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傅庭淵和燕如羽對洛南初的感情,燕青楓不得不想——這是不是就是老天對他們的報復?
然而不管怎么樣,洛南初是無辜的,她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傷害。
燕青楓從書房里走了出去,房間里又重歸了平靜。
窗外天色逐漸陰沉下來,時間已經到了下午。
距離洛南初被白雪笙帶走,已經四個小時了。
四個小時里,白雪笙從倫敦市區出發,穿過了市區,沿著高速,往倫敦郊區的山林深處行駛而去。
山林覆蓋面積很大,叢林彌補,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藏身之所。
然而因為泰晤士河途徑山林流過,一整個山林橫截成了兩面,對于白雪笙來說,給她躲藏在里面的時間,只有兩天時間。
最遲明天晚上,警察就能將整座山林搜尋完畢,她就算不主動出來,也根本躲不了多久。
燕青楓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并沒有松一口氣,反倒越發的擔憂。
總覺得,事情并沒有所有人想象的那么簡單,白雪笙這樣心思縝密的人,怎么可能會犯這樣的錯誤,她選擇郊區那座山林,肯定有她的理由。而那個理由,絕對不是為了這么短的時間內就被警察抓到。
費盡心思的綁架洛南初,甚至不惜暴露自己,一直以來,雖然傅庭淵在調查她,但是她傷害莫雙檸的證據并沒有真的找到,但是今天這樣一來,以故意殺人罪起訴白雪笙就是證據確鑿了。
她到底在想什么?
燕青楓思來想去,都覺得整個綁架案都透著幾分邏輯不通。
晚上六點,燕青楓上樓喊了傅庭淵下樓吃飯。
傅庭淵看起來比他想象中的要冷靜的多。
在對待洛南初這件事上,他這個弟弟一直保持著超乎尋常的理智,這讓他也有些許的欣慰和安心。
吃過了晚飯,傅庭淵又獨自上樓去了。
他一直握在手心的手機嗡嗡的震動了幾聲。
是一條短信。
短短的,只有七個字。
她快要死了,庭淵。
渾身就像是被高壓電通過了一樣,從脊椎骨開始蔓延的惡寒,從脊椎竄到了指尖。他在書房門口低著頭看著手機屏幕許久,理智叫他抬腳往屋里邁去,但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他已經失去了對這個身體的掌控權。身體深處開始蔓延出一股寒意,從早上開始盤旋在他胸膛里的恐懼,在這個晚上被逐漸引發了出來。
他知道白雪笙并沒有在騙她。
洛南初快死了。
是真的。
他這一生中從來沒有害怕過什么,倘若真的有一樣的話,那就是她的離去。
那是他藏在骨子里的噩夢,碰也不敢碰,想也不敢想的恐懼。
手機又輕輕地震動了幾聲。
這次發過來的,是一張照片。
他低頭看了一眼照片里滿臉血污,像是睡著了一般的洛南初,然后將手機收回了兜里,轉身往外走了出去。
他可能要讓他的哥哥失望了。
他理智還是很清楚,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是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