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伊子此時似乎勝券在握,面對我的質問,詭異的笑了一下:“我當然不會這樣簡單的對待你,如果要如此簡單,我又何必費這么大力氣把這方圓百里之內都驅除干凈,在這里早早等著你?”
我有點難以置信:“方圓百里,難不成你把你養鬼寨的人都出動了,就為了保護老子的逃命不受打擾?”
小伊子咬牙切齒道:“是為了看你狼狽的樣子。我們養鬼寨人不多,但是鬼卻不少,為了看你倉皇如野狗的樣子,我可是出動了養鬼寨一半的鬼魂來驅散這樹林里的野獸。”
用鬼嚇野獸,那確實比人嚇野獸來的快的多。但是這個憨頭不知道如果他不驅散野獸,才是真正的給我們制造了困難么?
面對兩個受了重傷的哀兵,任何驚嚇都會消耗掉我們的一分精神。
我擦了一把汗道:“好了,現在你看到了,讓你有些失望,我跑的并不是太狼狽,而且…”
我故意的舉起拉著云若的手道:“而且老子還有美女陪伴,總比你現在這個癱子孤家寡人一個要享受的多吧?”
云若咬了咬嘴唇,手臂想要縮回去,卻又特別順從的跟著我舉了起來,臉帶羞惱的瞪了我一眼。
你別說,云若這個女人看起來冷傲,這樣羞惱的一眼,卻是她最風情萬種的一面,這一眼,更加激發了小伊子的怒意:“死到臨頭了,你還如此猖狂,我倒要看看,這次你還怎么跑?”
我卡巴卡巴眼睛:“我沒準備跑啊!難道說,你認為身為鬼醫傳人的我,加上身為鬼蠱王的云若,還對付不了你一個雙手雙腳都廢掉的癱子?”
我的話音一落,便和云若同時向前一沖,兩個人齊齊的沖進了幾米,眨眼間便來到了小伊子所在的樹前。
小伊子眼睛一瞪,冷哼一聲,立刻有一張漆黑的大網從小伊子的面前向我和云若罩了過來。
那片陰影中,四五名養鬼族的綠袍漢子從樹蔭中跳落下來。
我和云若同時笑了一下,前進的身子戛然而止,云若雙手齊揮動,一把小小的疊紙大概有十數個的樣子穿過那大網的窟窿,直接打在那些養鬼族的綠袍漢子身上,那幾個人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一個個全部跌倒在地,捂著自己的腿嚎叫。
那張大網也應聲落地,反倒把他們裹在大網里,幾個人一翻滾,大網立刻收攏,把幾個人卷做了一堆。
小伊子氣惱的喊道:“北疆鬼蠱蟲?”
云若根本懶得搭理他,轉身拉起我就跑,幾個起落就遠離了小伊子。
我們雖然身受重傷,可是比起只能靠著輪椅吱吱嘎嘎行走的小伊子還是要快上許多。
至于我們為什么不乘勝追擊,毫無疑問,小伊子敢出現在這里,必然有所依仗,要不然他怎么敢獨自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果不其然,我們剛剛離開,數道風聲便追著我們的腳步穿透了我們剛剛站立的位置。
我扭頭看去,居然是數支冷箭!
至于我和云若為什么會配合默契,共同進退。
臭屁一點的說,是我們心有靈犀,戳破牛皮來說,就是我拉著云若的手,她又會讀心術,心靈溝通我們只需要一根紅繩就能做到,更何況此時是肌膚相連。
我們扭頭,向著反方向跑出了幾里地,兩個人的體力也是用的差不多了,立刻停下來休息,云若扶著自己的腰部,連番的戰斗逃命讓她有些吃不消,她背部的傷口再次撕裂了,疼的她直冒冷汗。
至于我,我直接一頭躺地上了,感覺腿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渾身上下跟散了架般。
躺了大概有一分鐘左右,云若伸手把我拉起:“小伊子居然沒追來,這地方更不安全了,我們必須換個方向。”
我指著之前血坑和小伊子之間的方向道:“走這邊吧,雖然他們的撒網追捕有可能在這邊布下重兵,可是有句話不是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
云若點頭:“好,我相信你的直覺。”
我一腦門子黑線:“這是很有技術的戰略分析好么?別說的我好像什么事都不經過大腦一樣。”
云若輕笑了一下,在地上撒上了一些鬼蠱蟲道:“快走吧。”
兩個人再次起身,往哪個方向折返回去。
我們前腳剛剛進入叢林之中,后腳剛剛離開的地方就發出了一片慘叫聲。
我看了看云若,擦了一把冷汗道:“這幫家伙來的可夠快的。”
云若抬頭看了看夜色:“這叢林里布滿了養鬼族飼養的鬼魂么?這些鬼魂雖然不敢直接面對我們,可是它們之間的交流就好像網絡一樣靈敏。
我們此時應該就像一個雷達標記一樣,它們來的快也是正常現象。”
我的臉色一下子白了起來:“那我們繼續往這個方向走不是自尋死路么?難道我的分析錯了?”
云若又搖搖頭:“錯肯定是不會錯的,因為他們拉的網雖然大,卻不見得有那么多人,所以這個方向,他們未必會有人阻擊我們。”
我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笑道:“女諸葛,看來你還是比我聰明多了,不是完全盲目的信任我的直覺啊?”
云若瞟了我一眼:“你不是說過么?萬事靠自己,萬一你不靠譜了呢?”
我正色道:“云若同志,我可是出了名的靠譜青年。”
云若輕笑道:“人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我在一起或許會變得靠譜許多,可是你要知道你之前可是跟一極不靠譜的和尚在一起的,難保你不會有神經大條的時候啊!”
對于云若的調笑我特別無奈,大雄這小子臭名遠揚,我跟他在一起已經是老鴰和豬一樣黑的節奏了。
不過我還是辯解道:“你不要拿大雄的智商來衡量我好么?他的智商是負數啊!”
云若眼皮一抬:“難道你忘了在血坑中自己犯傻的時候了?”
我犯傻?我詫異的看著云若:“我犯什么傻了?”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