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著墻壁,微微咬住了嘴唇。倒退的時候輕微的扭傷了腳,此刻不免矮了半個身子。
她覺得狼狽。
如果真的是傅庭淵做的,那還論什么為魚討回公道。魚得沒錯,她可能要連自己都搭進去。
然而如若真的能為魚討到公道,她搭進自己也沒什么所謂。魚因為她遭受這種傷害,她萬死難辭其咎。
問題就是,就算拼上她下半輩子,她恐怕也撼動不了傅庭淵半根毫毛。
在絕對的權勢面前,道德和法律不值一提。
在他身邊,她早就領教過作為一個人物的殘酷。
她緊緊咬著嘴唇,看著傅庭淵,心里像是被沸騰的熱油滾了一遍,五臟六腑都是煎熬。
竟然是傅庭淵,竟然真的是傅庭淵,她心里的憤怒和不可置信,堤壩崩塌一般,沖蕩著她發昏的頭腦。
她到底是低估了什么?
低估了傅庭淵的殘酷,還是低估了傅庭淵的不擇手段?
明明五年前他可以為了初戀拿她去換,為什么五年后他不能為了報復她去羞辱她身邊的人?
反正對他們這些人來,欺負一個女人根本算不上什么事兒。
她抬起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莫名有一種想哭的沖動,她竟然不知道自己這種失望的情緒到底從何而來。
是她太傻了…
終究還是是她太傻了。
咎由自取。
后果自負。
她在傅庭淵面前依舊不堪一擊。
五年前還是五年后,沒什么區別。
洛南初緩緩后退了一步,她眼睛通紅,臉色青白,竟然像是要哭出來了似的。
她看了傅庭淵一眼,然后咬住嘴唇,紅著眼睛,扶著墻壁,一拐一拐的往電梯口的方向走去。
傅庭淵站在門口,臉上的表情一一冷卻了下來,到最后只剩下一片刀鋒一般白茫茫的涼意。他看著洛南初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處,然后低聲冷笑了一聲,那笑聲嘲諷無比。
“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燕青楓從浴室里面走了出來。他身上還滴著水,黑色浴袍下,他結實的胸膛上遍布著女人指甲抓過的痕跡,無比。
“洛南初來過了。”傅庭淵走進了屋,空氣里還縈繞著男女歡。愛以后甜膩的味道,他皺了皺眉頭,有些厭惡似的打開了窗戶。
“哦。”燕青楓對這個名字沒什么反應,他走過去拿了吹風機吹著自己的頭發,便聽到傅庭淵道:“好像忘了告訴你。你剛才艸了一整天的女人是她的助理。”
燕青楓頓了一下,偏過頭去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什么?”
傅庭淵靠在窗邊低頭了一根煙,嘲諷似的冷笑了一聲:“我怎么知道什么?你上誰不好,偏偏要上她身邊的人。”他緩緩吸了一口煙,似笑非笑的又道,“不過,她以為是我上的。”燕青楓眉頭一皺,又聽到傅庭淵道,“我順便給你應下來了。”
燕青楓眉頭緊蹙,“我去跟她解釋吧。”
“解釋什么。”傅庭淵淡漠的抽著煙,“她愛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也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