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的出手,嗯,確實蠻意外的。
不過這小子一向喜歡出風頭,這會出手倒也正常,只是那盧江紅被大雄這一巴掌打的七暈八素的,臉上清晰的五個指頭印瞬間腫脹,整個身子跟個陀螺似的轉了半圈,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潑婦本色全部揮灑了出來。
“王八蛋,你個臭表臉的,小兔崽子,你敢打老娘,老娘啊,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這娘們一手捂臉,一手捂額頭,坐在地上直接向后面躺去。
我眉頭擰起,潑婦撒潑,這絕對是對付我們的最好手段,因為一群大老爺們,沒幾個愿意對一個潑婦動手。
奇怪的是,盧江紅已經這樣了,那兩個披著黑布的家伙還是沒有反應。
倒是站在棺材前的一男一女快步走了出來,兩個人同時去扶盧江紅,偏偏那盧江紅在地上撒潑,兩人怎么拉,這娘們就是不起來了。結果就是一男一女鬧了兩個大紅臉,男的怒視著大雄,女的也怒視著大雄。
大雄看到這倆人出來了,尷尬的向后走了一步,訕笑道:“咳咳,詩詩?你也在這?剛才我怎么沒看到你呢?”
我去,這小子太能瞎掰了,蔣詩詩就站在那棺材前,是屬于最顯眼的地方,大雄居然當面撒謊,還不帶臉紅的。
蔣詩詩面帶寒霜,神情復雜的看了我一眼,又著大雄:“甘成雄,她畢竟是我的母親,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大雄訕笑著:“不好意思啊,她不是我媽,咱們倆是同學。我給你面子,可是她不給我面子啊!”
我真服了,這世界上論到臉皮厚。大雄稱第一,絕對沒人敢稱第二了。反正我覺得在這種關系,這種情況下,我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的,相反大雄倒是也耍起了破皮無賴,反正就是各種不認賬了。
“你算個什么東西?”
蔣詩詩身旁,和她并排站立的盧凱指著大雄罵了起來:“卑鄙小人,無恥,你算什么東西。敢打我姑姑,還打成了重傷,別以為你們家有點臭錢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我要找人告你們,把你們家告到破產!”
我眉頭又皺了起來,大雄瞪著眼珠子看著他,正要沖上去,卻被我一把拉住了。
大雄掰著我的手:“你干嘛?”
我把他向后一拉,腳下一用力,整個人就來到了盧凱面前。
我不是圣人。兩年前,盧凱在酒店絆了我一下,開啟了我和他之間的小恩小怨。后來在蔣詩詩的訂婚宴上,他也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嘲諷我,現在,他又開始跟盧江紅合伙演戲,這意思就是老太太摔倒是我扶的,不管是誰撞的,我都要賠錢的架勢了。
我可不是扶人不討好沒處伸冤的過路人,也不是只憑嘴皮子攪動血雨腥封的葉良辰,我是只會動手。瑕疵必報的歐寧,對付歐服我沒大雄那么灑脫。對付無賴我卻可以果斷出手。
一腳,我就把那盧凱踹的飛了起來。整個人好像一個大蝦一般捂著肚子窩在了地上。
“這里有你說話的份?想打官司?你得先有命!”
我狠厲的瞪了盧凱一眼,這小子被我的殺氣嚇得打了個抖,愣是沒說出話來。
倒是蔣詩詩在這個時候說話了:“歐寧!你憑什么動人?”
我眉頭一皺,轉過頭看著她,沒有說話。
說實話,我對蔣詩詩,現在的態度是很復雜的,我甚至不愿意再面對她,或許這是一種勇氣的問題,或許這也是一種心傷,不容易開解,但是現在必須面對。
我退后了兩步,看了一眼眼前的一群人:“你們這么多人來這里鬧事,難道就沒有個能擔當的男人出來?就讓一個潑婦加一個無賴在這里撕皮,我會瞧不起你們的。”
我直接選擇了無視蔣詩詩,現在我也只能這樣做了。
盧江紅躺在地上接著打滾,這大冷的天,地面有一層薄薄的雪,這娘們卻嘶喊的最歡:“來人啊,殺人啦,有人故意打人啦,這世間沒有公道啦…”
毫無疑問,盧江紅的態度直接牽扯到了蔣詩詩,她無奈的喊道:“媽,你起來,這樣多丟人!”
盧江紅卻不搭理她,依然躺在地上演著這場鬧劇。
我攤了攤手,對大雄道:“想辦法讓她起來。”
大雄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等著。”
說完,這小子推開人群跑進了院子。
不一會,我就聽到大雄吵吵嚷嚷的喊聲:“讓開,讓開,讓開了,…”
人群聽到喊聲抓緊分開,我看到大雄端著一個大鐵鍋,鐵鍋里向上冒著白煙,有點重,這小子端著搖搖晃晃的,導致周圍人抓緊給他讓道。
大雄一路小跑著沖出來,直接把那鐵鍋里熱氣騰騰的一鍋熱湯對著對面的一群人潑了過去。
我靠,這招絕了。
對面那些人早就看到大雄跑了過來,一群人嚇得紛紛后退,蔣詩詩是知道大雄混蛋起來是什么樣子的,伸手去拉盧江紅,盧江紅的反應比蔣詩詩快多了,跟個肥兔子似的,拉起蔣詩詩向后狂奔。
大雄也沒真想潑他們,只是近距離的在地上潑了一圈熱湯,看著那熱湯灑在地上向上折騰著熱氣,大雄把鐵鍋杵在地上,一手叉腰,氣喘吁吁的罵道:“臭娘們,你剛剛不是要死要活的,這會跑什么啊?我看你跑的比兔子都快,根本不像要被打死的樣子啊!”
盧江紅滿臉通紅,不知道是被大雄打的,還是被羞的,跳腳罵道:“王八蛋,小崽子,你想死是么?那我成全你。”
大雄一手持鍋,一手掐腰,頗有些橫鍋立馬的樣子:“來啊,來啊,怕了你,雄爺就不姓甘。”
這絕對是巔峰潑婦和巔峰無賴的一場對決,我都有些不忍直視了。
不過這場鬧劇就在這樣對噴中進行下去,倒也沒什么意思了。眼看著盧江紅的撒潑計劃失敗,對方那一群人中,站在棺材后的兩個黑袍人終于邁步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