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控制成為了鬼靈,讓我再次陷入了危機,我嘗試著尋找著眼前這條路的出處,卻發現這周圍白花花的布看似簡單,卻不管如何都不能破開它的籠罩,這白布,可以隔絕一切靈魂!
想到這里我也就釋然了,因為這晴天娃娃頂替了贏勾臂,連贏勾臂都不能掙脫怨母的力量,如果這晴天娃娃被怨母一口咬碎了我才覺得沒意思呢。
不過現在看來,陰陽師的本事真的不小,不能低估了他們。
我信步向前走去,直接走到了前面那狹窄的出口處。
那里有大把雜亂的發絲分撒在地上,是我剛才暗劍絞碎的。
我不知道這額地方有多大,因為靈魂這東西原本就是依附于空氣而存在的,可大可小,虛無縹緲,它的形態不固定,自然也就不能按照常理來想象。
所以我此時就算在這晴天娃娃的體內,也就像是在一個很大的空地之中,雖然我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概念,也依然對著空曠的地方覺得有些無法掌控。
我只能向著這雪糕筒的尖端走去,隨著我越走近這雪糕筒的頂端,我就越發的感覺到一陣陣的厲氣涌動。
一直到,我感受到了前方陰氣之中的那曲里拐彎的一條路。
這條路就好像隧道一樣,但是腳下的感覺是軟的,就好像踩在淤泥里一樣,即便我此時是靈魂狀態,也是這種感受。
而這條彎彎曲曲的隧道上下左右都在抖動著,時刻收縮,放開,就好像一個氣球吹起來又漏了氣一樣。
還有粘稠的液體順著隧道的四周滴落在腳下,然后流向遠處。
這液體。是黑色的,粘稠的,好像氣體液化了一般。
我強忍著惡心。嘗試著伸手去觸碰了一下那液體。
‘嗤…’
我鬼神的靈魂居然在觸碰液體的那一瞬間被腐蝕了一大塊!
我嚇得一縮手,這是什么地方?怎么會如此厲害?
莫不是?
我看著那條彎彎曲曲的隧道。看著那里面不斷的蒸騰出來的粘稠液體和那不斷擴展,縮小的狀態,再想到我此時的位置,我是替代了那鬼靈進入了怨母的口中,那這地方是?
我苦笑了一下,想到了自己極有可能的那個猜測,越發的覺得這玩笑開大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那怨母的口中。而此時這條粘稠的隧道,應該是怨母的食道或者是胃里?
想到我可能鉆進了怨母的肚子中,我便越發的角色可笑,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有了孫猴子的本事,鉆進了怪物的體內。
只是人家是鉆進去搗蛋的,我這是被塞進來的。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鬼類可以撕碎了鬼類吃到肚子里填肚子,就好像人吃人一樣,總是要有個消化的過程,在鬼類那里 。還不是一樣?
只是我現在考慮的,是如何從這怨母的肚子里出去,我似乎。有兩條路可以走?
第一就是倒回去,從怨母的嘴巴中出去。
可是作為晴天娃娃的鬼靈,回去是不可能出去的,因為走回頭路不但要承擔怨母時刻要吞噬我的危機,便是那陰陽師也不會讓我安全的出去。
第一條路行不通,便要想第二條路。
第二條路?難不成我要成為那臭不可聞的糞便,從那骯臟不堪的地方被拉出去?
先不說這方法可行不可行,便是這樣出去,我都會覺得這是我這輩子的污點。
不要跟我說鬼就是氣。一下就被放出去了,放屁和拉屎那都是從一個地方出去的。雖然說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但是堂堂鬼神。被一怨母當屁給放了,我這心理上承受不了。
受不了,還是要找出去的路,靈魂狀態下,我是第一次在別人的體內尋找出路,這一刻我也知道了,除了某些術法高人布置的陣法或者結界之外,還有一種鬼不能無所顧忌,四處亂竄的地方,就是別的鬼類的體內,尤其是怨母的體內。
此時怨母的體內,怎么說呢?
就是一個大墳場,你最不愿意看到的,最恐懼的那些東西,在這里,你都可以找到。
這里又像是一個天然的幻境,只要你腦中所想,心中所求,都可以在這里尋找到。
意志不堅定的人是沒法在這里游走的,或者說靈感不強大的人根本難以存活。
因為你根本無法分辨那看著柔軟的泥團是怨母胃部消化后剩下的鬼氣還是毒氣,也沒有辦法去分辨出那鼓脹間粘稠的液體到底是錢塘江的大潮,還是海邊的浪花。
當然這些都是致命的,因為你沾上一點,都會讓你的靈魂受到腐蝕,鬼神也不例外。
就比如我正在前行,突然間眼前就涌動出了一大堆粘稠的東西,這些東西腥臭無比,在四壁的擠壓下被碾碎,然后攪和在一起,我的眼前就好像一個巨大的絞肉機,把我所能看到的,零散的東西統統絞碎,然后流向遠方。
或許,隨波逐流會讓我盡快的找到出口,可是隨波逐流就要跟這些骯臟的東西一起為伍,想想這些腥臭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是怨母消化出來的食物,里面之不定有多少殘羹剩飯,或許連人的肢體都會存在,想到這里我就忍不住想要嘔吐。
更何況這些東西蜂擁而來,幾乎毫無縫隙讓我躲避,我又怎么能隨波逐流?
那邊只有一個辦法,跑!
我扭頭瘋狂的奔跑,已經顧不及那些粘稠的液體滴落在我身上那種灼熱的感覺,只求能躲開身后的那些污穢不堪的雜物。
幸好,我跑路的速度還是很快,而這彎彎曲曲的道路之中并沒有分叉口,我一路躥下去,還是很快。
經歷了小心翼翼的躲避之后,我的鬼氣也消耗了不少,即便是鬼神靈魂,也依然承受了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打擊。
怨母的厲害之處可見一斑,難怪一些小神,小仙都不愿意惹這種生靈,因為她不止是外表兇悍,而是從里到外都對修道者有莫大的傷害。
一長條的路徑走過來,我終于在昏暗的,滿是腥臭的環境中找到了兩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