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臉上哭喪的樣子,我父親微微一笑,手一揮,暗劍再次顯現,他把那小金刀放在暗劍上,兩把武器重合,暗劍上立刻躥出了絲絲的黑色氣體,將小金刀完全吞噬了。
數秒之中,我父親輕輕一拍暗劍的劍柄,小金刀一下子從暗劍之中彈了出來,就好像被人從口中吐出來的一般。
再次出現的小金刀已經恢復了之前的金光璀璨,似乎更為耀絢麗。
我父親伸手一接,撈住小金刀,遞給我道:“幸好暗劍對這尸體上的東西是大克星。”
我由些驚喜的看著如同嶄新一般的小金刀,心說你這說話可不可以不要大喘氣啊?這把我心疼的。
我父親又把暗劍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有些吃驚的看著他,這,這啥意思?
“拿著,這是我們家祖傳的寶劍。”
我父親看著我,我能夠從他的眼中讀懂很多,那是一種滿懷希冀的情感,似乎是對未來希望很滿足的一種感覺 是因為我剛剛學習了他罡步制敵,又迅速的應用到戰斗中的原因么?
“我拿了它,你用什么?”
我有些詫異的問道。
“它本就該屬于鬼醫一門。”
※,..我父親把那暗劍的劍柄放在了我的手中,湊到我耳邊低語了幾句。
我心中驚訝:“你怎么知道?我爺爺咋沒用過?”
我父親翻了個白眼:“你爺爺那個老古董,他不嫌背著藥箱累,當然不會用。”
我好奇的嘗試著念了一段咒決,手中那把黑通通的暗劍居然真的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消散了。
在我的右臂上,一個模糊的黑色小劍樣的圖案出現了,看起來還蠻威風的。
我父親‘嘿嘿’一笑,負手不語。
我心中激動,這樣可就方便多了,我怎么也沒想到,這暗劍其實不是劍,而是鬼氣之中的精華!
我們鬼醫一門,陰陽兩界行醫多年,身上不免會沾染上陰氣鬼氣,這種陰氣鬼氣積累多了,對身體是很不好的,所以老祖宗便研究出了一套咒決,將身體內積累的大量鬼氣陰氣凝實,排出體外。
這套咒決我也練習過,每次給鬼類看完病都會念叨兩句。
即便有了這咒決輔助,我們的身體內依然還會殘留一些鬼類氣息,時間一長就會產生那種神秘的氣質,讓人一看,就有些陰森森的感覺。
但是我不知道在這套咒決之外,還有一種心法,或者說是簡單的咒語。mian花tang.cc[棉花糖]
這套咒語的作用,就是把我們體內的鬼氣殘渣都排擠出來。
你可不要小看了這些殘渣,這些殘渣能夠滯留在人體內,那才是鬼類真正的精華。
這些精華通過那套簡單的咒語凝實,從體內排出,積累下來,便是很恐怖的一股力量 我的老祖宗,應該就是歐經書吧,他確實是個奇才。
他一生遇鬼無數,積累的這些鬼類精華自然無比精純,數量也是龐大的令人吃驚。
他把這些鬼類精華凝聚為劍,便是暗劍。
所以這把暗劍,其實是鬼類身體的精華所成,可大可小,可為霧為水,在我的手臂上出現的黑色劍體一般的紋身其實是按照我的意志來變化的。
說白了,我想讓它變成啥樣就啥樣。
我在這里拿著暗劍一會拿出來,一會收起,在手臂上轉變著各種各樣形狀,心想回頭讓大雄看看,肯定羨慕死丫的。
朝有喜那邊卻已經滿面通紅,打得不可開交。
兩個趕尸族的族老這會已經開始了哥倆好,兩個人團結一致對付朝有喜和那具銀尸。
我這個時候才發現朝有喜的功夫真的不錯,穿著個道袍,揮舞個玉如意,東一下西一下的,居然跟天祁云良戰了個旗鼓相當。
不過看他這架勢似乎把幾十年的積怨都釋放出來了,天祁云良那個老家伙哪里經得起他的折騰,步步后退,眼看著就是被打敗的架勢!
而天祁云翔則更為不堪,面對銀尸,他幾乎沒有什么招架之力,剛開始還能靠著天祁云良的幫襯試上兩招,后來直接被銀尸打的四處亂竄。
奇怪的是,這兩人雖然身處劣勢,卻一直不曾逃跑,不知道是在等待著什么。
偏偏朝有喜的優勢卻是越來越明顯,他那玉如意打在天祁云良的身上,幾乎每一下都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那天祁云良幾乎是被生生打成了殘廢,躺在地上大聲哀嚎。
而那個天祁云翔則更為凄慘,已經被女銀尸按住,場面血腥的被果了腹。
天祁云良看到女銀尸恐怖的手段,嚇得有些神經錯亂一般的呼喊起來:“救命,救命啊 也不知道他喊的讓誰救命,這里都是我們的人,他這么喊,誰會來救他?
我和我父親遠遠的站著,便是這樣沉默的看著。
朝有喜似乎已經忘卻了一切,玉如意劈頭蓋臉的砸在天祁云良的腦袋上,把天祁云良砸的血流如注,哀嚎連連。
“救命?當年我父母慘死的時候你怎么不救命?當年我妻兒慘死的時候你怎么不救命,現在你喊救命、讓誰來救你的命?你今天就該死,該死!”
朝有喜的道袍已經破碎,露出了他瘦骨嶙峋的身體。
天空劃過一片烏云,不知何時竟然下起了大雨。
朝有喜絲毫不在意雨水是否冰冷,只是拼命的對著天祁云良狠砸猛砸,一直砸到天祁云良閉上了嘴巴,砸到地面上的血水已經被雨水沖成了一片血紅。
那趕尸族的族老都已經死了,朝有喜還在拼命的狂砸著,一直砸到他手腳無力,癱坐在了地上,在雨中邊哭邊笑,邊喊邊叫,好像已經瘋了一般。
“爹,娘,兒子給你們報仇了!”
“媳婦兒,你男人給你報仇了!
“兒子,你爹給你報仇了!”
朝有喜一遍遍的哭喊著,腦袋一次又一次的磕在泥水之中。
我父親輕輕嘆了口氣。
我看得眼淚盈眶,淚水滑進嘴角:“他太苦了。”
我父親看了我一眼:“什么?”
“淚,有點咸。”
“沒出息!”
他抹了一把眼角:“男人,流淚也要光明正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