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如破竹,擋者披靡,數千死亡大軍長驅直入,輕而易舉的就滅殺一千多個修士,一路染血,徑直殺了上來。
僅僅是短短數秒鐘時間,整座大殿前成了血色的世界,成為了修羅地獄,慘叫聲起伏不止,地上晶瑩剔透的玉石都被鮮血染紅。
“秦凌他真要將我們趕盡殺絕!”
“啊…不…”
所有人被突然殺上來的先秦大軍震懾住,沒人敢反抗,反抗了也是徒勞,戰兵神光劃過,縱然老祖人物,立刻也被劈成兩片!
“快,快,快退,往大殿里退…”
外面一片慘嚎,群雄顫栗。這一刻,連青侖、驚鴻這樣的強者,都不敢去觸碰這支死而復活大軍的鋒芒,沒人敢去觸碰,因為任何一個秦兵,都可以輕易的將他們斬殺。
這是一支足可滅世的力量!
活著的人紛紛往大殿內涌去,卻沒人敢靠近那顆龍頭,靠近秦凌…因為哪里,十二道神光璀璨,無匹的恐怖,尤其是那枚神印落下的光輝,更讓人心顫!
秦棣神色平靜地看著外面的血腥屠殺,秦凌操控大軍的細節他早就盡收眼里,他非旦沒阻止他,反而無視那支殺到大殿門口的死亡大軍。
秦棣現在關心的不是秦凌操控死亡大軍,也不是畏懼彌漫在秦凌身前的十二道神光,而是…秦凌為什么能操控整座神宮?
就憑秦凌一個人的力量,根本做不到…至少。這么龐大的一陣宮殿,無數的神陣交織在一起,可不僅僅是一枚神印就能掌控的。
何況在這座大殿的后面。才是始皇真正的寢宮…而這里,只是始帝生前處理政事的要地…所以,秦棣覺得自己忽視了一個關鍵的問題,那就是如果秦家真要收回神印,單憑秦凌一個人的力量夠么?
很顯然…不夠。
“弟弟,你能吞噬四兇,現在。你能吞噬這支始祖大軍嗎?”秦凌眼神再次泛起殺氣,充滿自信。此刻,神宮在他手。死亡大軍任他操控,他一人就可以摧毀在場所有人。何況,他還有底牌在手…
秦棣搖頭道:“不能,不過我給你機會。讓你將外面的始祖大軍召喚進來殺我。看一看它們是殺你,還是殺我?”
秦凌臉色驀然一變,突然想起了什么?
秦棣冷笑道:“看來你沒忘記始皇祖訓,沒忘記同族相伐,吾之神衛,殺無赦…不過,對你們來說,始祖的訓條。早就成了一張廢紙!”
“因為你!”秦棣突然提高聲音道:“以及整個秦家,背棄了祖訓。忘了秦家之人,不可同族相伐,違者殺無赦!違祖訓者,上入九天,下入九幽,凡吾之后人,吾之親衛,必擊殺于當場…任何人敢挑起秦族內部矛盾者,縱然是族長,亦可殺之!凡是流淌秦族血脈者,相伐者――魂飛魄散!”
“弟弟,你已經背叛了秦家!”秦凌雙眸泛起神光,冷冷地道:“你已經不是秦家的人,你拋棄了秦家的榮譽,欲以家族為敵,便該死該殺!”
“你錯了秦凌,不是我背叛了秦家,是秦家背叛了我!”
是秦家背叛了我…
是秦家背叛了我…
秦棣冷靜且無比冷冰的聲音斬釘截鐵地道,然后清晰的傳了出去,似乎引起了群殿的共鳴,在整座神宮內回蕩不止。
秦棣腰板筆直如劍,看著秦凌道:“是秦家背叛了我,是你們違背了祖訓,使同族相殘。是你母親,一手挑起秦家的內亂,是你父親助紂為虐,如虎毒欲食子,是你祖父,一味的偏袒,視祖訓若廢紙…是秦黃、秦楓、你,以及整個秦家的高層,是你們背叛了始祖…而我,只是在為始祖清理門戶,專殺不孝之子!”
“你…你胡說八道,你殺秦家之人,對家族不利,就該是罪人!”秦凌聲音帶著一股凜然,不容置疑地道:“秦棣,只有一個人背叛一個家族的,沒有一個家族背叛一個人,這是天理,是人心,是家族至高無上的利益!”
“謬論,我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才是真理,看看是你們對還是我錯。”說完,秦棣停止了對秦凌的壓迫,豁然轉身,徑直向大殿外走去。
他一步一步向著那數千先秦大軍走去,來到了這支殺戮無匹的死亡大軍前,是一座山峰一樣,阻擋住這支可瞬間撕裂世間的軍隊。
這忽然地變故,讓所有人一愣。只見秦棣越走越近,幾乎已經站在了大軍的跟前,秦棣的目光甚至已經清楚的看到數十個秦兵的眸子中倒影出他的影子,可他神色平靜而縱容,然后驀然轉身,將背后暴露在那支大軍眼前,目光含著濃濃諷刺地看著秦凌。
“他瘋了么,這支大軍生前可是始皇的親衛,滅殺過古仙古佛,現在就是真有古仙存在,也抵擋不住它們的兇威。”這一刻,眾人都是一片的茫然,一頭的霧水,不明白秦棣為什么自己忽然跑到大軍面前去送死。
所以沒有人注意到,這支兇殘無匹,彌漫出滔天殺意的軍隊,在觸碰到秦棣時,那凌厲無雙的殺勢,剎時間柔和起來,直到它們“轟然”一聲,停止繼續向前屠殺大殿里的修士,人們才猛然發現,這支大軍在秦棣身后,不在那么的兇殘。
一人敵千軍。
“秦凌,我現在站在始祖大軍的跟前,你若有本事,便驅使它們把我殺了。”秦棣臉上露出毫不加掩飾的嘲諷,銳利的眼神看著秦凌,大聲的喝道:“現在,你讓它們殺我,我絕不移動一下,絕不還手。給你最后的機會讓它們殺我!”
全場震撼!
秦凌站在那顆頭龍邊,臉色陰沉,越來越陰沉。身子隱隱在顫抖,神紋在他手上狂涌,灌入龍頭中,使神印一顫一顫再一顫!
可那數千大軍,站在原地巋然不動,它們黑鐵戰甲上,流淌出靈光。手中犀利的戰兵,指著秦棣,卻沒有彌漫出那令人生畏的殺光。
秦棣如山岳一樣。無法撼動!
全場之人,再次震撼!
秦凌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他竟然指揮不動這支大軍了。
“瞧!”秦棣雙眸如劍鋒一般銳利,直視秦凌。但他的神識。卻留意著整座神宮…隱隱的,他感受到了幾股強大的氣息,所以他冷冷地道:“它們不殺我,正如它們不會違抗始祖的意志一樣,它們是始祖留給后人抵擋大劫的力量…同樣,它們也可清理始祖的不孝子孫!”
“你在胡說八道,任你花言巧語,也改變不了一個實事。你背叛了家族!”秦凌大聲的喝道,一樣的斬釘截鐵。
秦棣笑了。忽然點頭道:“是的,我背叛了秦家,可秦家卻背叛了始祖!”一語石破天驚:“你們拋棄了始祖的訓條,不尊守祖始之法,不守祖始之道,就是不孝,就是背叛!”
說到這里,秦棣笑容更加的燦爛:“所以,你說我背叛秦家…沒錯,我背叛了背叛始祖的秦家,而不是忠于始祖的秦家…所以,現在的整個秦家,從上到下,無論男女老幼,都不配稱之為祖始的后人,因為,你們拋棄了始祖。”
“你胡說,秦家是始祖的后人,流淌著始祖的血脈,怎么可能拋棄先祖。”秦凌憤怒道,每一個秦家的子弟,都以身為始祖血脈為驕傲,每一個秦家的人,都崇拜著始祖無上武功,又怎可背叛,起在表面上要事事遵守始祖的訓條。
“流淌著始皇的血,卻盡干違背始祖意愿的事,這樣的子孫,不是背叛是什么?”秦棣高聲道:“始皇祖訓第一條…”
忽然,秦棣提高了聲音,將秦凌要說的話壓了回去,而這一次,他不是對著秦凌在說話,而是對著大殿內的寢宮,朗聲道:“始皇祖訓第一條:凡是吾之子孫,以遵守吾之意愿為第一,如果違背吾之意愿者,殺無赦!”
“始皇祖訓第二條:凡是吾之后人,禁止同族相伐,同族相害,同族相殘,違祖訓者,殺無赦!”
“始皇祖訓第三條:凡吾之后人,相害同族者,無論身居何位,無論多少人參與其中,一律殺無赦。一人可殺,百人可殺,千人可殺,若一族犯之,可屠一族。”
“始皇祖訓第四條:凡吾之后人,若不尊守吾訓者,違背吾意愿者,無論多少,殺無赦!”
“始皇祖訓第五條:凡吾之后人,凡吾之臣子、親衛、神兵、靈物,皆可殺不孝后人!”
這一條一條的祖訓,從秦棣嘴里大聲的念了出來,字字如刀,字字如針,截進秦凌的心頭。他的身子一搖一晃,向后退了兩步,又退了三步,指著秦棣道:“你…你…你…”
然后…他,沒有下文了!
因為這一條條的始皇祖訓,他早就熟背于心,每一個字視若圣旨,因為這是始祖親手刻下。
是始祖的意愿,是想讓秦家每一個人團結,友愛,對族人忠誠,對兄弟要犧牲之心,要求秦家的高層,要對族人公證,公平,誠實和不可分割的親情。
這幾條祖訓,對每一個秦家子弟而言,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要求每一個族人遵守,甚至去敬仰,去膜拜…可是,很顯然,對待秦棣母子上,秦家違背祖訓,視之為廢紙!那么理所當然,如今的秦家,腐朽了,自然地,無視始皇祖訓的存在。
這一點,不僅僅是在對待秦棣母子上,不還有更多更多,數不盡數。
“我什么…我的哥哥,你說啊,難道是哪一條我念錯了?!…哦,對了,還有三條祖訓我沒念!”秦棣盯著他,眼睛里殺意彌漫,而更多的殺氣,瑣定在遠方。
隨著這一條條的祖訓出口,秦棣仇恨之火,熊熊燃燒!
他母親之死,歸根到底,是秦家不義,是秦凌生母的陷害,是秦家大半個高層,違背祖訓造成,是秦家一步步逼迫他,欲置他于死地造成的。
這個仇,這個恨,這個恥,他需要秦家和李家的鮮血來洗!
血債要血來還!
“始皇祖訓第六條:凡吾之子孫,要友愛、團結,要視族人之子,為自己之子,視族人之父,為自己之父,視族人之母,為自己之母,凡違背這一條者,殺,無,赦!”
秦棣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大聲道:“始皇祖訓第七條:凡吾之血脈,忌拉幫結派、忌聽婦人之言,忌婦人擾亂族中和諧,忌婦人禍亂家族,忌婦人干涉族中大事,若有這等妻者,屠她娘家一族,滅她神魂,永世不超生。”
“始皇祖訓第八條…”秦棣赤紅的雙眼彌漫滔天殺意,盯著臉色蒼白無血色的秦凌,大聲道:“凡吾之后人,若不遵守以上七條者,視為對吾不孝,吾之臣子、神衛,吾之所有存于世間的力量,都可誅殺!”
“我的哥哥,請問一下,你、秦黃、秦楓,以及現在的秦家高層,配稱之為始皇的后人么?”
――始祖祖訓!
鐫刻在秦家祖地最高的地方,凡秦家子弟,無不熟背于心。
秦凌臉色陰沉鐵青,額頭上全是冷汗。他,敢否認始祖的祖訓么?敢在始皇寢宮前,龍椅前,神印下,否認這一點么?
“所以…”秦棣代他回答了,手指著寢宮深處,大聲的喝道:“是你們,背叛了始祖,而我,背叛了背叛始祖的秦家。所以,這個世間上只有我,才是始祖的后人…而你們,是逆子不孝之人,是該被殺無赦的畜生!”
“放肆!”
“逆子!”
“你這個孽障,今天我要清理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