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明白。
很多事情她都想不明白。
就好像當初秦素對殷漠北那么好,他卻那樣對她,就好像她當年對傅庭淵掏肝掏肺,他卻毀了洛家。
這世間許多人許多事,都不過辜負二字而已。
她低低的哭著,像是受盡委屈的孩子。
傅庭淵上前把人從地上抱起,洛南初在他懷里掙扎了幾下,被他用力攏緊,抱著放在了床上。
她咬著唇,眉目顰蹙,淚水順著她蒼白的臉滑落下來。
看起來要多可憐就多可憐。
傅庭淵輕嘆了一聲,道:“這次是我不對。”
洛南初把臉埋在膝蓋上,沒有說話。
傅庭淵把手放在她的發上,道:“我去給你拿藥。”
“藥。”洛南初悶聲道,“你這次沒戴套。”
“…”傅庭淵頓了一頓,看了洛南初一眼,然后道,“嗯。”
他轉身走了出去。
十來分鐘以后,他帶著藥箱回來了。
洛南初已經收拾好了情緒,在他離開以后洗了一把臉,只是眼睛依舊紅彤彤的。
她拿過藥喝了一口水咽了下去,然后提著醫藥箱進了浴室。
很快,她就從里面出來了,把藥箱遞給傅庭淵:“好了。”
傅庭淵垂眸看著她的臉,洛南初轉過身去,低聲道:“傅先生。”
“剛才我說的話你都忘了吧。”
傅庭淵抬起頭,看著她的背影。
她脊背挺得筆直,又恢復了往日的倔強。
就連聲音也恢復正常。
好像剛才哭得聲音沙啞的人,并不是洛南初一般。
“那個人確實是我的前男友,不過我們已經三年沒聯系了。我當年…為了你跟他分手了。”她輕輕吸了一口氣,“我和他的關系,就僅此而已,希望傅先生不要遷怒他人。”
她轉過身,看向他,聲音又輕又軟,“秦家已經身敗名裂,希望傅先生能不要落井下石。對不起你的是我,傅先生生氣,就沖著我來吧。”
她眼睛通紅,嘴唇蒼白的可怕。
發泄過了,理智也回來了。
不免后怕起來。
她剛才是不是說了不好聽的話,是不是又得罪了傅庭淵,如果他要對付秦烈怎么辦,如果又有人要因為她而受傷了怎么辦。
在他身邊,她是驚弓之鳥,一點風吹草動,她都要擔驚受怕。
傅庭淵眼眸深邃下來,他看著她小小的一只站在那里,又可憐又倔強。
“你睡吧。”他淡淡道,“我跟秦家不熟,你不用想太多。”
洛南初明顯松了一口氣,她點了點頭,乖巧的道:“傅先生您去忙吧,南初先休息了。”
傅庭淵看著她上了床,他收回視線關了燈,關門出了屋。
靠在墻邊,他抬起手輕輕揉了揉眉心。
無端的有些焦躁起來。
他向來冷靜自持,在洛南初身上失控到如今這般地步還是第一次。
像是被什么東西蝕了心,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一絲煙味從不遠處傳來。
傅庭淵抬起頭,就看到秦烈夾著煙緩緩從拐角處走了過來,見到他,腳步微頓,轉而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