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鈴聲響的時候,崔國華等人趕向了五樓之上的監控室,華麗的通道之中,兩名男子倒在了血泊之中,其中一人是船上的警衛,另一人則是游客打扮,都已經停止了呼吸。
“國睿,什么情況?”
“郁金香。”將一張畫有郁金香的紙條遞到崔國華的手中,譚國睿微微皺起了眉頭,“那個警衛是裴羅嘉設在我們之中的內賊,另外這個…去掉改裝之后,百分之八十可以確定是裴羅嘉日本部的一名A級殺手。”
“好快的刀。”看了看那游客脖子上唯一的傷痕,崔國華隨后望向了角落里一小堆仍舊散發著怪味的朔料,“他們是為了昨天晚上的監控錄像而來的,很顯然那位郁金香先生也引起了裴羅嘉的警惕,眼前這就是他給裴羅嘉的警告了。國睿,你已經大概推測出當時的情況了吧?”
“嗯。”譚國睿揉動著太陽穴,淡淡一笑,“就好像老大你說的,裴羅嘉的這兩個人,為了監控錄像而來,偷出錄像帶之后,那個內鬼走在前面,當他轉過那處拐彎的時候,這位裴羅嘉的A級殺手先生遭到了偷襲,他沒能來得及反抗,對方一刀致命,血噴出一米多遠。但是以他死時明顯的驚愕表情來看,這位郁金香先生沖出來,將匕首架在他脖子上時,恐怕還有片刻的停頓,這是為了讓對方感受到恐懼。”
譚國睿深吸了一口氣,目光中閃出驚嘆之情:“對上裴羅嘉的A級殺手,在對方的戒備之下能夠無聲無息地靠近,貼近到用匕首的程度還停頓的,說明對方的敏捷、心態、對自己能力和對方能力的把握已經精準到極點,這種事情,是對于本身能力的一種炫耀,也是為了震懾住對方而做出的警告,除了現在世界上排名最高的幾位殺手或者戰士,沒有人有這樣的能力。然后,這位殺手倒地,前面的警衛被驚動,返回,拔槍…”
譚國睿快步走到那通道的轉角,語氣變得有些亢奮,仿佛見證了一場奇跡:“這位郁金香先生沒有任何遲疑,沖刺,揮刀,警衛的手腕被直接劃開,甚至連開槍都來不及,所以手槍掉在了地上,然后他也許看到了這位先生的樣子,又也許沒有,因為太快了,實在太快…”
轉角之后的通道中,兩側的墻上,地上,到處都是斑駁的血跡:“這位先生的出手實在太快,這個內鬼退出了三步,擋擋擋,他大概還覺得有些難以置信,本身也不敢高聲呼救,因此在那片刻間,他的身上中了十九刀,第二十刀時,被劃破了喉嚨…然后對方燒掉了這些錄像帶,揚長而去,我們可以尋找的線索,或許是這位郁金香先生的衣服也染上了血跡,不過…”
“不過作為一名這樣的殺手來說,我們恐怕也很難找到任何線索。”崔國華笑了笑,“我現在只慶幸這樣強的一個人站在我們這邊,否則恐怕我也逃不掉突然被人劃破喉嚨的結果,這個消息先封鎖,不過我估計裴羅嘉的那些人也已經知道了。上面那些領導始終還沒做好跟裴羅嘉正式開戰的準備,如果這次事情能起到一定的震懾力,讓裴羅嘉在船上稍微收斂,我們這次平安度過,那就真的是誰都不吃虧的局面了。”
“該死的崔國華…看起來老實,果然很奸詐…”
兩個人殺得很爽,不過回頭之后,家明的心情卻有些郁悶。事后想來,在剛剛發生的那些事里,炎黃覺醒的力量顯得太弱了,甚至根本就等同于一個擺設,他們根本就是想讓裴羅嘉或者什么人拿出錄像帶,想方設法找到自己之后,逼著自己這位郁金香先生與裴羅嘉站在對立面,然后就不得不以他們為盟友。當然,說起來,這也算是兵法正道,何況自己殺得開心,他們也得到了好處,算是雙方各取所需而已。
將驗孕試紙交給了沙沙之后,按照說明書,是要取早晨的第一次尿液作檢驗,因為那樣激素濃度會比較高。不過三人為了安心,一番商量之下,覺得平時的激素雖然不高,但或許也能看出一點來吧,一次檢測之后,沒反應,三人稍稍放心。不過整個一天,兩個女孩子的心情仍舊不算太好,縱然努力做出高興的樣子,也瞞不過雅涵的眼睛,最后四人都沒有出門,躲在雅涵的房間里看鬼片,拉上窗簾,將房間弄得漆黑,隨后三個女人裹著被子尖叫,家明在旁邊看到打瞌睡。
隨后圍在一起打撲克,家明提議買盒驗孕試紙來,輸了的人貼紙條,然后出去走上一圈,最終免不了被三女笑著追打一頓。一整個下午,吃了暈船藥的沙沙沒有什么想要嘔吐的感覺,到得傍晚心神微定,于是靈靜決定振作起來,提議三個人今天晚上穿著禮服去參加舞會,雅涵自然也答應下來。
“可是…我還穿不習慣那件禮服啊。”唯一反對的人,算是沙沙,不過,這一個無力的抗議,自然被靈靜與雅涵剔除掉了。
傍晚時分,夕陽在海面之上灑下滾滾的金黃,家明推開門出去時,已經換好了衣服的雅涵正倚在欄桿上看海,潔白貼身的雙吊帶晚禮服,襯托出完美婀娜的身肢,卻又不顯得太過暴露,兩條寬吊帶在后方交叉成大大的X狀,露出一小片潔白明亮的背肌,頭發在腦后隨意挽起,此時的雅涵,美麗高雅得有些炫目。在家明面前轉了一圈,她輕輕一笑,優雅地向他伸出了帶著潔白蕾絲手套的右手:“覺得怎么樣?”
“別鬧啦。”很不解風情地拍開雅涵的手,家明隨意地打量她兩眼,“對我做出這個手勢,難道還想讓我當你的舞伴?我可不想被別人用眼神殺死。還有啊,我聽說背后打叉的那種晚禮服是穿給情人看的,意思是捆住我,難道你是愛好者?唔,好吧…我不說了…”眼見雅涵雙眼冒火,快要爆炸的神情,家明笑著舉起了雙手,“靈靜跟沙沙還沒弄完嗎?”
這句話才說完,沙沙房間的門被打開了,首先出現的,卻是靈靜那清麗的身影,正努力地將沙沙從房間里拉出來:“有什么好害羞的嘛,很漂亮啊,出來吧,出來啦…”
“等等、等等…我、我還沒有準備好啦…這套禮服穿在身上一點也不舒服…會被笑死的…啊,不要啦…”
無力的抗議,最終沒能起到太大的作用,在靈靜的拉扯之中,一身黑色裙裝的沙沙終于從房門中跌撞出來,踉蹌好幾步才站穩了身形,鞋跟在過道上踩出清脆的幾聲響動,眼見家明跟雅涵都睜大眼睛望了過來,方才略帶些羞赧地低下了頭:“呃,你們…不許笑啊…”
十多年的生命中,恐怕她還是第一次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在別人的目光之下,長裙貼服著高挑婀娜的身段,黑亮的長發筆直而下,薄施粉脂的潔白臉蛋上露出一絲羞澀的酡紅,遠遠看來,便如同一朵紫黑純凈的清幽水仙,靜靜地綻放開來…
有人居然說懷孕的情節是湊,太打擊我了,我保證,那是為了到達你們期待已久的某個邪惡情節的必經之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