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四肢百骸里透出來的熱。
那種潮濕的熱意,讓她的神智越發的迷糊了起來。
她喃喃喊了一聲:“渴…”
很快便有人低頭喂她冰涼的水液。
有柔軟濕潤的東西一齊和著水液鉆進了她的唇瓣,她僵硬的擺動著舌根想要將它頂出去,卻被它糾纏住了舌頭。
粘膩而潮濕的親吻,讓她腦海里浮現出一個熟悉的人臉。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男人會這樣親她…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看到了面前男人的臉龐,將她睜眼,他抬起頭,朝著她微微笑了一下。
第一次看到趁火打劫…也能笑得這么優雅無辜的。
她癟了癟嘴:“你說過不會對我出手的。”
他舔了一下她的唇瓣,聲音輕柔:“我可沒說過。”
他修長微涼的手指撫上她柔軟的腰側,與唐易粗糲的指尖完全不一樣的觸感,她不太習慣的往后退縮了一下,被他扣住了腰。
“不…不行…”她覺得這樣不對。
僅僅只是因為唐易不要她,她就轉投別的男人的懷抱,那未免…看起來也太隨便了一點。
男人低頭親吻著她的唇,聲音很溫柔:“。”
太溫柔了。
讓她一直以來都隱隱作痛的心,也像是被泡的溫溫軟軟了似的。
“真的…不會讓我痛嗎?”她無意識的抓緊了男人的衣襟,睜開了眼睛試圖看清楚男人的表情。
真的不會像唐易那樣…讓她的心,一直這樣痛嗎?
她可以信任他嗎?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會不因為唐寧,而對她好嗎?
她可以喜歡上別的人嗎?
她其實也并不是那么沒用,不需要一直活在唐寧的陰影下的,對嗎?
不知道為什么,她委屈的厲害。
唐易一直叫她“廢物”,所以“廢物”,也是有被喜歡的資格的嗎?
她想要重新開始,想要被人喜歡,想要跟唐寧一樣,被人溫柔的對待。
她要的從來都不多,只不過是…希望有個人,可以因為她是“唐傾”喜歡她,而不是因為她是唐寧的妹妹,不是因為這張臉…
她睜大了眼睛,執拗的想要看清楚面前男人的臉,可是不知道是因為眼淚,還是醉得太過厲害,她眼前能看到得,只不過是男人溫柔的眼睛…
那么溫柔。
他是世界上,第一個對她好的男人。
像是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她難受的眼淚都忍不住落了下來,緊緊的抱住了他,好像只有這樣,.
宿醉以后,頭痛欲裂。
她扶著重的幾乎抬不起來的腦袋,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身上的被子掉了下去,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斑駁的吻痕,傻了眼。
“早。”
從浴室里洗漱出來的男人披著浴袍,神清氣爽。
唐傾氣得眼睛都紅了,將枕頭拿起來丟向他:“禽獸!”
這家伙竟然乘人之危!
蕭鳳亭俯身將地上的枕頭撿了起來,漫不經心的彈了彈灰。
“我知道你腦子里想的是什么。”他語調平靜,“但是我還是奉勸你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免得等下你還要哭著跟我道歉。”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唐傾赤果著肩膀抱著枕頭絞盡腦汁的回想。
她喝醉了酒,被蕭鳳亭從酒吧帶了回來,被他脫光光洗了澡,塞進被子里壓著親…
想到這里,她眼底就燃燒起惱羞成怒的小火苗。
蕭鳳亭走過來將枕頭放在床上,坐在床邊上淡定的抬了抬下巴:“繼續想。”
被他親完以后…
以后…
又發生了什么?
她眼底閃過一絲茫然。
“不記得了?”
她迷茫的搖了搖頭。
“可能你也覺得太丟臉,大腦自動屏蔽了那段記憶吧。”蕭鳳亭評價道。
“啥?”
“昨天晚上,你抱著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我的睡衣被你的鼻涕糊的都沒法穿了,害得我后來還不得不去浴室重新洗了一個澡。”他嫌棄的瞥了她一眼,“我洗完澡回來以后你還蜷縮在被子里抽抽搭搭的,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我看你可憐,安慰了你大半夜,覺都沒睡好,第二天還要被你用枕頭襲擊。”
唐傾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完全不敢想象自己昨天有像蕭鳳亭說得那樣哭得那么凄慘,她小臉漲得通紅:“你…胡說!”
蕭鳳亭淡淡涼涼的瞥了她一眼,作勢起身:“那我去浴室里拿一下昨天晚上的物證給你看看?”
唐傾一把拉住他:“不要!”
她才不要看被她哭得黏答答的睡衣。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唐傾瞪了他一眼,松開手,鼓了鼓臉,“你如果什么都沒做,那我身上這些…又是怎么回事?”
他說得很是理直氣壯:“我倒是想做點什么。只是被你打斷了而已。”
唐傾拿枕頭砸他:“所以說,你還是禽獸!”
蕭鳳亭沒有動,被她用枕頭砸了一下,然后順勢將她連人帶被子的抱了過來。
他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垂眸看著她微紅的小臉,“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吧,嗯?”
“不要。”
“你現在算是無家可歸了吧。”
“誰說我無家可歸了?!”那個出租房還是她租的呢!
“那你要回去跟他一起住?”他淡淡的跟她分析,“他對你也不好,你們住在一起,靠得越近,只會讓你越傷心罷了。對現在的你來說,重新開始一段感情,應該比沉溺過去更好吧。”
“…”唐傾有點懷疑自己昨晚上到底說了多少醉話。
她抬起頭看向他:“我還說了什么?”
男人笑得十分溫柔。
“你說你喜歡我。”
“…滾。”她才不會說。
“你說,你希望有一個人能喜歡你。”他溫聲道,“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成為那個人。”
唐傾愣了一下。
半晌,她才扶額苦笑著道:“蕭鳳亭,你對多少女人說過這句話了?”
他淡淡的笑了笑:“通常來說,一般是女人向我告白來得多。還輪不到我對別人說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