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屋子里有沒有人,給人的氣場是不一樣的,他緩緩收回視線,轉過頭看向面前面容有些蒼白,只是倔強的抿著唇的女人。
“喵嗚…”
小乖從隔壁房間走了出來,見到蕭鳳亭,在他腳邊討好的蹭來蹭去。
他低頭將小乖從地上捏了起來,放在懷里撓了撓它的脖子。
“連這只貓都沒有帶走么…”他聲音聽起來很輕,聽不出什么特別的情緒,只有小乖在他懷里發出舒服的“咕嚕”聲。“八點的時候你親自開車送我和她去了宴會,來回一趟大概需要一個小時。也就是說,在這段時間她應該都在這里。”
夏檸聊聽著,額頭上逐漸浮現出一絲冷汗。
蕭鳳亭抱著貓,低頭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十點半,如果需要你回來再讓她離開,那么她離開這里也最長不過一個半小時。想要離開桐城,最快的交通工具是什么?”
他轉過頭看了夏檸聊一眼,然后微微冷笑了一聲,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叫停今晚所有的航班。”
他打完了電話,然后把貓放下,面無表情的往外走去。
“下來。我們來大廳。我要好好聽一下你背叛我的解釋。”
夏檸聊緩緩閉上眼。
蕭鳳亭差不多全都猜對了。
只有一樣說錯了。
她來回并不是才一個小時,是一個半小時。
她去商場給唐傾買了衣服,又去銀行取了現金。
所以說,唐傾現在離開這里,不過才一個小時不到!
而他就已經帶著唐寧回來了。
不知道該說是她的運氣太差,還是唐傾的運氣太差。
這一個星期以來從未進過這個屋子的蕭鳳亭,卻在今晚要去找她。
她用力的閉了閉眼睛,脊背幾乎被冷汗浸透。
十點半,距離她給唐傾訂的航班還差半個小時。
飛機停運,唐傾走不了了。
唐傾在她房間里的睡衣,被人搜尋了出來,放在了蕭鳳亭旁邊的沙發上。
男人沒什么情緒似的坐在那兒,點了一根煙夾在指間,并沒有抽,只是任由它在那里燃燒著。
淡淡的清冽的煙味在空氣里逐漸彌漫開來,他一句話也沒說,卻有沉重的壓力在空氣里發酵,讓人心口窒息,喘不過氣來。
夏檸聊站在他的對面,視線卻落在他受傷的手臂上,她有點受不了那抹紅色,想叫他先去包扎,卻不敢說話。
“你跟在我身邊幾年了?”
終于,他緩慢的開口,卻是這個問題。
夏檸聊身子微微一顫,眼圈卻已經紅了起來。
“十六年了。少主。”
“十六年了。”
他淡淡的笑了笑,將香煙按滅在煙灰缸里。
“還記得我為什么收留你嗎?”
“…嗯。”
那是她一輩子也忘不掉的日子。
是她重獲新生的一天。
她永遠也忘不掉,那個白凈秀麗如同女孩的小小少年,矜傲優雅的站在她面前朝著她伸出手問她——要不要跟我走?
——要。
然后她便從一個從小受盡父母虐待,要將她賣給傻子做童養媳的女孩,成為了蕭鳳亭的左肩右膀,受人尊敬愛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