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想想,如果有朝一日他掛了,被誰翻出了那個保險柜,對方千辛萬苦打開了它,發現只不過是一條破布片,到時候他真的是九泉之下都顏面喪盡了。
夏景年看著宮衡沉悶的神色,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冷靜一下。我去看著她吃藥。”
宮衡百無聊賴的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他抬起頭看著窗外的雨幕,然后徐徐的,無奈的輕笑了一聲。
因為這個女人,他落到了如今這個境地,余生最大的可能性,也不過是在這片公共海域里面漂泊,算是付出了極大的犧牲,然而那個女人,卻一點也不領情。
也不知道是報應還是犯賤。
夏景年走進去,唐傾還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發呆。
夜越深了,雨也顯得越大,海上下雨本身就比在陸地上看起來可怖一些,夏景年以為她是在害怕,走過去聲音溫柔的道:“吃藥了嗎?吃完藥睡一覺,明天就雨過天晴了。”
唐傾搖了搖頭,她蒼白的臉色在電閃雷鳴之中顯得有幾分晦澀。屋內沒開燈,不時有閃電的光亮在房間里一閃而過。
夏景年抽開了抽屜,從里面取出了藥,遞給她,看著唐傾溫順的吃下了,忍不住伸出手,捧住了她的臉。
唐傾緩緩抬起頭,看向夏景年的臉,對方溫暖的手指,輕佻的撫過了她的唇瓣,在她敏感的唇上摩挲,然后緩緩低下頭,在她的唇上印了一個吻。
她不躲不避,只是眼神顯得有些空洞和茫然。
夏景年有些留戀這樣輕柔的接觸,怪不得宮衡沒事有事就要親她幾口,這種感覺很好,她的味道比他記憶里還要甜美。
他交往過幾個女朋友,但是并不喜歡接吻,女朋友也體諒他作為一個醫學生的潔癖,他甚至自己也覺得體液交互在醫學上來說很容易染上各種疾病,十分骯臟。
但是親吻著唐傾的時候,他腦子里完全沒有那些公事公辦的醫學數據,他完全沉溺在了這種戀人一般甜蜜而曖昧的接觸里面。
夏景年繾綣了許久,才緩緩抬起頭來,唐傾的眼神是迷茫的,像是因為他的吻而蒙了一層淡淡的水汽,看起來像是柔弱的羊羔。
他近乎于一種憐愛的心情,將她從輪椅抱上了床,她的身體比他記憶里還要來的輕,輕飄飄的,讓他忍不住想更加溫柔的對她。
他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溫聲道:“睡覺吧。”
唐傾迷迷茫茫的望著他,那神態像是一個孩子,顯得無辜。
夏景年握住她的手,放在唇上親了親,“吃了藥就會困的。”
唐傾低聲道:“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夏景年道:“我們跟以前那樣生活在一起,不好嗎?”
唐傾眉心皺了一下,她閉上眼,身子緩緩的蜷縮了起來,像是怕冷似的,又像是在畏懼著什么。
他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再過一個星期,我們就要上岸,到時候我會找人給你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