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很久,楚鳴終于帶著林烽到了異常偏僻的品香樓。
眼前這個屋子給人的感覺就是小,并且破舊。
楚鳴躬著腰,向里面指著,示意林烽進去。
“還挺神秘!”
林烽向四周下意識的看了看,呵呵笑道,神色自若的邁步向里走去。
楚鳴看他走進去了,身子慢慢的后退,漸漸的融入了黑暗之中。
“噠噠噠…”
整個小樓異常的安靜,林烽只能聽見自己踩踏木板的聲音。
“客人來了!”
一道滄桑的聲音從樓上緩緩的傳了下來。
林烽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加快了腳步向樓上走去。
屋子的格局很簡單,有一些日式的風格,兩道繡花屏風,一鋪席子,一張方桌,一套茶具,一個老人。
老者跪撫在席子上,正在擺弄桌子上的茶具。
一陣陣的茶香在屋子里飄蕩,讓走進來的林烽感覺沁人心脾。
“就是你邀請我來的?”
林烽走到老者的對面,盤腿坐了下來,注視著他,平靜的說道。
“這重要嗎?”
老者隨手拿過一個茶杯,倒了一杯香茶,推到了林烽的面前,笑著說道:
“既然相見就是緣分,來嘗嘗老夫泡的茶吧!”
林烽冷冷的一笑,拿起茶杯放在嘴邊卻是沒有去喝,而是聞了聞。
“哈哈哈!”
“道友覺得我會下藥嗎?”
老者撫著花白的長須,毫不忌諱的說道。
林烽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卻是一仰脖,豪爽的喝下了茶水。
“痛快!”
“道友真是豪爽的人,老夫就是欣賞你這樣的人!”
老者哈哈大笑著說道。
聽到老者的話,屏風后頓時閃出兩道身影,猛的向著林烽沖了過來。
林烽漆黑的眸子閃過森冷,把面前的桌子向著二人扔了過去,一壺好茶傾斜揮灑在了地上,噼里啪啦的聲音不絕于耳。
林烽吐出口中含著的茶,可他感覺自己體內的真氣竟然在變得稀薄起來,林烽感覺趁著空蕩,順著窗戶一躍而下,隱沒在了夜色之中。
“哎呀”
兩個從屏風后面奔出的人,看著那破漏的窗戶,不禁一陣惋惜,心中都是有些懊悔。
老者一臉平靜的走到那窗戶前,看著外面的夜色,淡淡的道:
“放心吧!雖然他沒有喝下茶,但是茶中的毒已經進入了他的身體,壓制了他的真氣,如果你們想殺他,也不用急于這一時,他早晚是要死的!”
借著夜色,映照二人的臉上,正是孫尚狄和黃啟濤兩個人。
原來他們實在忍受不了心中的恨,偷偷的請來了毒醫陳栗華。
而黃啟濤通知了楚鳴,并許以他榮華富貴,一生安寧,讓他把林烽帶到了這里。
本來一切計劃都是如此的完美,可卻被他們這最后一步,生生破壞了。
當然這一切的背后,怎么可能沒有高家的影子,孫家已經是危如累卵,孫殿海和孫橙如果遠走,孫家就會被歷史的車輪碾壓成渣。
而黃家只不過是一個底蘊尚淺的二流隱士世家,也只有高家這樣真正有實力有地位的頂級世家才能請來毒醫。
“多謝先生大恩,可否賞臉去我們孫家一聚?”
孫尚狄很是恭敬的對陳栗華說道。
毒醫雖然為醫,可他的修為也已經是到達了大乘中期,也算是不可多得的一股力量。
最為重要的就是毒醫這個名頭,可以為孫家爭來難能可貴的人才。
黃啟濤雖然有這個心思,但是他也有自知之明,就他們那種低微的世家,毒醫又怎么會看的上眼。
“呵呵!”
陳栗華臉上流露出笑意,淡淡的說道:
“多謝孫家主的好意了,但是老朽已經閑云野鶴慣了,這次要不是因為北煞早年救過老朽性命,老朽也是不會再出山的!”
話說道這個份上,就差沒直接拒絕了,孫尚狄也是知分寸的人,不再去勸。
而此時黑暗中的林烽莫名的驚異,自己明明沒有喝下那口茶,那藥物是如何進入自己的身體,并且壓制他體內真氣的。
他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此刻無論他如何動用真氣卻是毫無反應。
“那?不知大師的這茶,效果能持續多長時間?”
孫尚狄指著散落一地的茶水,求教道。
“你們對付他足夠了,如果他喝下了這茶,他將一個月不能動用真氣,如果沒有,他將七天不能動用真氣!我想七天夠了吧?”
陳栗華轉過頭來,平靜的問道。
孫尚狄和黃啟濤得到這個消息怎么會不滿意,別說一周,就是一天他們都能弄死林烽了!
二人連忙點頭,躬身離開了品香樓。
林烽走在回四合院的路上,天空中又開始下起了小雨,伴隨著的還有劃破夜空岑寂的閃電,隆隆而來的轟鳴聲。
雨越下越大了,獨自走在小巷中的林烽顯得那么孤寂。
濕透了衣衫,林烽也是毫不在意,這一次的事情給了他一個教訓。
這里已經不是那個他自認為的世界,千奇百怪的奇人異事,五花八門的兵器藥物,讓他感覺眼花繚亂,卻是不得不去接受,以至于現在中招。
林烽并不是一個杞人憂天的人,既然事情發生了,他也不會一直糾結其中。
想到楚鳴,林烽就為他感到可悲,這樣的小人物,終究只是充當炮灰的角色。
等回到四合院時,已經是半夜了,此時的四合院里靜悄悄的,顯然都是已經進入了夢鄉。
林烽脫下身上已經濕透的衣衫,嘗試著去運轉真氣,可卻是徒勞無功,真氣在毒的壓制下根本無法調動。
但是林烽也發現一件好事,雖然他無法修煉了,可真氣在壓制下竟然在不停的凝練,而林烽身體中的那股神秘力量卻是無處可躲,兩股力量竟然在慢慢的融合,共同抵抗那股毒。
林烽不再去管身體內的激戰,倒在床上準備美美的睡上一覺,既然無法反抗,那就享受好了。
這一夜林烽沒有再去想任何的事情,完全放松了身心,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陣刺耳的雞叫伴隨著晨曦慢慢的升了起來,早晨的太陽對世人異常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