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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舌頭

  一道紫色影子穿街過巷,鉆到一處陰暗小路,擰身一步上了房。

  擰過頭,一派鷹視狼顧之相。

  掃過周圍確定沒人,這才往天上招招手,示意自家傳信的大鳥下來,用臂膀架住,擰開傳信筒。

  這是一名出身孤影眾的忍者,紫衣的這一支自稱“太刀足”。

  顧名思義,太刀足以刀足雙絕聞名葦名一地,曾是葦名最精銳的忍者部隊。

  “還沒有找到嗎?”

  蹲在民宿房頂上,身著紫色輕甲的太刀足忍者看著手中的紙條,口中低聲喃喃。

  他們尋找那位大人口中的目標已經很久了,但自從幾日前,‘他’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原本所在的位置也被人封鎖了起來,現在引水城樓那邊甚至專門被調遣了一位式部的大將去看守。

  在孤影眾還從屬于葦名的時候,他就聽說過那位大將的名字。

  好像是山內利勝吧?

  使得一手七本槍,即便在葦名弦一郎麾下眾大將中,實力也算得上名列前茅。

  這樣的話,可不太好進去啊。

  紫衣忍者緊緊皺著眉。

  唳——

  手臂上傳信的梟鳥長鳴了一聲,忍者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從自己的食袋里掏出一根腌肉條喂給這個小功臣。

  梟鳥這才滿意的叼著肉條吃起來,眼睛都瞇著,一臉小確幸的模樣。

  “這個小祖宗還真不好伺候哈。”

  “可不是嘛!一天天喂肉喂得老子自己都快不夠吃......是誰!”

  紫衣忍者說著說著,身體就是一僵,反手就是一刀跳斬回旋踢,身形變幻著拉開幾個身位,目光警惕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月光下,束著短馬尾的男人身上散散垮垮的搭著一件竹黃麻衣,腰間掛著兩把刀,嘴里叼著根剔牙的狗尾巴草。

  就差在刀柄上寫上‘洞爺湖’三個大字。

  看著就不像什么正經人。

  忍者看著對方,冷汗都差點下來了。

  這可是三層樓頂,腳底下都是瓦片,哪怕是他自己走在這上面都要小心翼翼,這樣才能保證不發出太大的聲音被人發現。

  然而這個男人......居然能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靠到那么近的地方。

  這是何等高超的潛行技巧。

  忍者橫刀在前,盯著面前的男人不言不語。

  背后冷汗差點把衣服浸透。

  “勞煩,我想問個路。”

  韓白衣一臉笑呵呵的模樣,要再胖點肯定會很像彌勒佛。

  “你們赤備軍的大本營在哪呢?”

  忍者依舊不言不語,掀起口罩,一臉冷漠的把信件一口一口吃進嘴里,不成熟的造紙技術讓他嚼紙的表情很難看。

  韓白衣也不打擾人家,等他艱難的一口口吃完,頂著剌嗓子的疼痛咽進肚子,他才猶豫了一下。

  “那什么,其實你不用吃,剛剛你收到信的時候我就已經看完了。”

  “咳咳咳咳咳!!”

  還差最后一口就全咽下去的忍者嗆得猛咳起來,差點把膽汁吐出來。

  抬起眼,忍者看向韓白衣的目光里滿是猩紅之色。

  “受死!”

  一邊咆哮著,太刀足忍者就抽刀抬腳沖了上來。

  韓白衣面帶微笑,是時候檢驗他的修(開)行(掛)成果了。

  十秒后。

  “啊啊啊啊啊——”

  太刀足一臉痛苦的躺在地上,隨便動動都感覺四肢要被甩出去,手腳關節都被扭曲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

  內府孤影眾太刀足們引以為傲的腿法,在韓白衣看來著實有幾分可取之處——所以這哥們的小腿被他掰成了四節。

  韓白衣蹲在他腦袋旁邊,忍者的下巴被拗得脫了臼,舌頭連帶口水都搭在嘴角外面,一副老年癡呆的樣子,五官疼得都快扭曲了。

  “搖了窩巴,窩傻馬都嗦......球球李啦。”

  太刀足忍者被掰了下巴,現在說話都費勁,咬字不清的不知道說了啥,韓白衣也沒聽明白。

  不過在他估計,像這樣看起來很有骨氣的反派角色,八成是在罵他之類的,所以教訓兩下應該沒什么問題。

  韓白衣往他身上瞅了瞅,一刀鞘掄起來就砸在襠上。

  噼里啪啦。

  雞飛蛋打,是心碎的聲音。

  “額哦——”

  凄慘的太刀足頓時痛得小眼神都快翻過去,眼眶里差點只剩眼白,大張的口中舌頭繃的一下伸直,跟章魚似的軟塌塌的身體稀里嘩啦的搖晃起來,緊接著又是一陣咔嚓咔嚓的骨骼二次斷裂時的清脆聲。

  太刀足眼淚都快下來了。

  “......李撒了窩巴。”

  雖然他還在罵街,但韓白衣向來是個大度的人,他尋思著教訓幾下也就差不多了,于是又重新蹲回他身旁。

  太刀足紫色面巾下的臉上滿是淚水。

  這待遇還不如剛剛就當場砍死他呢!

  韓白衣打量了他兩下,指著鼻子警告:“我現在給你把下巴接上,問什么你就回答什么,答全了我幫你接好關節放你走。”

  太刀足滿臉麻木,他都這樣了還活著干雞毛呢?

  不過為了不會受到更多折磨,太刀足還是強忍著疼痛點了點頭。

  韓白衣滿意的點點頭,咔咔兩下接好下巴,開始提問:“你們赤備軍和孤影眾的大本營在哪里?梟在哪?你們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太刀足本來還想編兩句糊弄一下,一聽到梟的名字立刻沉默了。

  我們老大隱姓埋名三年多就為了當個二五仔,你特么現在連我們老大是誰這么大的秘密都知道,還至于來為難我這樣的小角色?

  多大仇多大怨!

  編是不敢編了,太刀足忍著下體雞飛蛋打的劇痛老老實實道:“我們沒有大本營,孤影眾都在各自行動,赤備軍和我們是分開的,他們的大本營在葦名城東邊的竹林里。”

  “梟大人......梟大人可能不在這,具體位置我們也不知道。”

  “我們的目的,是龍胤之子。”

  “內府的伊達大人渴望永生,他想要不死的力量。”

  韓白衣默默的把這些關鍵信息記下,等太刀足說完之后,也不問他真實性,幫他接上關節之后就飄然而去。

  留下紫衣太刀足一人獨自月下蛋疼。

  內府所在的位置在只狼游戲里一直是個謎,玩家只知道內府赤備軍會在特定的情節過后突然出現,然后這群人均劍圣的怪物,就會筆直進入葦名城腹地一頓燒殺擄掠。

  因為游戲中基本沒有內府劇情的關系,韓白衣也不清楚內府入侵的目的和他們的位置在哪,只能抓個舌頭問問。

  他倒是不愁信息的真實性。

  就剛剛那個蛋疼的太刀足,其實已經被他碎過三次蛋了。

  除了第一次為了拿經驗宰了之外,剩下的幾次他可都是好好幫人家治好傷之后才走的。

  而且人家每次給的情報都一樣,很明顯沒騙他,韓白衣自然不會妄開殺戒。

  人在江湖走,講的就是一個信字!

  韓白衣臉上露出驕傲自滿的笑容。

  他果然是個大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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