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白若寒和鑒真大師的話梳理了一遍,我才反應過來,他們說的似乎是榮先生啊!
我算是榮先生的弟子么?
仔細想想,似乎也算是他的弟子吧,我木訥的點了點頭:“榮先生教了我很多東西。…頂點小說,”
鑒真大師頷首:“這位榮先生是真正大能,不知何時能與這樣的人物見上一面。”
白若寒插口道:“不太可能了,這家伙是個混蛋,不過我估計你有機會見到一個跟他差不多的混蛋。”
鑒真大師顯然很驚訝:“在這第七區內,還有如此人物?”
我有點郁悶,敢情這位鑒真大師已經瞧不起第七區內任何的高手了么?那他咋還在這天昭寺內不曾出去,外面傳聞之中天一城不是還有啥大妖的是最厲害的么?
白若寒則是笑道:“只怕是還得讓大師多等幾年,現在那家伙,還小。”
鑒真大師的雙目緊閉,但是臉上露出了驚疑的表情,很是傳神:“未卜先知?”
白若寒搖頭:“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能力,只是機緣巧合,大師可否知道曾經某些人有過前世今生的經歷?”
鑒真大師沉默了數秒,居然很認真的說道:“白先生的意思是,類似于不同空間內的再次生活?”
白若寒微笑:“大師明鑒,我曾經遇到過生來知曉生前事之人,想來大師漫長的人生之中,應該也遇到過類似這種情況的吧?”
鑒真大師點頭:“先生請講下您所遇到的那人那事。”
白若寒攤手道:“倒也沒太多的說頭,就是一個人出生后知道自己的前世今生,知道自己上輩子是干什么的,也知道自己的女人孩子,或者說事無巨細,他全都知道。”
鑒真大師點頭道:“這種情況在歷史上有很多,從地府方面來說,是沒有喝孟婆湯造成的。從我們佛家的道理來講,就是輪回之中出現了差錯。從天道方向而言,算是上天的一個疏漏吧?”
白若寒點頭道:“可以這么解釋,但是假如一個人被封印了,或者說被活埋了,他的前世卻出現在另外一個空間,從頭開始,這樣又如何解說呢?”
我聽到白若寒說這話,突然明白了,這兩個人是在討論韓虜禍啊?
鑒真大師沉思了片刻道:“白先生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了一個人,我且問先生一句,這位重生之人,他可知道他的前生后世之事?”
白若寒沉思了一下道:“目前看來,并不知曉。”
鑒真大師道:“那我們所了解的,還有些不同,多年以前,我結識了一位修道者,他修了一種道術,可以將自己的靈魂分裂出來,融入不同的身軀內,兩具身軀,同一靈魂。白先生能理解么?”
白若寒沉吟了一下:“這世間高人隱士數不勝數,這個方向倒是有得走,您用的分裂這個詞倒是不見得很得當。”
鑒真大師略顯錯愕:“請白先生指教。”
白若寒沉吟道:“分裂,有些時候是有損傷的,用復制這個詞如何?”
鑒真大師的雙眼緊閉,臉上卻透露出了一層光輝:“復制?好一個復制,或許復制才是真的恰到好處,沒錯,就是復制,老衲承教了。”
白若寒微微頷首:“大師過獎了。一個分析而已,大師請繼續。”
鑒真和尚點頭:“這位修道者也算是天縱奇才,居然想出了用這種方式延緩自己的生命,他將自己的靈魂復制,奪舍一些尚未出生的嬰兒之身來繼續生存。
只是這種方式似乎觸碰到了一些規則,這位修道者最終還是沒能逃過命運的譴責,死得極為凄慘。
而他死后,所有的靈魂都隨他的死亡一起消失,也就是說,他當時復制了靈魂生存下來的其他幾具身軀也都一起死亡了。”
其他幾個身軀都一起死亡了?
我看到白若寒的眼中同時閃過一道厲芒。
“敢問大師,他當時復制了多少靈魂,又進入了多少身軀?”
我下意識的開口問了一句。
其實在白若寒和鑒真大師這樣級別的聊天之中,我是不應該插嘴的,可是鑒真大師也沒在意,只是微微轉頭,對著我道:“八具身軀。”
我又隨口問道:“那可都是孩童之身?”
鑒真大師搖頭:“有老者,有青年人,當然孩童居多。”
我又接著問道:“那老者活了多久呢?難道中間就沒有壽命達到極致先亡者?”
鑒真大師道:“這個倒是沒有出現的情況。”
我尋思了一下再次開口道:“敢問大師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
鑒真大師笑道:“因為那修道者,乃是我佛門弟子,也是我未成真佛之時的弟子,他自己出去歷練之后,便研得此法,后來被我發覺,問清楚前因后果后,將他逐出門下。”
鑒真大師的弟子?
佛家對靈魂的研究極為獨到,鑒真大師的弟子自然不會弱到哪里去,更何況他還親口承認這是一位大能,就證明他還是很看好這位弟子的。
白若寒接口道:“大師善念極重,能夠將弟子逐出門下,也是下了狠心了,您的這位弟子研究的倒是一個奇類,只是他不該去提前注入一些孩童的靈魂之中,這往小了說,是阻撓天道輪回,往大了說,是禍害人命。”
我注意到白若寒的措辭,他將禍害人命一說置于天道之上,顯然,也是一個人命比天重的看法。
鑒真大師很顯然對于白若寒的言辭有些錯愕,但是卻沒說什么,只是開口道:“是這樣的,但是不知道白先生認為老衲所說,跟白先生所言之人有何分別?”
白若寒搖頭道:“我也不知。”
鑒真大師嘆息了一聲:“這世間太多未知,老衲便是這么多年也未能看開,一心只求普渡世人,愿能達到彼岸。”
說完,鑒真大師雙手合十頂禮。
白若寒看了我一眼道:“我和大師之間的話題結束,你還有什么要問的么?”
我撓了撓頭道:“大師,我想問一句,您為什么要讓我們進來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