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 與小黑的再會
葉聽白：“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個城市的科技感很弱？”
副人格抓著一只豬蹄就來到了天臺邊，駐足良久：“確實，所有的電器都是非常老舊的型號，不過這些類型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沒有芯片或者集成電路一類的東西。”
其實對于這種老式電器，他們也曾經感受過，就是在那次跟機械克蘇恩的交戰中，機械克蘇恩能夠讓所有精密的電子設備失效，全部變成了一塊板磚。
但這種老舊的，最普通的電器卻可以正常使用。
應該說是電子和機械是兩種東西，像老舊的電磁爐，它只有一個加熱環，通電就工作，不通電就不工作，就算機械克蘇恩也拿它沒辦法。
而那種擁有電路板，擁有過載保護、自動斷電等多種花里胡哨功能的，卻會癱瘓，其根本原因就是那些精密的電路板壞掉了。
而像現在這種偏向老舊機械風格的城市，抵抗風險的能力反而會高很多，但是否真的是對機械克蘇恩的防御，葉聽白也不清楚。
這里的城市設備都很老舊，墻壁也有風化翻新的痕跡，說明這個城市存在不是一天兩天了，那就不可能專門針對克蘇恩，應該是一些其他的特殊原因。
比如為了安全，畢竟電子設備被監聽發現的概率要大很多。
副人格：“我吃完了，最好找個普通人的家去看看情況，我對這個城市有些好奇。”
葉聽白：“正有此意！”
葉聽白把自己的手機丟進了神國里，雖然它有信號，能證明這個城市沒有奇怪的屏蔽電子設備的能力，但還是穩妥為上，免得信號被人發現。
葉聽白抱上了春夏，和副人格從樓頂一躍而下，現在的他想要做到隱形并不困難，加上這座城市監控能力嚴重缺乏，導致三人在這里如入無人之境。
副人格：“這些人的污染指數保持的都還算不錯，還是挺難得的...”
這棟大廈是城市的中心，前十層是各種商場，非常的熱鬧，進進出出的人也不少，但十層往上就開始變的冷清了，甚至到了頂樓已經被嚴防死守了。
這種布局就讓他有些看不懂，如果這棟樓這么重要，為什么要把它設置成商場呢？
商場注定是人流量大，充滿了各種不穩定因素的地方，一個地方如果值得被這么守護著，那就該建在一些比較隱蔽的位置。
這棟大廈的存在本身就很矛盾，除非這棟大廈需要人氣。
中心大廈像周邊輻散一公里都沒有人居住，都是各種店鋪，而這里的店鋪賣的東西也很讓葉聽白意外，比如能維持自身污染指數的溶液，甚至是有一定效果降低自身污染指數的軟糖。
還有一些人類被明令禁止的毒品都被公開售賣，店名販賣快樂。
這個地方可以說是斷罪師的天堂，毒品這玩意對于斷罪師來說卻是就像是普通的快樂藥，那玩意能對斷罪師造身體造成的傷害，微乎其微。
春夏：“這里的一切，都像是在努力為他們服務一樣。”
葉聽白：“沒錯，如果我是斷罪師，我也希望生活在這樣一個沒有歧視，充滿便利的城市里。”
斷罪師縱然有著強大的實力，但也會受到普通人類的恐懼、歧視，普通人類用到的東西，一部分他們也用不了，比如說大部分藥劑，斷罪師如果生病了，那人類的藥對他們是不起作用的。
普通的手術刀甚至都不能切開他們的身體，所以說斷罪師在普通人類的世界生活需要偽裝和適應，盡量偽裝的像一個普通人，讓周圍的人不那么怕你，不會見了你就跑。
畢竟人是一種群居動物，如果所有人都排斥你，大部分人都得瘋。
所以說這樣一個完全為了斷罪師而存在的城市，對于斷罪師來說，是個天堂無疑，盡管這個城市沒有各種高精尖的科技，但這里活著舒服，活的坦然。
副人格：“你看到那些人從商場買出來的東西了嗎？
都是沒有商標的特供品，跟我們在星域工廠里看到的那些很像，這里可能真的是源頭。”
那些東西葉聽白也拆開嘗過，肉罐頭真的是純肉的罐頭，跟他們平時吃到的淀粉摻肉完全不是一回事。
包括他們用的帳篷一類的東西，質量都異常的好。
三人實在好奇，就進了商場轉了一圈，發現這里是沒有收銀員的，也就是說這里的東西全部都是免費的，這里有人會去專門補貨，而補貨員竟然是在用念力？
念力是比較常見的斷罪能力，副人格的神之操控，在某種程度表現的跟念力如出一轍，這倒是沒啥，只是這么濫用斷罪能力，身體承受的住嗎？
副人格：“看來，外邊賣的那種控制污染指數的東西，真的有用。”
春夏：“但外邊那些商店明明是需要付錢的。”
基本食物和生活保障全部都是免費的，而且質量非常好，可一旦有更高級的需求，那估計就要付出勞動了。
葉聽白：“可基金會如果有這種東西，為什么要藏著？
這很奇怪，哪怕是賣的再貴，也會有人買吧，可我卻從沒有聽過類似的東西。”
當初司幼序被污染折磨，甚至想到了留后路，這說明他是真的沒有辦法去解決自身污染失控問題的，連司幼序那種人都接觸不到的這個東西，基本就可以說明，它是真的沒外傳過。
副人格：“你還記得小黑說過，他和基金會交易到了可以壓制污染的東西，這種東西應該早就存在。
或許沒有外傳，只是因為產能不夠，基金會連自身都無法滿足，自然不會分給秩序所。”
葉聽白：“咱們也去弄兩瓶看看，我有些好奇了。”
三人離開超市，隨便找了一家店，這里控制污染指數的東西并不是一種，而是很多種，有軟糖，有藥片，也有口服液，各種各樣的噱頭和廣告，完全就是一個自由市場，而他們交易需要用到的貨幣被稱為點數。
葉聽白從店里順出了一顆號稱能夠降低污染指數的軟糖，而這顆軟糖的售價是130點，要知道在旁邊那個賣快樂水（毒品）的店里，一個月的快樂水用量，也不過1點。
這種軟糖可以說是巨款，因為普通的物品基本免費，葉聽白也很難推斷這種點數的購買力。
軟糖很好聞，是青蘋果味的，但在香甜的味道之中還是隱藏著一股難聞的腥臭味，這都不需要他的特殊能力，隨便一個普通人仔細聞都能感受到。
這種腥臭味令人作嘔，哪怕是那么濃重果味香精都不能掩蓋住那種臭味，但這玩意賣的還是很火，說明它真的有效果。
副人格抓住那塊果糖放在嘴里嘗了一口，他甚至還在仔細的品嘗，雖然知道副人格是在分析其中的特殊成分，可葉聽白看了還是感覺怪惡心的。
副人格：“大部分都是普通的果糖成分，但里邊摻了一些蛋白質，像是某種生物的肉，這部分肉中和了這具身體里的一部分神力。”
副人格也有神力，畢竟他們是一幅身體，只是他沒辦法使用，大部分神力都是彌散在身體里，強化了他的身體素質，這也是為什么副人格總是肉搏的原因之一。
葉聽白：“中和神力，那估計也能中和污染，看來這東西是真的有用，是用某種污染物的血肉作為原料制作的嗎？”
污染物的能力千奇百怪，沒準就有哪只污染物的能力是中和一切能力，如果污染被中和了，污染指數自然也就降了下來。
可轉來轉去還是回到了那個問題，建造這個城市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反正葉聽白是不相信基金會那么好心給斷罪師們造了個天堂，基金會肯定是能從這些人身上得到更多的報酬。
想要知道這件事，只能從斷罪師的嘴里問，幾人離開了中心商圈，來打了斷罪師們居住的地方，當他們到這里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城市比想象中要大的多，這些建筑不是平房，而是樓房的頂層。
基金會竟然把高樓建進了地下里，也就是說這些平房下邊都有十幾層的地下室，能住在地面上都是高級斷罪師，七級起步。
而那些更低級的斷罪師只能住在地下室里，盡管這些建筑做的很不錯，但整天住在地下還不如活在外邊吧？
可能這些人真正在意，不是這里的生活，而是那些可以讓他們繼續活下去的維持污染指數的東西。
副人格：“有人來了”
幾人現在站在地下七層的樓梯里，葉聽白揮了揮手讓幾人貼墻站好，布下了一層神力屏障，準被讓路人先過去。
只聽一陣細微的腳步聲逐漸靠近，一個身著黑色的兜帽的男人低著頭走了下來，可那男人走了兩步竟然直直的停在了葉聽白面前，他仰起頭，那是！
小黑的臉。
他抬起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后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們跟上他，而后小黑便轉身朝上走去，葉聽白都懵了，小黑竟然真的活著？
他竟然還能透過葉聽白的神力屏障看到他們，這可不是普通斷罪師或者污染物該有的能力。
小黑一路向上，來到另另一棟樓里，他住在第二層，小黑用鑰匙打開了房門，側著身子像是在等待幾人進入。
葉聽白終究是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能看見我？”
小黑：“看不見，但我能感覺到自己的武器，所以我知道是你來了。”
當初小黑把自己的匕首留給了自己，然后便死了，這是事實，后來在地心實驗室里也意外看到過他的身影，但他消失的太快，讓葉聽白沒有抓到。
葉聽白收掉了神力屏障，當春夏露出身影的時候小黑微微詫異了一下，雖然很短但還是被葉聽白給抓到了，他似乎是真的只是憑感覺找到了葉聽白。
葉聽白：“你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死了嗎？”
小黑：“當初司大哥把我復活后，就把我的尸體弄丟了，然后尸體被基金會得到，他們用某種方法復活了我。
這個城市的大部分斷罪師，都是他們用這種辦法聚集下來的，每個斷罪師的能力都很特殊，或許會在將來的某個時間幫上基金會。”
葉聽白：“他竟然把你給弄丟了？
不過確實...他當時也挺慘的。”
當初司幼序是跟宇文二狗合作的，結果被整的人不人鬼不鬼，自己都差點死了，把小黑的尸體弄丟倒是沒什么意外，只是葉聽白沒想到他會跟小黑用這樣的方式見面。
小黑：“他們都還好嗎？”
葉聽白：“都還活著，沒有人出事，如果他們知道你還活著，估計會很高興，尤其是笑笑。”
小黑：“不要，我已經是個死人了，不要再去打擾他們的生活，知道他們還好，我就已經滿足了。”
葉聽白：“你現在為基金會服務嗎？”
小黑搖了搖頭，沉默了許久，像是在整理語言，葉聽白也沒有催他，他對小黑也...是虧欠的。
沉默了許久，小黑才輕聲說道：“我從沒有，背叛過你們。”
聽到這話，葉聽白心里突然揪了一下，這個沒有存在感的人，一直把陽城的那些人當做家人，直到死他都在想著別人。
葉聽白：“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問問這里的情況。”
小黑：“被基金會復活后就會被帶入這里，大部分人都會有自己的工作，努力工作就可以換到最基本維持污染指數的東西。
這座城市外圍有一層能量罩，我們都無法離開。”
葉聽白：“那你上次出來是怎么回事？”
小黑：“我的特殊能力，讓基金會想讓我跟著你，提供情報，但基金會也在監視我，我沒法給你太多額提示。”
葉聽白：“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是從那次夾層世界嗎？”
小黑：“沒錯，那是我第一次跟蹤你，那個刻容院的主任就是我殺的，我刻意撿了你的匕首來用...”
葉聽白：“這提示也太隱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