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城啊!”
我嘖吧了一下嘴巴,表露出了一種向往的說道:“那可是大城市啊,您能不能給說說,天一城到底啥個樣?”
老頭子似乎說上了勁,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兩三根頭發道:“我就給你講道講道,這可是我這輩子最輝煌的一次,那時候我還在三水村當更夫,回點手藝,就是可以給人看個風水,做個法事之類的,那時候我還沒有靈感。”
說到靈感的時候,老頭子特別驕傲的看了我一眼:“你也是會點術法的,靈感懂么?”
靈感,我太懂了,這個東西大多都是天生的,但是有的人卻是先天不具備這東西的,只是因為觸碰的東西多了,也就產生了那種感覺。
就好像做科研的人研究的東西多了,也就會有靈感迸發的時候,我們這個行當也是一樣的,接觸的多了,總有靈感來臨的時候,抓住了,你就擁有了,然后成為永恒存在的。
所以老頭子問的時候,我笑了一下:“懂啊,我的靈感就不錯。”
老子很輕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那種輕蔑的眼神就立刻消失了,換上了一絲羨慕和幾分得意道:“年輕就是好啊,雖然你的靈感不算很強大,畢竟是天生的,我就不行了,我的靈感,是別人賦予的。”
別人賦予的?我看,更多是施舍吧?話說靈感這玩意也可以賦予么?
可以看得出,老頭子對他擁有靈感這件事還是很自豪的,雖然是被別人施舍的,他還是很高興的。
“那時候我還在三水村當打更的,有一天,天一城的人找到了我。”
老頭子回味了一下接著說道:“你們剛進入第七區,或許還不清楚,天一城,那是很多人一輩子都不能去的地方啊,可是我,牛鳳蓮,就去了,還是被人請去的。”
老頭子牛鳳蓮很傲嬌的說著,挺直了腰桿,似乎這輩子能去一次大城市,那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牛鳳蓮,這個頗為女性的名字讓我有些忍俊不禁,所以我輕輕的,笑了出來。
老頭子牛鳳蓮看到我的笑容,怪眼一翻:“你笑什么?”
我趕忙憋住笑道:“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人生四大喜事,您老這是金榜題名了,我是為你高興啊!”
他大爺的,這話說的我都臉紅。
牛鳳蓮聽了我的話后卻更加高興了,得意的說道:“你小子是個文化人啊!有文采,對,就是金榜題名,我牛鳳蓮的名字,便是在天一城也是有一號的。”
嗯,我現在已經肯定這老頭是在吹牛皮了,不過我很喜歡這種聽別人吹牛皮的感覺,主要大雄在我身邊久了,我已經習慣了這種說話的方式,很久沒人在我身旁吹牛了,我反倒有些不自在了。
“牛大爺,說說,天一城找您干嘛啊?”
雖然我知道他是在吹牛皮,但是抱著尊老愛幼的心思和那幾分好奇,我還是違心的表現的很崇拜的樣子問了一句。
“天一城,找我,那是請我幫他們辦事啊!”
牛鳳蓮拍了拍自己枯瘦的胸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我一陣惡汗,不知道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值得牛鳳蓮如此的自得,我晃了一眼眼前的寂寥的寒門鎮,莫非?
果然,牛鳳蓮指了指前面的寒門鎮道:“吶,就是看管這寒門鎮了!”
還真被我猜到了,話說這鎮子有啥好看的啊?
牛鳳蓮接著說道:“想想那時候,天一城的一位大人物,親自接見了我,當場就給我封了官職,昭告了天一城五鎮三十六村,讓我守護這寒門鎮,還在城門口給我貼了告示,還有文書印章。”
牛鳳蓮越說越激動:“最后還專門送了一匹高頭大馬給我,讓我來這寒門鎮上任。”
老頭子說的煞有介事,我卻聽得直皺眉頭。
上任,高頭大馬,文書告示,這分明就是古代當官人上任的架勢啊,可是牛鳳蓮這當的是什么官?看墓地的么?
我一陣無語,這也太扯淡了,天一城搞這么大個陣仗,就是為了讓老頭子來這里看大門?還專門舉辦了個儀式,還要幫他通了靈感,那也太抬舉他了。
說到被人賦予靈感這種事,我心中也是存在疑惑的,畢竟我對著方面不熟悉,不敢亂下結論,因為在第七區,什么都有可能發生,所以老頭子說的應該都是真的。
可是,天一城究竟為啥要這么做呢?
“牛大爺,說說,你來這寒門鎮主要辦的事是啥?這地方風水這么差勁,有啥好看的?”
我還是揪著事情的本質沒有放手,主要是這玩意太好奇了。
提到這個事,牛鳳蓮的臉色就變得不好看了,剛剛顯得很風光的表情也沒有了,只有滿臉的無助和可憐。
“說到這個事啊,唉,這事在天一城這一帶也不算啥大事了。說給你們聽也無妨。”
牛鳳蓮‘吧嗒’了兩下嘴巴,沖我的挎包看了看。
我連忙摸出了那包中華煙,看了看已經癟了一半的煙盒,整個都塞到了他的手里。
老頭子嘿嘿笑著,從里面抽出來一根,似乎是想要遞給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塞回了煙盒內,把他的大煙袋鍋子遞給了我:“抽口這個?這個也挺香。”
我一陣無奈,又給他推了回去道:“我煙癮沒那么大,您老自己享用吧。”
牛鳳蓮訕訕一笑:“行,這個事啊,說起來還真有些古怪,其實這里住的人啊,都是權力斗爭的失敗者,被封印了,丟在這里的。”
權力斗爭的失敗者?莫非是在爭奪利益后的犧牲品?
人總是向往好的生活,第七區人越來越多之后,總是要出現某些人類發展的必然產物,比如地區,派別,城池。
當然,人也要分出階級,掌權者有可能被造反者推下臺,造反者自然也有可能被掌權者鎮壓。
也就是說,這寒門鎮的人很有可能是爭奪權力失敗后背流放到這里的,就像古代某些人被流放寧古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