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淵微微甩了甩手,血紅的液體從他指尖滑落,他問道:“她現在怎么樣?”
“好著呢。”白夜抬了抬下巴,示意給傅庭淵看,“都睡著了。”
傅庭淵偏過頭,看向車里后座上蜷縮在那兒睡得有些沒肝沒肺的洛南初。
他想起他趕過來的時候,洛南初抬起頭看到他,的第一句話。
你怎么來了?
不是“你來了”,而是“你怎么來了”。
那一帶著幾分詫異的平靜的語氣,讓他從心底透出一股寒意來。
傅庭淵微微閉了閉眼,壓下心底的徹骨的冷氣,打開車門走了進去。
“等一下找幾個人進去,把里面收拾一下。”傅庭淵坐在車里,伸手把洛南初抱過來摟在懷里,他垂下眼,手指緩緩撫過她臉上的傷痕和掌印,眸內陰鷙,“你就別進去了,里面有些不好看。”
白夜聞著空氣里傅庭淵帶出來的血腥味,完全能想象到里面到底有多“不好看”。他跟傅庭淵接觸的也不算多,但是這個男人的過去對他來搜就是個謎,他從什么家庭出來,從他外表上看不出來。單從他的為人處世,待人接物,只會讓人覺得他家教良好,應該是從生活優渥。
然而他一旦隱去那層儒雅溫柔的表象,那身上透出來的氣場,根本不應該是一個普通富足家庭里出生的人應該有的。
傅庭淵身上種種表現出來的氣質,都展示了一個事實他出生非常之地。
白夜不是好奇心多余的人,在他們這個圈子里面,誰沒有幾個秘密,有時候知道的不多,才能活得更久。
他掐滅了煙頭,然后問道:“要先去醫院嗎?她沒有被占便宜吧?”
傅庭淵緩緩收緊了洛南初的身子,他身上泛著一陣又一陣莫名的涼意,略有些焦灼的抬起手揉了揉眉心,他開口道:“去醫院。”
他不知道洛南初得是真的還是假的。
但是他無法去想象如果是真的…該怎么辦。
低下頭,他看著被他抱在懷里的洛南初睡得眉目舒緩的模樣,眼神略有暗沉。
他不知道,現在到底要發生什么事情,她才會真的怕上一怕。
醫院。
檢驗科。
洛南初坐在椅子上,看著護士心翼翼的替她處理傷口,然后有人拿著她身上取下來的血痂,帶去化驗。
她手心上有一道很深的傷,幾乎劃進了骨頭里,傅庭淵站在不遠處看了幾眼,有些無法忍受的轉過身走了出去。
“洛姐,你身上還有別的受傷的地方嗎?”
洛南初想了想,把身上病服的紐扣解開了幾顆,露出了她受傷的心口。
傷口不深,已經止血結痂,洛南初接過護士手上的碘酒,輕聲道:“我自己來吧。”
護士退到一旁,看著洛南初輕描淡寫的在她受傷的地方涂了幾下藥,然后重新扣上了紐扣。
她身上很多擦傷需要處理,但是洛南初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往外面走去,看到傅庭淵斜靠在墻邊上抽悶煙。
男人已經換了一件衣服,身上也處理干凈,但是隱隱約約的血腥味,還是飄散在空氣里。
“你不回去嗎?”她走過去問道。
“等化驗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