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宗生低了頭,韓宗月卻扭過頭瞪著趙秋月:“你住嘴,你憑什么吼他?他那么疼你,愛你,你還如此的吼他,他到底哪里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要如此對待他,這是一個相夫教子的女人該做的么?“
韓宗生那邊卻是爆喝一聲:“住嘴,這是我的家里事,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嗯,我一個頭倆大,這三打起了轉圈架,我怎么都覺得這三角關系著實有些別扭,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不過韓宗月馬上就給了我機會,這家伙的心理估計已經扭曲到了比大雄腦洞還大的地步,聽到韓宗生訓斥她,立刻就跳腳了。
“韓宗生,你當初毀我婚約,跟著這個賤人私奔,我為了你,和韓氏一族都決裂了,私自一個人跑到木鹿山,慌不擇路誤入血尸谷,結果把自己鬧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呢?
你卻連一個安慰都沒有,你連句話都不肯跟我說,你對得起我么?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幫那個賤人說話,好啊,為了那個野種是么?好,我這就將那個野種掐死,我讓你們兩個生不如死!”
韓宗月氣的渾身打抖,憤慨無比的說了一堆。
我原本是保持著警惕加冷眼旁觀的想法看著他們斗嘴的,因為我對這個韓宗月還不是特別了解,我只知道她身上這件血壽衣可是一件大殺器,可是穿在別人身上能夠把人吸成肉干,但是在她身上卻看不到那股子兇戾的表現,這一點是我很疑惑的。
那壽衣原本就夠讓我頭疼的了,現在出現這么個人,我就更頭疼了。
所以我是在利用他們在撕扯的這段時間,盡量的感受韓宗月到底是咋個回事,可是在我聽到她說要弄死韓虜禍的時候,我立刻慌了。
眼看著這娘們的身子向后倒退而去,我立刻喊了起來:“停!停,等等,那啥,美女,你臉上那‘痘痘’是病,得治!”
我一著急,便來了這么一句,結果不是管是美女倆字,還是痘痘倆字,都讓我自己惡心了一下,畢竟眼前的韓宗月這張臉配上這一臉的天花,怎么都稱不上美女倆字。
我不知道韓宗月這女人在這血尸谷到底多久了,從他們的對話來看,韓宗月似乎是在韓宗生和趙秋月私奔之后就來到了這山谷里,那最少也得五六年了啊!
我去,五六年,就在這地方,天天出門見死人,還都是死的不要不要的那種,回來就見各種棺材,還都是詭異的出奇的那種,怎么想這似乎都不是人過的日子。
換成是我,我早就一頭撞墻死了算求了,還活著嘛意思啊?
這一點上,咱不得不佩服因愛生恨的這種力量,可以往一個怨婦活這么久還念念不忘,寧可生不如死也不愿意放棄,這也完全是因為愛情啊!
正因為韓宗月在這里呆的太久了,所以這性格,估計也變得有些難以捉摸了。
聽到我的喊話,她倒是真的停下了腳步,森冷的眼神讓我有點覺得別扭:“你才有病呢,你是韓宗生請來的救兵么?”
這話說的,讓我瞬間想起時下比較流行的那句你是猴子請來的逗比么?粗俗的我想罵娘。
我聳了聳肩膀:“你怎么認為都可以,我只是想說,我其實是一個醫生。”
韓宗月顯然被我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聊天方式給帶歪了:“醫生?醫生你不好好在醫館里待著,你跑到這里干什么?”
我心說我也不想來著,可是我能不來么?
我開始拿出了大雄撒潑打諢的本事,抹了點口水在臉上,貌似哭泣的說道:“那啥,我也不想來啊,可是俺媳婦她被這狗屁地方給吸進來了,俺是跋山涉水,困難重重才進來的,這過程,根本不亞于董永找白娘子,許仙尋七仙女了。我容易么我?”
別說我說反了,我故意的。
韓宗月這個大變態聽了我的話后卻也是變臉了:“你們這幫臭男人,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話,少在我面前搖尾乞憐,你們三個闖入血尸谷,也是罪不可赦,不用著急,我先把那個小崽子點了尸燈,然后就把你喂了壽衣,至于你的那倆同伴…”
韓宗月冷冷的看了一眼李冠一和阿圖格格:“你們是男女朋友是么?我會讓你們死,都不能在一起的。”
這娘們說話間這個怨氣大,大的讓我覺得心寒,你這得是多變態才能做出這么變態的事情啊!
“韓宗月,你站住!”
我一看軟的不行,便直接來硬的了,因為那娘們的身子又向后飄了一截,眼看著是要退到了進來時的那通道的位置,再退,就退到對面那房間里了。
韓宗月臉上的天花抖得厲害:“你想先死么?”
我一手向前擺著:“咱有話好好說不行么?要不你看看這樣,我幫你把你臉上的那些痘痘給治沒了,你放過小韓虜禍咋樣?”
我另外一只手此時對著李冠一和阿圖格格擺手,示意他們倆先救人。
李冠一和阿圖格格立刻跑到鐵柱子那里,把韓宗生和趙秋月都解救了下來。
韓宗生倒還沒什么,畢竟這漢子身體強健的很,但是趙秋月就比較麻煩了,從柱子上下來直接就摔倒在地了。
韓宗生忙著去扶她,卻被趙秋月一把推開了:“快去救小虜,如果他死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韓宗生把趙秋月交給了阿圖格格,牙齒咬得咯嘣咯嘣響,直接走了出來,對著我道:“小兄弟,謝謝了,我韓某的事,我來處理!”
你?我打量了一下,心說你能干過這鬼娘們么?
韓宗月看到韓宗生從我身后走了出來,卻果真停住了腳步,愣愣的看著韓宗生:“宗生哥哥!宗生哥哥!”
韓宗生卻是咬牙切齒的走了上去:“韓宗月,我們這一代的事情,就在我們這一代結束好么?把小虜放了,我韓宗生,給你跪下了!”
韓宗生突然膝蓋一彎,跪在了地上。
堂堂七尺漢子,為了自己的孩子,居然跪下了!
這一刻,我是震撼的,我似乎看到了當年我父親為了救我一夜白發的情景,一股心酸和感動涌上了我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