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終于有個能看懂的了,起碼不用傻乎乎的去用猜的。
這些字并不多,事實上只有幾個字而已,而且很容易記,所以我不太明白為什么這些人要用三種語言來記錄,還記得如此謹慎嚴密。
不過這些字看起來并沒有太多的聯系,也是說,語句不通!
一個破本子,語句不通的字,三種語言的翻譯,這事怎么看都覺得那么不尋常。
我看了吳宸一眼,看到他熟練的開車,看到路邊那些聽到了槍聲正疑神疑鬼般的趕來的想要一窺究竟的村民,心中升起了一絲疑慮。
隨即我重新翻開了那個本子,便發現了不對,這不是三種語言,而是四種!
因為在這三種語言的上方,是一排順序錯亂的阿拉伯數字。
對于阿拉伯數字,我是沒有太多的理解,無非是我們從小到大的1到9,可是此刻在這小本上卻顯得有些不尋常了。
因為這些數字的上面,都有一些小小的點號和極短的破折號。
也是一點一橫,一橫一點這樣的符號。
我看了吳宸一眼,試探著問道:“摩爾斯電碼?”
吳宸驚訝的看了我一眼:“還知道摩爾斯電碼?行啊你!”
我聳了聳肩膀:“這不是諜戰片看多了么?誰想到還碰到真的了。可惜,這東西我也不認識啊!”
吳宸偏頭看了一眼:“這都是翻譯好了的,你按照從一到九的順序念是了。”
我便開始念了起來:“圖洛斯,斯瓦帕,洪都咖,我靠,這都哪跟哪?”
我一個頭倆大:“你直接說吧,這都啥意思?”
吳宸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圖洛斯是個山脈,斯瓦帕是個小鎮,洪都咖,應該是洪都這個地方,這三個地方,都是越撾比較出名的地點,你居然不知道,果然沒文化真可怕啊!”
我被吳宸鄙視了,白了他一眼:“這又不是我們自己家,我知道那么詳細干什么?別兜彎子了,你直接說這里面的關系吧。”
吳宸舔了舔嘴唇道:“洪都是這三個地方最小的,只是一個旅游景點,類似于五岳啊這種登山景點,它最出名的是越撾歷史上有幾位皇帝曾經在這里赦封大臣,被稱為越撾的風水寶地,先去這里看看吧。”
“越撾的風水寶地?那豈不是很熱鬧?”
我蹭了蹭鼻子:“咱倆現在這德行的,去了還不被抓起來?”
吳宸眉頭一抬,很無所謂的說道:“咱們是斯文人,這樣怎么能顯示我們的高大上?”
我翻了個白眼:“那怎么辦?”
吳宸嘆了口氣道:“得先到了地方再說,現在關鍵的問題是,我不認路!”
一切問題都在我不認路這四個字中成為了最大的難題。
我指著那個小本上一排曲里拐彎的蝌蚪字問道:“這是不是越撾語?”
吳宸偏頭看了一眼:“差不多吧。”
我點頭:“那差不多吧,你到前面找個人多的地方停下好。”
吳宸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前面的人已經不少了。”
說著,這家伙突然喊了一嗓子:“趴下!”
我立刻把腦袋趴了下去,吳宸手中的沖鋒槍直接探出了車窗,一梭子子彈掃了出去。
嘚嘚嘚嘚…
噠噠噠噠…
槍戰幾乎是在我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發生了,意料之中,卻唉情理之外。
因為我們根本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在我們逃跑的路上出現阻截,事實上在對面駛過來那輛大卡車的時候我們該有所反應,卻沒想到事情發展的如此之快,對方的反應比我們還迅速。
吳宸的油門幾乎是在瞬間踩到了底部,雙車相交,無數的子彈紛飛錯落,四處彈射。
兩輛車的車長不過五六米,這么短的時間相錯過去,我們的車身好像被打成了篩子,車窗已經碎裂成了無數塊,無數的碎玻璃灑落在我們的身上,吳宸的臉上被玻璃劃出了數道血痕,看起來無比猙獰。
我看到他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他開的車依然肆無忌憚,拼命的踩著油門,顯然已經在拼命。
我透過后車窗望去,只見穿過去的那輛大車上跳下了十幾個全副武裝的雇傭兵,一邊追著一邊開槍。
這該死的國度,紛亂的社會制度!
“你沒事吧?”
吳宸額頭的汗水和臉上的血水混在一處,似乎是因為汗水流過傷口刺激的疼痛,他的臉上肌肉有些抽搐。
“我沒事,你呢?”
我抖落了身上的玻璃碴子,反問他。
“沒事,我們很快離開這里了。”
吳宸很自信的說道。
“什么?”
我皺眉:“你怎么這么肯定?”
吳宸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手機:“他們身上也會帶著通訊器材的,撥個電話回去不是很容易的事么?可惜啊,是信號不太好。”
我不由得神情一滯,這家伙什么時候撥出去的電話,我怎么不知道。
吳宸堅定的踩著油門,直到把車開上了一條大路才說道:“如果一會我撐不住了,你一直踩著油門,順著這條大道開下去好,千萬不要拐彎,盡頭,會有人接應你。”
這話說的,好像在留遺言。
我立刻緊張起來:“你怎么了?”
吳宸慘笑了一下:“也沒什么,是大腿上好像被流彈打中了!”
我靠!我立刻低頭看去,只見他左手邊的大腿上,不斷的向外涌著鮮血,整條褲子已經侵染成了紅色,而他的右腿,還在努力的踩著油門。
“吳宸!”
我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對付這種情況。
吳宸的聲音卻越來越微弱:“記住我說的話,立刻開車,向前,我,只能送你到這里了!”
說完這句話,吳宸趴在了方向盤上,車子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剎車聲,滑出了很遠,停在了那里。
“吳宸,宸哥!”
我咬著嘴唇,淚水順著眼角揮灑,伸手去摸吳宸的額頭,發現他渾身都在發熱,燙的嚇人,這似乎是流血過多,虛弱過度造成的。
意志力已經不足以支撐他流失過多生機的身體。
我把吳宸輕輕的抱起來,放在了副駕駛的位置,咬緊牙關啟動了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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