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心機

　　大勢不可阻擋，唯有順其自然，小勢可逆，但終將必受其害。

　　這句話是形容修士探索長生之路的至理明言，雖然不是太高深語言，卻直指人心，凡天這種老人更加的深有體會，更深懂其中的厲害。

　　現在兩省之地就是大勢，順則獨善其身，逆則惹火燒身，這也是為什么老人鼓動秦棣的原因。

　　因為凡家現在不能出頭，出頭必成眾矢之的，但凡家也是種蠱世家的一分子，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兩省之地，被三大勢力以不可阻擋之勢滅掉，不然凡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大理。

　　這一點，秦棣心里有數，老人心里更有數。

　　秦棣不是大善人，相反有惡人的潛質，他也確定凡天不是悲天憫人活菩薩，笑里藏刀，深不可測，這才是老人可怕之處。

　　只是可悲的是，老人實力強是強，但凡家絕不是三秦五大世家那種高手無數，一動如山的世家。這等于是拖了老人后腿，而這條猛虎也老了，做不到以一人之力，稱雄一方，保子孫后代上千年。

　　秦棣則不一樣，他年輕，有天賦，有睥睨年輕一輩的資本，修最好的功法，練最厲害的神通，身份背景一樣不差，加上一座超脫一切的陰陽超市，哪怕他面對的是這樣一位老梟，他一樣有他的底氣和優勢。

　　所以哪怕老人智若狐近妖，他就巋然不動。任你陰險笑里藏刀，太極拳高手。我就一個推一個不字，談不上多么高深，卻很實用。

　　何況，秦棣覺得，事情并沒有這么簡單，而他之所以沒有立刻就走，一是想看凡家能拿出什么誠意來…或者說，凡家能不能跟他坦誠相待！二。秦棣還有件事情沒想明白，覺得老人另有謀算！所以秦棣在抽完第三根煙，打算以退為進，露出一個差不多的表情，提醒老人再拖下去就真的是一拍兩散，從此大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果然，凡天老人看到秦棣這個表情后。沉吟片刻后，他瞥了身邊孫女一眼，揮揮手，示意凡靈妹子離開。

　　這丫頭雖然不滿，但沒逆意，恨恨的瞪了秦棣一眼后。這妹子轉身走了，但那＂qiaotun＂一扭一扭，有種說不出的風情和撩人。

　　“秦棣小友，你覺得我這孫女如何？”凡天老人笑瞇瞇看著秦棣，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神色。

　　秦棣含糊道：“前輩指的是那方面？”

　　“臉蛋？”老人微笑。

　　秦棣點頭道：“漂亮！”

　　“身材？”

　　“妖嬈！但這不證明她是好貨。”

　　“為什么？”老人有股沖動。想掐住這畜生，竟敢說他孫女不是好貨。

　　秦棣如實回答道：“脾氣太差。一野丫頭，不服管教，誰要是娶了她，八成耳朵都要被她擰下來。”

　　“女人是可以調教的嘛！”

　　“可我沒這興趣，已經有女朋友了！”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嘛！”老人笑瞇瞇道，有拉皮條的潛質。

　　“可我不喜歡母老虎！”說到這里，秦棣失去耐性，不跟這老家伙廢話，道：“前輩不用打太極了，你拖我推，有意義嗎？我不是三歲小孩子，你也沒老糊涂，再拖下去真的就俗氣了！”

　　“你到比我干脆利落，行，我們言歸正傳！”老人不在打施字訣，正了正色，這一次，他老練地道：“我們說了這么多，無非就是利益，你若單干，時間太長，你等不起，如果跟我凡家聯手，又怕事后被兔死狗烹，無非是想要我凡家拿出一個誠意。口頭上的約定當然不行，盟約就是一張廢紙，所以我除了想到聯姻外，真沒有其它辦法。畢竟我孫女也不差，人漂亮，修為不俗，更難得的是她有個好爺爺好家族，你要是娶了她，我凡家一定會全力支持你。”

　　秦棣微笑搖頭道：“其實前輩想多了，你也太低估我了，兩省之地，我還沒放在眼里！你們所謂的資源和福地，在我眼中更不值錢，我若真想渾水摸魚，肯定袖手旁觀，等到雙方灰頭土臉，再出來漁翁得利。”

　　老人有些不太明白了，問道：“你意思是，你對云貴兩地不感興趣？”

　　“對，也不對！”秦棣點燃一根煙，道：“我對云貴地盤不感興趣，但正如前輩所說，我有仇人，有抱負，有理想，我想要干一番大事，身邊怎能沒有幾個實力斐然，智惹近妖的人才。我更想在回三秦之前，拉起自己的勢力，讓外公刮目相看，讓秦家感到威脅，讓李家恐懼。但這不代表著我目光短淺，就算我拿下這兩地又怎樣？將種蠱世家收入筆下，又怎么樣？

　　“這點實力，在秦家和李家的眼里，根本是不堪一擊。秦城十萬修士，有多少道嬰強者，多少化神老祖，多少神通境坐鎮？秦家隨便打個噴嚏，這天下所有的隱世門派和世家，都要顫抖！何況，秦家劃謀的是一場驚世大劫，視眾生為棋子，視所有的修士為炮灰，根本沒把五大世家以外的勢力放在眼里，我若在這里跟青城斗來斗去，在秦家看來，那是小打小鬧，就算掀起大波瀾，對他們來說，也不過是毛毛雨。”

　　老人沒說話，他靜靜的聽著。對于秦家，他真不敢多說什么！

　　秦棣評論，那是秦棣的事情，起碼他不能亂說話，因為秦家確實有橫掃天下的實力，也不是凡家能得罪得起的。不過他從秦棣這番話里，大概聽出了一些東西。

　　那是…野心！

　　果然，秦棣深深的看了老人眼，淡淡地道：“現在的修煉界，除了五大世家，以幾昆侖、蜀山、長白山楊家、白家和你們凡家十來個存世數千年的實力外，都是烏合之眾，不堪一擊…試問，我拿下云貴有什么用？而這些龐大勢力，三秦五大世家最強，手握生殺大權，打壓得其他的勢力根不敢抬頭，生怕被秦家殺雞給猴看。所以他們在隱忍的同時，也在觀望，或者說在等待。尤其是你們凡家，傳承自中古，為一代代帝王鎮守神藏，我不相信幾代帝王，就沒給凡家留下殺手锏，或者幾件威力驚人的神兵？”

　　“你到底想說什么？”凡天老人忍不住了。

　　“我是想說，你們在等待十二年后，大劫開啟之時。”秦棣迎著老人的目光，忽然沉聲道：“前輩，我神藏內不僅見到了那位無上帝王，甚至…我有幸目睹了軒轅黃帝的風采，親眼看完了他一封自稱是留給我的手書，知道了一些前輩或許知道，卻假裝不知道的事情。而我猜測的不錯的，凡家不是沒有力挽狂瀾的能力，而是害怕過早暴露實力…”

　　老人眼里忽然閃過一絲異色，深深的看了秦棣一眼：“你說什么？”

　　秦棣臉上帶著堅定神色，語氣同樣堅定道：“如果我猜得不錯，凡家要跟我聯手，對付的不是青城等三大勢力，凡家也不太乎云貴種蠱世家的生死，不然早在神藏開啟前，前輩就該提醒他們，雖然他們并不一定會聽，但絕不會傾全族之力進入神藏，起碼會留下幾個老祖…所以，前輩圖謀的，不是種蠱世家的未來，跟我聯手，看中的不是我身后的王家，而是我的身份…”

　　說到這里，秦棣頓了一下，煙對煙的點燃根煙，然后一字一句地道：“而我的身份，就是宿命之人…”

　　凡天老人心中震驚…眼前的小子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心機。

　　竟然從先前的一番里，分析出了這么多的東…而且，幾乎將他的動機都識破。

　　這小子到底是不是人啊，這等心智和心機，縱在他這樣的老狐貍也不禁出了身冷汗！

　　好像真的遇到了卡文，壯態真的差到了極點，連全勤獎都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