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該救誰?

　　這里是江都，人類最大的城市，各種精銳力量齊聚在這里，能讓一個污染物在這種地方胡作非為這么就，也是很不可思議了。

　　山腳下是一片紅土地，或許是山峰上流下的血液太多，把這片土地浸染成了紅色，兩人一起進了這間二層木屋，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擺設，只有正堂里的畫像變了，這次左手模糊了，清晰的變成的左腳。

　　按照之前的規律，這里的二層可能有一只左腳。

　　副人格輕車熟路的來到了二層，奇怪的是這里沒有看到金線棺材，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同樣材質的老式衣柜，這種柜子從造型上來講更像是箱子，只是從前都用來放衣服的，上邊有一個可以上下開合的蓋子，里邊就全是放東西的地方。

　　副人格輕輕打了一個木箱，果然不出他所料，這里邊有是一只左腳，紅繡鞋，從腳踝處被人切斷，切口鮮活紅潤，只是這皮膚沒有那只手那么白皙，上邊布滿了黑斑，就像是在腐爛一樣。

　　這只腳也沒有那只手那樣靈活，柜子門被打開后，它沒有任何反應，就靜靜的呆在那里，比起那只手掌，這只腳看起來過的并不如意。

　　那只腳想要挪動，但似乎是受到了什么限制，就在這時，那個枯瘦的老頭詭異的出現在了葉聽白面前，他沒有攻擊任何人，只是疑惑的站在柜子旁。

　　兩人大氣都不敢出，眼睛一直盯著這個老頭，剛才沒仔細看，這老頭穿著的似乎是一件病號服，這種狂躁的污染氣息，是他從沒有見過的，只是這么強的污染物，竟然沒有意識，確實有些奇怪。

　　老頭伸出手把那只繡鞋拿了起來，能明顯看到，在這接觸的時候，那只腳上的斑點在增多，做完這一切后，老頭把穿著繡鞋的腳放回了原來的位置，又消失了。

　　這次那只腳徹底失去了挪動的欲望，但副人格主動把它拿了起來，就在接觸到那只腳皮膚的瞬間，葉聽白失去了意識，眼神變的空洞了起來，而強森也當場癱倒在地，因為沒了副人格幫他維持血液循環，他就是個死人。

　　“快，心源到了，準備手術！”

　　葉聽白在恍惚間聽到了這么一句話，他想睜開眼睛，可是虛弱的身體讓他根本做不到這個動作，喊了兩聲，發現副人格還在，頓時讓他安心了不少。

　　副人格：“我們好像進了那個老頭的身體，老頭的心臟處了問題，外邊正在給他準備換心。”

　　葉聽白：“進了精神世界？為什么碰那只腳會進入老頭的精神世界？”

　　就在這時，葉聽白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注入了什么東西，讓他更加的虛弱，應該是麻藥一類的東西，但他的意識還是清醒的，他能感受到自己胸口處皮膚被切開，想喊可就是喊不出來。

　　能感覺到自己的皮膚被撥開，露出自己的胸膛，能感覺他們用電鋸割開自己的胸骨，一切的一切都那么清晰，而他卻不能講話，只能被動承受。

　　正當他感覺自己的那衰弱的心臟，被人撫摸著時，外邊的手術室突然被撞開。

　　“停！手術暫停，先縫合。”

　　主刀大夫立刻反駁：“不可能，我們已經開胸了，以他的身體情況，這時候停止，無異于殺人，你想干什么？”

　　“心源沒了，你不想停也得停，趙公子的兒子出任務時心臟中槍，急需換心，剛好這個心源也匹配。

　　該救哪個，還用我強調嗎？”

　　“你這樣做是違規，毫無醫德，你是想讓我放棄我正在手術的病人嗎？”

　　“這老頭已經70多歲了，就算你救活他，能活幾天，他能撐下來排異的概率是多少，另外那邊是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是一個對社會貢獻很大的人，你說該救誰？”

　　主刀醫生沉默了，整間手術室落針可聞。

　　沉默良久，主刀醫生冷漠的說道：“準備縫合。”

　　在劇痛下，葉聽白感受到的自己的肌肉被一層一層的縫合，身體不斷的衰弱的，這幅身體根本經不起這樣折騰。

　　這時那個闖進來的人又說話了。

　　“后續我來處理吧，你先去給趙公子做手術吧，別耽誤了。”

　　接下來就是嘻嘻索索脫衣服的聲音，在主刀醫生離開后，那男人又發話道：“死亡時間11點11分，死于體力不支。”

　　這時一個小護士聲音傳來：“主任，他還活著。”

　　“我說他死了就死了，所有人離開吧，把儀器徹了。”

　　葉聽白感受到了老人最后的絕望，他清晰的感受到一切，不是因為葉聽白自己特殊，而是當初這個老人，也能感受到，這是一種很少見的現象，叫做麻醉覺醒。

　　指一些在被麻醉的狀態下，不能動彈，卻能清晰的感受到一切，感受到皮肉被一層層剝開的痛苦，其實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后邊的對話，他的心源半路被奪，這還不止，他們還要把活著他判為死亡。

　　老頭感受到了所有的痛苦，最好還要默默承受每一秒身體衰弱的痛苦，這人不瘋，葉聽白都感覺他沒脾氣了。

　　老頭的身體徹底死亡，但他卻睜開了雙眼，走出手術室，葉聽白看到了那個宣判他死刑的主任，他控制不了身體，只能看。

　　老頭用自己的手，活生生的挖出了那主任的心臟，并且把它裝到了自己的胸腔里，可這樣他還感覺不夠，他開始游蕩，他掏出了所有人的心臟，把它們堆在一起，可它還是感到空虛。

　　一座醫院不足以填滿它，葉聽白被囚禁在老頭身體里，只能看著他殺戮，可能那老頭本來的意識也是這樣，只能看卻不能做什么，畢竟在他死前，就是這樣，只能聽，卻什么都做不到。

　　這時葉聽白的耳邊突然傳來了光日的聲音。

　　“夠了，醒來吧。”

　　被這一句話驚醒，葉聽白瞬間回到了現實中，手中的繡鞋掉落在地，副人格馬上回頭查看強森的身體狀況，可能因為時間流速不同，強森似乎才剛剛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