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扭頭,看到伙計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到了那個點了大桌子烤食的哥們旁邊,那哥們對著伙計在那擺出很夸張的動作。
“有什么好看的?”
我反問了一句,卻發現大雄用一種很欽佩的眼神看著那個胡子茬,然后又吐出了一個字:“聽。”
我去,還跟爺玩上了深沉?
我的聽力還是不錯,雖然那個胡子茬的話聲音比較。
“我叫陳明!你知道不?”
被問的自然是那個伙計。
我看到伙計搖了搖頭。
“我是一個非常著名的導演呀,你不知道嗎?”這個自己叫陳明的男人著。
伙計還是搖了搖頭。
“哎,伙子,我看你面像也有二十來歲了吧?”陳明見伙計沒有搭理任自顧自的接著道:“其實做你們這行了,每不免要面對形形色色的人,有些呢,是你想留留不住的,有些是你想攆攆不走的。對吧?”陳明又抬頭看了一眼伙計,伙計任然沒有搭理。
“你有沒有想過,把他們演出來是一件多么過癮的事。”陳明任自顧自的著:“可能你不自信,可能你覺得沒有必要。”
陳明見伙計還是沒什么反應,他身子微微往后傾了一下,然后翹起一個二郎腿接著著:“我覺得吧,其實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我呢,是一個導演,自認為眼光還不錯,我覺得你就是千里馬.我就是你的伯樂.如果你肯把這頓飯免單的話,我保證量身給你打造一特出彩的角色,你覺得怎么樣??”
“給錢.”伙計雙眼直視著陳明。沒有一絲可以商量的余地。
“我——”陳明還想什么。
“老板娘。他不給錢!”
伙計帶著近乎哭腔的聲音喊道。
“他娘的,誰這么大膽子,敢在老娘的店里吃飯不給錢?”
后廚傳來了一聲聲嘶力竭的吼叫聲。接著一身高馬大,膘肥體圓的老板——娘抄著一大把穿羊肉串的鐵簽子跑了出來。
我看到那些鐵簽子都烤的锃亮。還冒著熱氣,似乎這胡子茬再敢多一個字,老板娘就會毫不猶豫的把他當羊肉串穿了。
“這…”
那位自稱是導演的陳明慌了。
大雄則在一旁笑道:“霸王餐啊!看看人家這吃霸王餐的,多特么帶勁,還帶著導演的名號來的,這騙技,太拙劣零,不過這身裝備不錯。看著就是個藝術家的頹廢范兒,嘖嘖!”
我白了他一眼:“咋了,你子又犯神經了?”
大雄伸出一手掌:“阿彌陀佛,佛爺深受我師傅的影響,要大濟于人。”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這小子突然一伸手:“老板娘,那桌的酒菜錢我包了,雄爺今個高興。”
接著大雄又從懷里摸出了他剛剛那疊紅人頭往桌子上一拍:“伙計,多少,自己抽。”
那伙計愣了一下。估計是在想這錢拿不拿?拿聊話怕大雄反悔找他麻煩,不拿的話他講不過去回去少不了要被老板娘彈一萬遍jj。
伙計愣神的功夫,那老板娘滿臉堆著笑。肥碩的面皮上滿是肉油的閃光:“呀,這,這怎么好意思嘛!”
她著不好意思,居然跑到了大雄的面前,一張張的抽動著那些紅人頭,整整數了二十多張才停手道:“這位哥,你慢慢吃,等下我讓后廚送倆菜給您。”
大雄擺擺手:“夠不?不夠繼續。”
“夠了,夠了。”
老板娘是個人精。拿了錢立馬閃人。
我靠!我徹底的明白有錢任性是什么意思了。
感情就是大雄這樣的,看誰順眼了。就丟錢給誰花啊!
我也懶得搭理他,反正他錢多。寧江灘那塊工地要是能順利的拿下來,以后甘云山的身價得用億來計數了,這點錢,連個屁都不算。
“伙子,剛才謝謝你,我一定會加倍還你的!”
那位陳明端起了一杯酒,訕笑著走到了我們的桌子邊。
“在外,誰沒有緊張的時候,不要太放在心上!”
我微笑的道,反正錢大雄都花出去了,這漂亮話就讓我了算了。
大雄附和道:“對啊,誰能沒點難事呢?”
我卻在一旁再次打量了一下這個眼前的男人,三十多歲的樣子,很是凌亂稀疏的胡須,非常蒼白的臉龐,特別無神的雙眼,真的是太牛掰的一種頹廢范兒。
打從他進來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又不好是哪里不對!
“那個,伙子,我叫陳明,你聽過沒?”
胡子茬男人又開始他那一套了。
大雄指著他道:“在雄爺面前收起你那一套,想當年雄爺跑江湖的時候,用的招數比你多多了,別找不自在。”
胡子茬男人訕笑道:“不是,那啥,職業病,職業病,雄爺別見怪。”
我翻了個白眼:“你不姓陳吧?”
胡子茬男人一愣,然后奇怪的問道:“你怎么知道?”
我神秘的一笑,故作高深。
胡子茬男人對著我豎了個大拇指:“高人,兄弟,跟你實話吧,其實我姓焦,華策影視知道不?”
大雄咧嘴道:“你是那跑龍套的?”
胡子茬男人擺出一副很不爽的樣子道:“我是華策影視的老總,我叫焦志森。志向的志,森林的森。”
大雄長‘哦’了一下,繼續調笑道:“那您咋混成這副德行了?”
自稱焦志森的男壤:“現在這不是流行不帶錢的那叫啥,哦,對,叫環球旅行么?我就…”
我和大雄徹底無語,這個男人,純粹是騙子中的傻子。
不過讓我吃驚的是,沒等這家伙的話完,我耳中便傳來了‘啪’的一聲響,一只不知道從哪里飛來的臭鞋狠狠的抽在了焦志森的臉上,把他從桌子邊一下子抽得倒了過去。
還沒等他站起來,又是‘啪’的一聲,又一只臭鞋拍在了他的腦袋上,把他那頹廢的旅行帽給抽的飛了出去。
望著焦志森腦頂上那幾根雜毛,我頓時凝重起來。
有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