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午十點的專業課還有一個小時。
易傾傾和平時一樣來宿舍看書。
剛走近女生宿舍樓,便看到不少同學圍站在二樓一個宿舍前。
正是以前錢多多所在的宿舍。
“錢多多好久沒來,原來已經死了。”
“聽說是被害,尸體從污水河里撈出來時,已經高度腐爛。”
“她是家中獨生女,白發人送黑發人,父母心都碎了。”
“漂亮又多才多藝,可惜了。”
“我和她一個宿舍,好怕,想換宿舍。”
“怕什么,又不是死在宿舍。”
看到易傾傾走過來,集體禁聲。
畢竟,錢多多生前和佐以煦談戀愛,佐以煦又是易傾傾弟弟。
況且,佐以煦和錢多多同時消失。
宿舍內,傳來哭泣聲。
易傾傾向前一步,眾人自發讓出一條道。
一對中年夫婦正在收拾錢多多的東西,無法抑制悲痛,雙雙哭泣。
宿舍里一女生故意提高語調,“錢伯伯、伯母,這位易同學的弟弟,正是多多男朋友的姐姐。”
夫婦倆同時抬頭。
看到這兩雙盛滿悲痛的眼睛,易傾傾心里非常不好受。
“伯伯、伯母,節哀順便。”
夫婦倆并未為難易傾傾。
錢先生抹把眼淚,把一個紙箱交給易傾傾,哽咽著說:“警方已查明多多死亡真相,與佐同學沒有任何關系,這是我女兒為佐同學織的圍巾,還沒織完,麻煩易同學轉交給佐同學。”
此話一出,沒有人再有異議。
“我會的。”易傾傾接過紙箱,箱子里,半個,歪歪扭扭的很不好看。
曾聽小煦說,多多軍訓時答應為他織條圍巾。
軍訓回來后就遇了難。
許是小煦幾次提及,[錢多多]不得已,才想敷衍了事。
與小煦熱戀的是[錢多多],東西理應交給他處理。
錢先生把行李箱提起來,挽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錢夫人的手臂,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宿舍。
剛才的女生睡錢多多下鋪,把鋪蓋卷起來陰陽怪氣的說:“上鋪死過人,光想就滲的慌,平時挺乖巧一女生,和男朋友一同消失,不明不白就死了,還死這么慘,我看吶,其中必有隱情…”
易傾傾側臉一記刀眼。
女生唬的立即閉緊嘴,眼神四下飄忽。
易傾傾追出宿舍樓,喚住錢氏夫婦,“等等。”
錢先生轉過身,“易同學還有什么事嗎?”
易傾傾將一張支票遞上,“錢包包在校期間和我們姐弟合伙做鮮花生意,這是她的股份和分紅,現在交給你們。”
錢先生和錢夫人面面相窺。
顯然,并不知曉此事。
“逝者已逝,生者更應該好好活下去。”易傾傾把支票放到錢先生手上,緊了緊他的手,“我和小煦,得空會去看你們,保重。”
錢夫人沙啞著說,“好孩子,謝謝你!”
目關夫婦倆依偎著遠去,易傾傾舉起手機,發送微信語音:“錢多多的父母剛到學校整理遺物,把多多為你織的圍巾交給了我。”
許久,佐以煦回復,“她不是她,眼不見為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