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未來執掌中土幾十年國運的國君,竟然在趙國邯鄲城為質子,日夜遭受趙國權貴指使的惡奴欺壓,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
“莫要打我兒!莫要打我兒!”一個柔弱的女子在不斷苦苦哀求。
“這老秦人的孽種,就該死!趙姬,你莫要護著他,大王有令,不打死這孽種便可!”有惡仆冷笑的聲音傳出,伴隨著沙啞的話語,叫人忍不住為之膽寒。
趙姬是誰?
趙國大家族之女,縱使是那惡仆,也不敢太過于放肆!
張百仁循著聲音走去,遙遙的便看到了場中拔劍弩張的氣氛,一個美麗妖嬈的女子,滿臉倔強的看著對面那七個五大三粗的惡奴,在其身后一張稚嫩的面孔上血肉淋漓,雙拳緊握眼中滿是仇恨。
“倒是有趣!”張百仁與嬴政不陌生,第一眼便認出了幼年的嬴政。
“你是誰?”那幾個惡奴猛然轉過身,瞧著斜依門框,一襲紫色衣袍的少年。
“爾等不配知曉本座名諱!”張百仁目光內雷霆閃爍,剎那間七個惡奴化作了灰燼。
“這位公子,你闖大禍了!他們幾個可是邯鄲城內大戶人家的惡仆…”趙姬瞧見地上的灰灰,雙目內露出一抹駭然。
不得不說,趙姬確實長得傾城傾國,否則也不會將秦始皇他老爹迷得五迷三道。
不過修為至他今天這個地步,美色早就是一種相,僅此而已。
沒有理會趙姬,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嬴政:“趙政!”
嬴政一雙眼睛怯生生的看著張百仁,眼底深處有了尋常孩童所沒有的狠辣、堅毅:“你是誰,也是來找我麻煩的嗎?”
“我是來帶你走的!”張百仁斜倚大門,一雙眼睛看著嬴政:“你跟我走,我帶你去繼承秦國王位。”
“什么?”趙姬面色一變:“哪里來的騙子,竟然敢胡言亂語,欺負我們婦道人家不懂事嗎?”
不說秦國如今如日中天,那秦孝公依舊身子骨倍棒,領導著秦國一大票高手不斷給六國添堵,商鞅變法更是將秦國治理的如日中天,六國畏之如虎狼。單單是秦孝公之下尚且有五代子嗣(秦惠文王、秦武王、秦昭襄王、秦孝文王、秦莊襄王,然后才能輪到他嬴政),而且秦異人在諸王中并不受寵,否則也不會被弄到趙國做人質。
從秦孝公至始皇時代,尚且不足一百五十年(秦孝公361秦始皇222),對于一個修為有成的帝王來說,如今秦孝公正處于春秋鼎盛,大秦麾下高手數不盡數。
白起、百里奚、張儀等高手皆已經崛起,大家都能活個幾百年,現如今六過缺的就不是高手。
至于說秦孝公的子嗣,就只有眼巴巴的看著那皇位,只希望有朝一日自家老子退位,然后將那皇位傳給自己!
前提是如果自己能活到那一日的話!
不理會趙姬的怒火,張百仁只是淡淡的看著秦始皇,他在等候秦始皇答復。
他可沒時間去暗中算計,有了仙人的力量,什么六國、公子,皆不過土雞瓦狗而已。
只要嬴政答應,他就親自動手殺入咸陽,逼迫秦孝公退位。
天子龍氣?
經得起自己一掌拍打嗎?
看著張百仁的眼睛,嬴政不知為何,竟然莫名其妙的相信了!
他的心在跳!
眼睛里的仇恨在瘋狂燃燒!
心臟是熱的,血液是滾燙的。
“我跟你走!”嬴政邁步走出趙姬背后。
“政兒,你怎么相信他信口開河!”趙姬一把扯住嬴政,眼睛里滿是焦急。
趙姬對嬴政關愛是真的,否則面對趙國權貴欺壓,幼年的嬴政沒有趙姬庇佑,早就不知道何時死了。
“娘,我相信他!”嬴政掙脫了趙姬的手掌,緩步來到張百仁身前,恭敬的跪倒在地行了一禮:“請先生教我!”
“你這騙子…”趙姬氣的說不出話。
“不怕我騙你?”張百仁看著嬴政。
“呵呵,弟子不過是一條不值錢的爛命,及不上先生身上這一套衣衫的錢,怎么會值得先生誆騙?”嬴政苦笑。
“好眼力!”張百仁慢慢將嬴政扶起:“走吧,咱們今日就出發,或許還能在秦宮內趕得上晚飯。”
張百仁拉著嬴政,手指輕點,其身上傷口迅速愈合,然后一雙眼睛看向面帶慍怒的趙姬:“你也隨我一道走吧。”
一步邁出,天涯海角,時空在不斷倒退。
趙姬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口不能言,身子不能動,只覺得周身一陣模糊,再出現時已經到了長安城外。
長安,或者是咸陽。
瞧著那咸陽城門,趙姬的眼中滿是驚悚,趙國距離秦國何止天涯海角,可想不到竟然短短一步之間便已經到達。
“這里便是咸陽,你日后的王城!”張百仁撫摸著嬴政的腦袋:“現在,咱們一道入宮,去見你祖父,請你祖父將皇位傳給你好不好?”
“任憑先生吩咐!”嬴政恭敬的道。
“這位公子,這里可是咸陽,乃龍潭虎穴不可妄自…”趙姬連忙開口,嬴政年幼不知深淺,但是她可知道國都的恐怖。
只是趙姬話未說完,眼前虛空一陣模糊,三人腳下虛空扭曲,彈指間已經到了長安皇城內。
“嗚嗷”
天空中天子龍氣咆哮,似乎察覺到了異狀,正要出手絞殺,卻聽張百仁輕輕一聲呵斥:“孽障,還不速速退下!”
一聲令下,國運消散,那黑色天子龍氣嗚咽一聲,鉆入了異度次元不敢現身。
大內皇城 秦孝公與商鞅、白起等朝廷重臣議事,忽然間只聽得輕輕一聲呵斥,猶若言出法隨,秦孝公周身龍氣憑空散去,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駭然!
秦孝公駭然!
商鞅一個哆嗦,只覺得法則法則在不斷顫抖、哀鳴,散發出一股臣服之意,似乎遇到了浩蕩蒼茫天地意志,萬物皆沉淪于這股意志之下。
“這不可能!”張儀驚得猛然站起身,駭然失色,雙目中滿是不敢置信。
“大膽,何人膽敢擅闖大內皇城!”白起忍不住一聲怒喝,聲如雷霆震動虛空,空間在片片破碎。
聲音雖然強勢,但商鞅看到了,白起在顫抖!白起的手掌在顫抖!
這可是破碎外真空的強者,此時竟然未戰先恐懼,可見來人之可怕。
“莫要放肆!”秦孝公制止了眾人,連忙快步走出大殿,打開大門卻見一紫衣青年,領著一幼童、一女子,腳踏虛空緩步向著大殿走來。
這男子似乎與蒼穹融為一體,猶若恒古天道復蘇,所過之處法則臣服,不斷編織成一條條虹橋,襯托在其腳下。
他,腳踏法則而來!
“不知是何方高真,來我大秦有何貴干?可需要寡人出力?”秦孝公站起身恭敬一禮。
在其身后,朝中諸位重臣不敢抬頭,只是用余光掃過那男子。
恐怖!太恐怖了了!此人站在哪里,就仿佛天道盤踞,不可直視。
“死了!這回要死了!不知哪里來的二愣子,竟然真的闖入了大內皇城!”一邊趙姬大腦空白,雙耳內滿是雷鳴,根本就聽不到外界的話。
“你便是秦孝公?”張百仁目光淡然。
“正是寡人,不知高真有何吩咐!”秦孝公恭敬的一禮。
“這便是你高祖父,你且來見過!”張百仁對著嬴政道。
此時嬴政大腦空白,他不曾想到,這先生當真將自己帶入了大秦皇城,一時間大腦宕機,他縱使未來才智過人,可眼下卻也不過是一個幼年孩童罷了。
聞言呆愣愣的行了一禮,跪倒在地恭敬的道:“孫兒拜見高祖。”
“這是?”秦孝公一愣。
“楚國質子趙政,其父乃秦異人!”張百仁道。
秦孝公聞言一愣,看向了人群,卻見一男子走出來道:“大王,孫兒在趙國離去之前,確實是遺落了一個兒子。”
這男子面色蒼白,一副酒色過度的模樣,正是秦異人。
秦異人在后面看到趙姬的時候,就已經大腦發蒙,不知這女子怎么招來了。
血脈做不得假!
秦孝公聞言細看嬴政,果然是趙家血脈,與自己有幾分相似之處。
“乖孫,快起來!都怪你父親,否則也不會將你陷入趙國險境!”秦孝公連忙將嬴政扶起來,然后仔細端詳一會,暗中確認了血脈無誤,心中松一口氣:既然是送歸子孫的,眼前之人想來也沒有惡意。
念頭一轉,秦孝公道:“多謝先生將我這幼孫送歸,使其免于趙國劫難,不知先生高姓大名?將這孩子送來,有何求?寡人必然一一辦到。”
“你不必知我名字”張百仁面無表情,掃視著眾人猶若是在看一群螻蟻:“至于訴求?你且讓出王位于嬴政,拜封本座為國師,我代你一統天下,如何?”
“放肆!”白起聞言怒斥:“道人好大膽子,你有何本事,竟然也敢叫大王讓出王位,且吃我一拳再說!”
話語落下,虛空爆開,萬物歸墟,一切皆回歸原始,物質剎那間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