的身影，只是全都躺倒在地上，似乎已…沒有了呼吸？
“這就是煉蠱嗎…”
看到這一幕，肖自在的臉色當即便沉下，一股冷意與怒火自眼底生出，令他捏了捏拳頭。
沒有絲毫猶豫，他當即便離開了房間、從另一邊的大門進入了靜室，沒有先去管那名少女，而是檢查起那些躺倒在地上的孩童。
“…”
“都死了…”
片刻，肖自在閉眼沉默，他的確喜歡殺人，卻只殺該殺之人，對于這些本不該凋零的生命，他還是心有不忍。
而下一刻，他又扭頭看向了那名少女，快速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抬手便想要將之搖醒，好趕緊帶其脫離。
然而…
就在肖自在的手掌接觸到少女肩膀的瞬間，突然感覺有什么東西正試圖鉆進自己的掌中、卻又被驅蠱丹的氣味所阻擋，他連忙抽回了手，也看清了那東西的真面目。
那是一個個極其微小的黑點，看上去并非為蟲、而似是由炁所凝，但蠕動之間又似有生命，令他露出了驚奇之色。
“莫非，這就是原始蠱？”
肖自在眉毛一挑，立刻就想起了之前夏燁的講述，這“原始蠱”便是由“蠱身圣童”所催生出的蠱毒，似炁非炁、似蟲非蟲，毒性無比猛烈，甚至連本體都會遭到其侵蝕！
他這也才反應過來，要不是夏燁這驅蠱丹、自己說不得便已經是身中蠱毒，那家伙仿佛是料到了所有，當真是算無遺漏。
想著，他立刻又拿出了另一枚丹藥，以炁凝形扒開了少女的小嘴，將丹藥彈進了少女的嘴中…
而即便是如此謹慎，他也依舊是差點兒中招，在他的炁接觸到少女的一瞬、那些個黑點兒便再度浮現，竟直接吞噬起了他的真炁，如附骨之蛆般開始了侵蝕。
“…”
肖自在見狀，這便當機立斷，直接切斷了這一部分真炁，體內雖受到些震蕩，但對他如今的體魄而言卻也算不得什么。
再看少女，在服下了丹藥后便身軀一震，體內開始涌動起異樣之力，當即便張了張小嘴，緩緩睜開了眼睛。
不得不說，少女的瞳孔相當漂亮，是罕見的翠綠色，加上皮膚本就白皙細膩，看上去仿佛瓷玉。
同時，她整個人也十分沉靜，驚訝的情緒不過是一閃而過，就像是深邃的湖面被輕撫了一下、蕩起了幾點波瀾，又瞬息平靜。
“…”
睜開眼后，少女并沒有多余的反應，只是面無表情地盯視著肖自在，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而肖自在知道，她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過去的種種壓抑了她的天性，讓她變得仿若機械，不禁瞳孔顫動、再度生起憐憫。
但他也清楚，以少女此刻的狀態，自己同她說什么都沒多大意義，便只是說明了一句：
“那幫家伙都已經死了，我殺的，跟我走吧。”
“…”
果不其然，少女也并沒有多說任何，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便站了起來，過去的“教導”讓她知道，她只需要“遵從指令”。
而此時此刻，她體內的藥力也已經完全生效，肖自在能感知得到，那些奇異的“原始蠱”全都被聚集在了下丹田處，似是被什么東西給緊緊吸附著。
如此，當他再去嘗試觸碰少女的時候，果真便再無任何異樣，他也便不再磨唧、徑直將其抱起，一個閃身便離開了山洞、重返來路。
與此同時…
“陳朵啊…不錯。”
山林之外，一直共享著肖自在視野的夏燁也睜開了眼睛，眼皮一動，面露笑容。
如此一來，他的第二項實驗也可以同步進行了，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內，這也是他帶肖自在來此的另一大原由…
一切都順利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