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唐傾微微皺起了眉頭,看著蕭鳳亭蒼白的臉色,上前了一步。
“哪里不舒服?”
“你別過來!”他厲聲道。
比起她的淡定,男人的表現可以稱得上驚慌失措了。里面沒有可以遮擋身體的地方,他走投無路的將剛剛脫下的衣物重新彎腰撿了起來,也不顧身上的傷口被肌肉扯得發痛,擋在自己的身前。
唐傾:“…”
她挑了挑眉,“你這是在干什么?”
蕭鳳亭沒她淡定,他面容隱在黑暗之中,看不清神色,只有聲音聽起來結結巴巴的:“我,我在洗澡…”
“我當然知道你在洗澡。”唐傾打斷了他的話,她視線落在他胸膛前的傷口上,果然如她所料,結痂的傷口因為被雨水一泡,再次裂開了,化開的藥粉黏糊糊的黏在他的皮膚上,看起來像是皮膚潰爛了一樣,有點惡心。
唐傾道:“你是不是用水洗了傷口?”
“我…”
“你傻嗎?傷口都被泡爛了你還用繼續泡著?”她語氣惡劣起來,上前了一步,拿走了蕭鳳亭手上用來擦身的布片,冷冷的道,“把衣服放下,我給你洗澡。”
男人一下子僵住了,他吃驚的睜大了眼睛,像是被非禮的小媳婦似的,手足無措的看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
“還愣著干什么?”再等下去水都要涼了。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鼓起勇氣拒絕她:“不用,我自己洗…”
只是聲音有點弱氣。
“你笨手笨腳的。”唐傾語氣聽起來有點不耐煩,“蹲下來,快點。”
蕭鳳亭看向她,然后緩緩移開眼,“…不。”
唐傾微微瞇起眼,掃過男人那張局促不安的臉,說實在的,蕭鳳亭那張臉,露出這種小白花的表情,竟然也毫不違和,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她目光掃過男人臉上的表情,突然福至心靈,詫異道:“你不會是害羞吧?”
男人:“!!!”
唐傾緩緩回過神來,注視著他的臉色,慢吞吞的道:“你昏迷了一個月,洗澡都是我給你洗的。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沒有看過?”
她說完這段話,感覺十分詭異,忍不住仔細回味了一下。
蕭鳳亭愣怔的看著她,最后好像不忍直視似的,受不了的別開了視線,在唐傾詫異的視線里,竟然臉、臉紅了。
唐傾:“…”
唐傾腦中回憶起蕭鳳亭失憶前狂炫酷霸拽的模樣和現在一副被她占了便宜還忍氣吞聲的小媳婦的表現,有點迷茫的想,這家伙真的是失憶了嗎?失憶了連人格都變了?該不會是被穿了吧…
唐傾看他羞得臉看她都不敢了,微妙的有種逼良為娼的違和感,她也并不是執意要給他洗澡,所以輕咳了一聲,拳頭抵唇道:“那你別讓傷口碰水,這里沒有消炎藥,發炎了我也救不了你。”
他聲音細弱蚊吟:“…知道了。”
氣氛有點尷尬,唐傾忍不住瞥了他一眼,見對方一臉局促的站在那里手腳也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模樣,終于大發慈悲的放過了他,轉過身,拄著拐杖,慢吞吞的往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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