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格安眉眼耷拉了下來,無精打采的抱著腿坐在他的身邊,看著海面上停靠著的那艘巨大的輪船。
那是她一生中見過最大的船,最堅固,最高大,無以倫比。一艘船,可以帶走整個島上的人。
那艘船,像是一座島。
代表著外面世界的島嶼。
她問道:“明天我可以上船看看嗎?”
蕭鳳亭:“怎么,你也想跟我走?”
雅格安搖了搖頭:“不走,我就想看看培養了你這樣的人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蕭鳳亭輕輕地哼了一聲,有些得意:“就算在外面,也并不是誰都像我這樣優秀的。”
雅格安笑了起來,但是失戀和離別的情緒縈繞在她的心房里,唇角又很快的耷拉了下去。
蕭鳳亭道:“外面其實也沒你想象中那么好,你別想太多了。”
“如果不好,你為什么愿意回去…”
蕭鳳亭從屋頂坐了起來,對著雅格安指了指海面上燈光明亮的輪船:“她是我的歸宿。”
說這句話的時候,有晚風吹拂過來,撩起了他額前細碎的短發。
他面色沉靜而祥和,像是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實,認真而平靜。
燈火輝映在他淺色的眸孔里,像是一簇小小的燭火在他眸孔里點燃,讓他看起來那么虔誠,又那么深情。
她是我的歸宿。
就像海鳥追隨著船只,
影子追隨著太陽。
她去往哪里,我就在哪里。
雅格安抱著腿,看著遠處的燈火,她有種想哭的沖動。
她連跟隨他的勇氣也沒有。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這一輩子能跟他產生這樣小小的交集,都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不敢再貪戀更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唐傾抱著一堆餅干糖果回來了,分給了島上那些好奇的小孩子。
蕭鳳亭站在門口,看著她高高興興的模樣,有點酸溜溜的道:“我以為你不要下船了。”
唐傾朝他丟了一粒草莓味的糖果,“杵著干嘛,快去做早餐。”
蕭鳳亭把糖果接住,撕了包裝袋塞進嘴里,一想到這顆糖果也是那兩個人給她的,硬生生把草莓味嘗出一絲檸檬味。
唐傾看著他氣哼哼的轉身進屋,有點莫名其妙——唐易就算了,這家伙干嘛對唐寧也這么大意見?
蕭鳳亭只做了兩個人的早飯,不過幸好,唐易和唐寧也沒下來吃早餐。
蕭鳳亭稍稍有點滿意,嘴上謙虛的問道:“那兩個人呢?不下來吃嗎?”
唐傾低著頭喝了一口菜湯,“哦,他們已經吃了。”
蕭鳳亭動作一頓,敏銳的問道:“那你呢?”
“…”唐傾無辜的抬起頭看向他,“…我,怎么了?”
蕭鳳亭矯情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是在同情我…你吃飽了你下來干什么?”
唐傾想,還不是為了補償一下你這顆敏感脆弱的心嘛。
“我沒吃飯啊,”唐傾道,“我吃不慣上面的,還是你的做的比較合胃口。”
蕭鳳亭狐疑的看著她,“真的?”
唐傾騙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