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陽在天說出那句話開始,陳廣對陽在天,就越來越失望了。
他的話里,分明是把沖虛門,當成了某種私有的物品,而沖虛子,沒有那種意思,兩人高低,立刻就分辨了出來。
“是是是!師兄說得對!”看出來沖虛子非常不滿,陽在天趕緊轉移話題說,“那師兄,白若寒的事情?”
“此事,我自由主張。”沖虛子淡淡的說,“我會懲罰當事人的。”
陽在天大喜:“這樣就最好了,把他廢了功力,趕出去,看他以后還這么害人!”
陳益也笑得合不攏嘴,好像看到了他狠狠羞辱我的一幕。
陳廣,卻有種不好的預感 當事人,可不止一個!
他們幾個,都是當事人!
只見沖虛子伸手一揮,陳益的身子,頓時就飛快的朝著沖虛殿外飛去。
他狠狠的砸在沖虛殿外,一個高達數十米的石柱上。
“陳益德行不檢,企圖殘害同門,觸犯門規,今日開始,封了真氣,綁在屠龍柱上三天!不準任何人放他下來,違者,與他同罪!”沖虛子清冷的聲音響起。
陽在天臉色大變:“師兄,你做什么?為什么要懲罰我的徒弟?”
“我為什么這么做,你們心里最清楚!”沖虛子沉著臉說,“這一次,我是看在你是我師弟的份上,再饒你一次,如果再有下次危言聳聽,顛倒黑白的事情,就算你是我師弟,沖虛門的長老,褚云峰的峰主,我也會懲罰你!”
“師兄,你什么意思?”陽在天大怒,“我什么時候危言聳聽了?還有,趕緊把我徒弟放下來!”
陳廣暗中搖頭,都這個時候了,師父還分不清輕重,竟然用這種命令的語氣和掌門說話,這樣,只會讓掌門更生氣!
沖虛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看看頭頂是什么?”
陽在天抬頭看去,臉色大變。
“有這面鏡子在,你覺得,沖虛門還有什么事能夠瞞過我?”沖虛子臉色陰沉,“白道友做的沒錯,事情,完全是由你的徒弟挑起的,這件事,是他自作自受!而你,身為沖虛門長老,不秉公處理也就算了,還跑來顛倒黑白,師弟,我對你太失望了!”
“這一次靈源秘境,你就不要去了,好好的閉關修煉養性,想想,你自己現在變成什么樣子了!”
陽在天臉色大變,他驚怒的說:“不行,憑什么!靈源秘境,對我來說,有多么重要,難道你不知道,你不讓我去,存的是什么心!”
陳廣的心,沉到了谷底。
自己的師父,說話越來越離譜了。
果然,沖虛子眼中冷芒一閃。
“師弟,你則是在質疑我?”
“哼,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陽在天聽到不讓他去靈源秘境,頓時什么都不管了。
靈源秘境,對于金丹期的強者來說,也彌足珍貴,他停留在如今的層次已經多年,就等著進入靈源秘境后突破。
為了自己心中深處某個不可告人的想法,他也要進去!
“看來,是我平時對你太縱容了,讓他養成這樣飛揚跋扈的性格!”沖虛子終于站了起來,他的身上,開始散發著一種難言的氣勢。
陳廣臉色很快就白了。
沖虛子,身為沖虛第一人,并不是浪得虛名的。
就算是陽在天和他同為師兄弟,但是,差距,仍然是巨大的 陽在天,受到沖虛子大部分的氣勢,臉色發白,不由自主的開始后退。
沖虛子,每走一步,陽在天就退兩步,一直到陽在天退無可退,被死死的壓在了墻壁上。
陽在天,臉色發紅,一臉的不甘,眼中,時而閃過憤怒和怨毒!
沖虛子當做沒有看到,而是站在幾米外說:“我對你們好,不代表你們可以隨意到了,能夠挑戰我的威嚴的地步,我一日還是掌門,你一日就要服從我的命令!記住,首先,我是沖虛門掌門,其次,我才是你師兄!”
他轉身,一揮手,陽在天就飛了出去,摔倒在地上:“回去閉關!”
陽在天站在沖虛殿外,眼中噴著火焰,拳頭緊緊的握起,恨不得把沖虛子撕碎了,但是,他本身的性格決定了,他不敢做出那樣的事,他也沒有那個實力去做的。
他轉身就要走。
“師父!”一道急呼聲傳來。
陳益被困在六七米高的地方,雖然身上沒有身子,但是,他的身上,有一道白色的光圈,壓制住了他體內的真氣,讓他無法動彈,更不用說下來了。
“師父,救我下來啊,這上面好難受啊。”
屠龍柱,是早在沖虛門建立之前就存在的神秘東西,當初,開山祖師找到這里,就是因為摸不清屠龍柱,到底是什么東西,然而他又覺得這個東西不簡單,所以才選擇在這里構建山門。
多年來,沖虛門一直沒有發現它真正的用處,但是,卻發現了一些小用處。
比如,可以用來懲罰沖虛門中,犯下大錯的弟子!
屠龍柱上,刻有上古流傳的神龍,雖然大概是因為時間久遠,雕刻慢慢模糊了,但是,還是隱約能夠看到它的樣子的。
那是一頭神駿異常,龍身,纏繞在石柱上的一條神龍。
而神龍的身上,會有一種奇怪的功能,那就是,它遇到真氣,就會發熱,那股熱,不是單單讓人肌膚感覺到熱的那種熱,而是,困在上面的人,整個人的靈魂,甚至是血液,都在發燒!
那種痛苦,非常難受,簡直是生不如死。
而且,屠龍柱,還有一種奇怪的本事,那就是,無論實力多么強大的人,只要靠近龍身,身上的真氣,就絕對使不出來了!
這么多年來,只有犯了大錯的弟子,才會被這樣懲罰。
而距離上一次的懲罰,已經有近百年的時間了。
見到自己的徒弟在向自己求饒,陽在天臉色更加難看,他怒哼一聲說:“你自己做的孽,自己承受也就算了,還害得我也被羞辱!”
他惡狠狠的瞪了沖虛殿里一眼,狠狠的甩了衣袖離開,任憑陳益怎么呼喊他,都沒有回頭。
而沖虛殿內,就剩下了陳廣和沖虛子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