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
林素睜開眼睛,一時間還有些茫然,但很快就恢復清醒。
周圍人都沒有異樣,感知里前機艙也沒有出現什么爆炸起火,看來真的只是夢而已。
林素瞥了旁邊一眼,就只見赫卡蒂腦袋靠在窗邊,胸膛隨著呼吸平穩的一起一伏,閉著眼睡得正香。
林素低頭看了看披在身上的毛毯,便知道這是赫卡蒂給他披上的,心生欣慰。
“朋友,那是你女朋友嗎?”
這時,坐在林素右手邊的那個看書的金發男人好奇的朝林素搭話。
林素臉色微變,但很快恢復自如,那一瞬間的情緒變化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人發覺。
“不是,我們只是要好的朋友而已。”
林素笑著回答。
“這樣啊。”
金發男人帶著一種‘真的嗎,我不信’的眼神,畢竟剛剛赫卡蒂還溫柔的給林素披上毛毯,那一刻表露的溫情,可不像是一個朋友對朋友該有的感情。
但他沒有深究,而是繼續問道:“你們也是去倫敦旅游的嗎?”
“旅游?也算是吧。”
林素模棱兩可的回答。
他還沒有徹底放松警惕。
在方才的噩夢當中,表現得最詭異的就是坐在自己身邊的這個金發男人。
雖然那只是夢,但實力到了林素這個地步的以太能力者,往往感知能力會高到近乎預知的地步,只可惜他們自己并不能完全把握住,那是一種玄妙的直覺,就像野獸知道趨吉避兇一樣。
在噩夢里,金發男人表現詭異,一副幕后黑手的模樣對著他呵呵冷笑,林素不心生芥蒂才怪。
誰知道這是不是直覺在向他發出警示呢,噩夢里的場景也提醒了林素,他們現在可是在飛機上,距離地面有幾千米之巨,萬一飛機因故出事,就算林素會飛,也很難救下航班里的所有人,而且下方就是茫茫大海,非常危險,不得不防。
金發男人似乎并沒有察覺到林素的警惕,拿著書溫和的笑道:“其實我也跟你們一樣,是去旅游的。不過旅游算是附帶的,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去參加一個人的葬禮。”
“葬禮么,能方便說說是誰嗎。”
林素此時已經隱約感覺到了有些事情不對。
四周的空氣以一種詭異的速度下降,宛如整座飛機都鉆入了寒潮當中,寒氣視堅硬的機艙為無物,瘋狂涌進來,機艙內肉眼可見的結起了冰霜。
林素臉色難看的注視著眼前鎮定自若的金發男人,只聽他張開嘴,卻發出了一百多個人的聲音,原來是整個機艙的人都轉過頭來,對著林素齊聲說道:
““當然是,你的葬禮。””
林素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以太無意識的傾瀉離體,安全帶拉扯著他的腰部,讓他的站姿看起來有些怪異。
赫卡蒂愕然的看著他:“林素?你怎么了??”
“我......”
林素深深皺起眉頭,看了看身邊面露驚愕的赫卡蒂,和周圍也驚訝朝他看來的機艙乘客,不由得轉露苦笑。
“先生,你沒事吧?”
推著零食推車的空姐走過來,關切的看著林素,“需不需要來一杯熱可可?”
“抱歉,不用了。”
林素揮揮手,重新坐回座位上,深深的看了一眼右手邊面色古怪的金發男人。
“你怎么了,這么慌張,是發現了什么嗎?”
赫卡蒂略帶緊張,低聲對林素問道。
林素搖搖頭:“沒事,只是做了個噩夢。”
“噩夢?”
赫卡蒂十分驚訝。
會做噩夢嚇成這樣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而且這個人還是林素,赫卡蒂不禁覺得有趣,嘻嘻笑起來。
“沒想到你也有這種可愛的一面嘛。”
“.....快閉嘴吧。”
林素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
只是沉默了一會兒,他心中那股不安還是沒有驅散。
就好像,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樣。
到底忽略了什么?
林素眉頭緊皺。
忽然,他仿佛察覺到了什么,猛地看向坐在右手邊的男人,上下打量之后,在他驚愕的表情中一把搶過了對方手里的書。
“喂!你在做什么,還給我!”
不理會金發男子的抗議,林素看向書上的內容。
只一眼,他的臉色就難看起來。
林素不斷翻動書頁,可上面顯示的都是完全一樣的內容。
全書印刷的只有密密麻麻的兩個字——
葬禮。
林素猛地睜開眼。
這是他第三次醒來了。
但這一次,情節好像又變得不一樣。
前方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似乎是從前面的頭等艙傳來。
關閉的艙門對面有人在用力并急促的敲打艙門叫喊,空姐好奇的打開艙門,卻只見到一個衣著光鮮卻形色狼狽的男人將她撞倒在地,驚恐的叫喊著順著機艙走廊沖向后方,緊隨在他后面的還有另外幾名男女,他們毫不猶豫的跨過地上的空間朝后面跑去,口中叫喊著無意義的內容。
“呃,呃啊.....!”
在倒下的空姐的尖叫聲中,一頭喪尸在那幾名男女后面沖出來,猛地將空姐撲倒,毫不猶豫的對她進行啃食。
一時間場面血腥無比,血液甚至噴灑到天花板上。
乘客只愣住了半秒,又是一輪尖叫響起。
在二十一世紀,沒有人不知道什么是喪尸,沒有人想要被喪尸咬到,更沒有人奢望那個被喪尸咬中的空姐還能活著。
所有人都慌慌忙忙的解開安全帶離開座位,前仆后繼的逃離靠近艙門的位置。
林素也摘下安全帶站起來,卻沒有急著走,而是扯過呆滯的金發男人手里的書掃了一眼。
那上面的內容好像又換了,變成一本普通的內容,但不知道是巧合還是預示,這本的內容恰好跟喪尸有關。
林素嘖舌,一拳搗在金發男人的太陽穴上。
場景瘋轉,短暫的黑暗之后,林素第四度睜開了眼皮。
他第一時間瞥向右手邊,試圖看一眼金發男人手里書的內容。
可沒想到,對方這一次居然沒有在看書,而是好端端的坐著,對他投來似笑非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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