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母子連體,母親死了,孩子也跟著一同死去,這孩子便會極為怨恨,成為鬼嬰。
地上一天,地下一年,經過幾百年的熏陶,這鬼嬰成了氣候,自然鬼氣滔天,鬼術高深,莫說把自己變成和童胖子一個樣,他就說那鬼嬰和大雄長得一模一樣我也不奇怪。
我苦笑著看著童胖子問道:“你沒有跟我說實話!”
童胖子舉起左手,三指向天:“我發誓,我童關所說,句句屬實,如有一句蒙騙,天打雷劈!”
我搖了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指你還有隱情沒說。”
童胖子愣在那里:“我,我都說了啊!”
大雄在一旁冷嘲熱諷道:“童胖子,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你不招惹那女鬼,她是不會無緣無故的來找你麻煩的,就算是有人要陷害于你,那女鬼也跟你有間接的聯系,佛說因緣,道說因果,其實都是一個意思。”
我對著大雄豎了個指頭:“你啥時候學會文藝范兒了?”
大雄扯了扯自己的睡衣:“咱們都是文化人兒!”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對童胖子道:“就是這個意思,既然大雄說的折磨淺顯你都不明白,那我問你,那個女人是誰?她叫什么名字,她是怎么死的,跟你又有什么關系。”
童胖子聽到我連珠炮似的問題,頓時蔫了,耷拉著腦袋道:“那,那女人叫余靈,是我的學生,可是,可是她這個事,跟我,跟我真的沒關系啊!”
童胖子痛苦的沖著我喊道:“我,我是被人陷害的。”
他眼中的痛苦和悔恨之意很明顯,似乎不像是在說謊。
我眼皮一翻:“說來聽聽。”
童胖子咬著牙道:“那都很早了,兩年前,余靈即將畢業那年,我還是他們班的代課老師,他們全班同學請我們老師們吃飯,你們也知道,我這人就是有點好色,但是純屬有賊心沒賊膽的那種,這個吃完飯后,他們又請我們ktv唱歌,一搞就搞到了后半夜,大家都喝多了 這幫孩子們也是對我頻頻灌酒,幾杯酒下肚,我這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后邊就被他們送進了賓館。
然后,第二天起床的時候,余靈就在我旁邊了。
我當時嚇得魂不附體,余靈卻跑了,投了湖,后邊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我盯著童胖子的眼睛看了很久,確認他不像是在說謊后問道:“我很好奇當年你是怎么擺平這件事的。”
童胖子苦著臉道:“傾家蕩產唄,你們知道的,芷蘭是名校,能在這里上學的,都是非富即貴,好在余靈家沒有追究我的責任,只是我賠了錢,他們也就息事寧人了。”
我心中驚訝,息事寧人?我想任何一個家庭看到自己女兒被如此殘忍的逼死都不會息事寧人吧?
我看向了大雄,大雄也是不解的聳了聳肩:“他們家就沒找你麻煩?”
童胖子哭喪個臉:“這也是我比較奇怪的地方,我賠了錢,免了牢獄之災,他們家居然真的沒有找我麻煩,只是跟我說每個月都給余靈燒點紙錢,算是表示一下歉意,我也就照做了,一直延續到今天。”
我點點頭,這件事著實有些稀奇古怪,首先余家的態度就有問題,其次當初到底是誰想要害童胖子?出于什么目的?
這兩個問題是關鍵。
想想這童胖子還真是厚道,自身被人陷害,賠了錢不說,還順帶著給人每月燒紙錢,我是真心佩服他,換成是我,早就憋屈的罵娘了。
不過從這一點上來看,童胖子還是很正常的人,不管你說他懦弱也好,還是有賊心沒賊膽也好,起碼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胖子是個好人,至于說他好色,不違心的說,哪個男人不好色?
童胖子的話說完了,我也起身穿好了衣服,收拾妥當準備出門了。
大雄看到我換衣服,連忙也跑去換衣服了。
童胖子慌了:“你們,你們倆干什么去?”
我攤手道:“去幫你除鬼啊 !我去找找那個余靈,看看她如何才肯放過你啊!”
“哦!”
童胖子‘哦’了一聲,驚慌的問道:“那我呢?”
“你當然跟著我們一起去,你不在,我去哪里找那個余靈?”
童胖子像是嚇傻了一般擺手:“不,不,這個我不能去,這太嚇人了,我不去!”
我抬手塞給了他一枚疊成三角狀的藍色紙符:“收好,這東西能保你一命。”
我想了想,那余靈才死兩年,到目前為止最多就是個厲鬼,藍紙符對付她應該是綽綽有余。
童胖子抓緊把那枚藍紙符握在手里,像是握著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
我指著他的手道:“手心出汗的話,就把它放在上衣口袋里,沁濕了會失去效用。”
童胖子趕忙把那紙符又貼身放好,對著我訕笑了一下,然后眼神錯愕的愣在了那里。
“你看什么?”
大雄剛好換好了衣服走進了門內,看到童胖子瞪著他發呆,不由開口斥責道。
童胖子哆嗦著手指指著我的身后,嘴巴有些結巴:“這,這,她,她來了…”
大雄遲疑的扭頭:“誰來了?啊,臥槽!”
我早就感受到了那股陰冷的氣息,苦笑著說道:“還能是誰,肯定是那個余靈了。”
我扭頭,看到了漆黑的窗子外,一名穿著時尚的長發女人正站在我們的窗外,她的頭發太長,遮蓋住了半邊臉,只有半邊臉貼在玻璃窗上往屋子里看著。
便是這半邊臉和那顆已經有些潰爛的眼珠貼在玻璃上往屋子里盯著,那眼珠中充滿了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