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洛奕鬧到了接近傍晚,把人送回病房以后,洛南初坐著傅庭淵的車回來。
“晚上要吃什么?”
他們路過的是一道繁華的街道,酒店高樓鱗次櫛比,傅庭淵看向外面,想著要帶她去吃。
“沒什么胃口。”洛南初靠在車座上,神色有些懨懨的疲倦。
“沒有胃口也得吃東西。”他想起她今天只喝了一碗粥。
“可是我想回家休息。”她還是拒絕。
“洛南初。”
他連名帶姓的叫她,語氣隱有不快。
洛南初睜開眼,似乎是覺得有趣似的,靠在車座上漫不經心的問道:“傅先生一直是這么溫柔體貼的人嗎?”
“你不需要對我這么好,”她神色玩味,漫不經心的把玩著垂在胸前的長發,“你這樣會讓人誤會的你知道嗎?”
“誤會?”
“就是…”她輕輕地笑出了聲,“就是會讓我覺得,你其實很關心我。你總是會讓我產生這種錯覺。雖然這并不是你的錯,但是我畢竟是一個女人,總歸還是感性多過理性。你這樣關心我的身體,嗯…總是會讓我對你產生一些不必要的期待。”她看著男人微微冷凝下來的臉色,然后收斂了笑容,攤了攤手,“我沒別的意思,我知道你性格如此,但是我不想再自作多情了。”
到自作多情這四個字的時候,她低下頭又輕輕的笑了一聲,似乎是真的覺得很可笑似的。
傅庭淵沉默下來,偏頭看著洛南初的臉。
她撐著臉看著窗外,側臉在光怪陸離的光影里綽約且迷蒙,唇角勾著一抹自嘲似的笑,有種漫不經心的慵懶的風情。
她神色是如此的平常,平常的好似昨晚的一切都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傅庭淵發現,他不知道洛南初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他心里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希望從洛南初那里得到一個答案,但是洛南初出來的話,卻并不是他想要的。
但是或許,那個答案的結果,也并不是他真的希望得到的。
洛南初還是被傅庭淵壓著吃了一頓晚飯。
她是真的沒什么胃口,傅庭淵看她拿著勺子手都在抖,一副快要吐出來的模樣,終于還是作罷,對她道:“不用吃了。”
洛南初解脫了似的輕輕的松了一口氣,然后朝他笑了笑:“我上樓洗澡去了。”
傅庭淵沉默的看著她的笑臉,看著她轉身拉開了椅子抽身出去了。
如此的平靜。
如此的正常。
他了一根煙,閉著眼睛用力的吸了一口。
這樣的洛南初,讓他無端的煩躁起來。
他知道自己對她做了很過分的事情,他寄希望于自己今后的彌補,但是洛南初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一切都亂套了。
燕如羽對她做的事,洛南初回來以后冷靜的態度,還有…他越來越絮亂的心。
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緒,用力的捏住了煙頭,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對洛南初的態度這樣耿耿于懷。
她安分聽話,難道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