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明顯感覺到,傅庭淵整個人微微愣了一下。
片刻以后,他身子往后靠去,抬起手擋住了眼睛,低低的笑了出來。
洛南初有些無措的看向他,“我…”
傅庭淵朝她伸出手來,用力的捏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到他的懷里來。
然后抬起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逼她抬起頭看向他的臉。
他唇角還隱約流瀉著剛才笑過的痕跡,只是眸內陰寒的像是結了一層冰,他就這樣低笑著看著她,然后問道:“洛南初,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心原來這么大?”
“不僅能裝下我,還能裝下另一個女人?到時候我跟她生了孩子,是不是還要喊你一聲干媽?”
他的聲音充滿了諷刺。
洛南初望著他,張了張嘴,然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這么失望,看起來這么失望。
他愿意為了她一句話赴湯蹈火,而她一句話讓他為她做的所有事情變成了一個笑話。
“我就問你一句話。”他聲音冷漠下來,“你是不是真的要我去娶她?”
洛南初看了他良久,才有些無力的道:“傅庭淵,我是真的為你好。”
傅庭淵推開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頭也沒有回的離開了。
洛南初坐在沙發上,看著他背影逐漸遠去,庭院里傳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響,是傅庭淵再次離開了。
她坐在沙發上良久,維持著傅庭淵離開的姿勢,直到身體僵硬下來,她才無力的靠在了沙發上。
她又讓傅庭淵傷心了。
洛南初有些難過的想。
還不如讓他來恨她,她也不希望他因為她傷心。
晚上,傅庭淵并沒有回來。
洛南初一個人上樓洗了澡,很早的時候就爬上床睡覺去了。
凌晨一兩點鐘的時候,終于傳來了汽車引擎停靠得聲音。
她掀開被子,赤著腳從床上跑了下來,打開門往走廊里跑了出去。
她站在欄桿前,看著傅庭淵攙著鹿鳴幽從門外走了進來。
鹿鳴幽明顯是喝醉了,腳上高跟鞋都丟了一只,大半個身子都歪在了傅庭淵的懷里,男人在將她扶到客廳里的時候,索性直接把她打橫抱了起來,往樓上走了上來。
洛南初下意識的往屋子里躲了一下,傅庭淵路過她的門口,腳步并沒有停頓,徑自離開了。
她靠在墻壁上,一只手抵住了心口,微微喘著氣。
燕如羽說,傅庭淵在欺負她。
他何止是欺負她。
他是在報復她。
報復她當初和燕宗聯手騙他,他要讓她親眼看著,她是如何將他送到別的女人床上的。他要讓她親眼看到,她當初選擇后果。
所以他從英國來了。
他不給她逃避的機會。
他要讓她后悔。
確實很有效。
洛南初想。
她嫉妒的要發瘋。
她不想讓任何女人靠近他。
她現在就想沖過去將鹿鳴幽從傅庭淵的懷里扯開。
她不想在他身上聞到別的女人的香水味。
她轉過身,哆哆嗦嗦的將房門鎖了,然后走過去爬上床,坐在床上用被子緊緊包住了自己。
他真的要把她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