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童泉的泉水散發著清澈的光芒,驅散了周圍的混沌迷霧,阿德拉和七鴿正面對面,討論著接下來的計劃。
小銀河在紙上畫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小人,沿著邊撕下來,放在七鴿手上。
七鴿在小人上寫了一個“歐”字,將紙張擺在地上,說:
“歐靈,東線的主將,羅蘭德國王手下的第一戰將。
特長是箭術,能大幅增加自己手下的弓箭手部隊的射擊威力和速度。
他本人最擅長的就是連續快速的射擊。
用強大的遠程火力,摧毀敵人。
體現在特長上,就是歐靈手下的遠程兵種,射擊次數2,傷害增加,但射擊時有30幾率落空。”
阿德拉點點頭,說:
“對。
我們人類勢力的兩位神射手傳奇各有所長。
小威姐擅長訓練各種各樣不同的弓箭手,對戰場的地形適應性更好。
歐靈更擅長讓自己手下的弓箭手達到射速的極致,”
七鴿將歐靈擺在自己畫的“沙盤”上。
他用手,將歐靈推到一座城池中。
“東線最重要的城池,高地之城。
建立在自然奇觀高地之城壘之上,可以大幅降低np兵種訓練所需要的時間。
同時,可以為英魂兵種提供到1階到2階的晉升,無需任何建筑。
而且,依附于高地之城的奇跡建筑高山塔樓,可以讓駐守的所有遠程射程5。
歐靈依靠高地之城,哪怕地獄方面有大惡魔參戰,都攻不破他的城池。”
七鴿指了指高地之城周圍的山地,說:
“歐弗的傳奇英雄在沒有拿下高地之城之前,根本不敢隨意繞過山地進攻埃拉西亞。
不然,歐靈只要截斷地獄的補給線,就能讓深入艾拉西亞的地獄孤軍飽受苦頭。
但這有個前提,地獄勢力的兵力和歐靈的兵力對等。
現在,西線姆拉克爵士“戰死”,4個埃拉西亞傳奇,被2個歐弗傳奇牽制住,中線凱瑟琳和瑞斯卡暫時僵直。
埃拉西亞因為索薩的叛亂和姆拉克的戰死,自顧不暇。
地獄方面卻兵強馬壯,上下一心。
現在,足足有3個傳奇聚集在高地之城前虎視眈眈。
歐靈的老對頭,歌革族英雄,卡爾。
擁有5級寶物“究極烈焰地獄火炮王牌弩車”的人類英雄,斐瑞。
地獄勢力最大商會,巖漿會長的女兒,火精靈,奧格塔維亞。”
“七鴿,歐靈是羅蘭德的人,羅蘭德的立場與我們對立,我們真的要幫他嗎?”
聽到阿德拉的詢問,七鴿微微一笑說:
“首先,埃拉西亞現在還不能亂,更不能倒下。
維護歐弗和埃拉西亞勢力之間的平衡對我們很重要。
他們中的任何一方陷入全面劣勢,都會導致其真神不計損失的下場。
這對我們的計劃是不利的。
其次,就算是立場不同的敵人,也不是毫無價值。
有價值,就可以利用。”
七鴿看到阿德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繼續說:
“這三個傳奇中,對東線影響最大的,是奧格塔維亞。
火精靈一族,在地獄是歌革族的君主種族,所有歌革都是火精靈的附庸。
奧格塔維亞,是火精靈族中的首富。
如果說瑞斯卡掌握了火精靈一族的政治權利,
奧格塔維亞就掌握了火精靈一族的資源和財富命脈,并輻射整個地獄勢力。
只要有奧格塔維亞在,不論是歌革族還是火精靈族,都會有源源不斷的兵力支援東線。
很多時候,敵人最堅硬的地方也是敵人的弱點。
只要我們能挾持奧格塔維亞,就能讓歐弗不敢輕舉妄動。
甚至,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奧格塔維亞也不是沒有加入我們的可能。”
阿德拉露出了一幅若有所思的表情:“先綁架,然后監禁,再捆綁,調教,最后把她變成離開你就活不下去的母火精靈?”
七鴿:…
“阿德拉哦,你從哪學得這些?”
“宗教裁判所有很多藏書呢。”
想不到你居然是這樣的圣女!
“不行的,火精靈腔內溫度高達100度,一進生,二進熟。”
“你還真有這種想法?而且,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德拉的眼神危險了起來。
小銀河用手捂住了眼睛,順便露出一個手指縫。
要來了要來了,圣女姐姐暴打提督哥哥。
好刺激哦,小銀河平時都不敢看這些的。
七鴿連忙轉移話題。
“咳咳,現在不是討論這個時候,正經些,聊戰術呢。”
“接下來談斐瑞。
斐瑞是她的化名,她身為一個人類,為什么會加入歐弗至今還是一個謎。沒有人知道斐瑞的真正名字。也沒人知道她為什么要為歐弗的侵略者效命。”
除了我。
“她擁有“究極烈焰地獄火炮王牌弩車”,這個名字太浮夸了,純粹是制造者腦子有問題。
我們簡稱一下,就叫“火車王”。
“火車王”是一輛已經成為5級寶物的強大弩車。
它既可以當弩車,又可以當投石車。
每輪射擊5次,射擊時產生爆炸烈焰,對城墻同樣有殺傷力。
可以說,斐瑞就是地獄勢力攻下高地之城的保障。
也是對高地之城威脅最大的傳奇英雄。”
七鴿從小銀河手上接過3個人偶,放在地獄勢力的城池。
“卡爾單獨守在和高地之城相對的白熱城,斐瑞和奧格塔維亞一起在斯第格思(地獄語:征服)
而白熱城和征服城的要害,就是它們身后的火印城。
火焰城就像一根扁擔,一頭挑著白熱城和征服城,一頭挑著地獄勢力的補給線。
我們只要沿著這條路,到達火印河,就能如同神兵天降一樣,把火印城打掉。
卡爾常年駐守西線,與歐靈交手的經驗豐富,他會因為擔心歐靈的襲擊,不敢輕舉妄動。
只要由阿德拉你圍攻內部空虛的火印城,奧格塔維亞和斐瑞就必須有一個從征服城出來救,甚至,可能兩個都出來。
這樣,我就能在半路,將斐瑞和奧格塔維亞抓住!”
阿德拉摸了摸七鴿的頭,疑惑地問:
“沒發燒啊。
七鴿你在說什么胡話呢?
你讓我去攻打火印城,你去對付兩個傳奇英雄?
想什么呢?
你總不能告訴我,你是隱藏身份的半神吧?”
七鴿神秘一笑,說:“放心,我有辦法。”
阿德拉歪了歪頭,疑惑不解。
火印河水流湍急,河上風浪極大。
在火印河的上游,是地獄的狂風裂谷,從狂風裂谷源源不斷地吹出灼熱的地獄狂風。
尋常情況,這種狂風會嚴重的阻礙船只航行。
但精靈戰艦不一樣,它們可將狂風中蘊含的魔力,轉化成航行時的動力。
火印河的河道狹窄,銀靈號無法航行,不過七鴿還擁有一艘重巡級的精靈戰艦。
海精靈號重型巡洋艦。
重型巡洋級精靈戰艦 護甲值:600
魔力護盾:400(魔力護盾可以通過消耗魔法值緩慢恢復)
速度:14(基礎8,附魔銀精靈風帆6,每個1)
施法距離:30
可以施放魔法:基礎船只運行魔法(包括船內物資轉移,船只自動清洗等)
魔紋提供:
4級:地獄烈焰、大地之怒、船只守護3級:魔力護盾超載 擁有槽位:
風帆槽位6,已使用6
魔紋槽位1,已使用1:4級銘船魔紋 魔力池槽位1,已使用1
(海精靈號精良魔力池:200魔法值,恢復速度:20/每小時)
船首1,熱力火炮(地獄戰艦提供)
船尾1,火焰噴射器(地獄戰艦提供)
船身掛件6,熔巖投石車6(地獄戰艦提供)
在奧力馬的傾情贊助下,七鴿的海精靈號順利達成滿配,單論火力,甚至超過了銀靈號。
而且擺脫了魔力值的限制,可以消耗熔巖蟲彈藥自由射擊。
海精靈號用了偽裝魔法,變成地獄船只的黑色,配合上它身上一堆帶有歐弗國度風情的掛件,任誰都看不出來,這是艘精靈戰艦。
火焰噴射器長得就像是個地獄獵犬的狗頭,狗嘴張開著,不斷吐出火焰,為海精靈號加速。
配合銀精靈風帆吸收風力的效果,讓海精靈號的航速達到了20,不比銀靈號慢多少。
嘯天趴在船尾,長著狗嘴,模仿船尾的火焰噴射器,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流星在漂亮的海精靈號觀察著,羨慕的口水直流。
七鴿大神有了航母就算了,居然還有一艘配套的重巡,簡直離譜!
沃夫斯手上搬著熔巖蟲卵石,跟妖精們一起為火焰噴射器添加燃料。
自從美人魚事件結束后,沃夫斯的整個思想都轉變了。
他完全意識到了,有一個強大的靠山有多么重要。
因為最近這段時間,他和他手下的妖精完全不再以俘虜的身份自居,拼了命的表現,努力和船上的妖精打好關系,想要融入集體,得到七鴿的欣賞。
不得不說,沃夫斯確實還是有幾分膽識和本事的。
別人學不會的,他學,別人不愿做的,他做。
簡直都要把銀靈號上的妖精給卷趴下了。
七鴿目光帶著欣賞的點了點頭。
他大概能猜到沃夫斯的心理。
他當然不愿意吃苦,也不好喜歡吃苦,不過他十分樂意為了搏一個將來不吃苦,而承受更多的壓力。
這種人,簡直就是“鯰魚效應”里的鯰魚,每個公司老板的最愛。
繼續努力,我的別墅和豪車就靠你了,沃夫斯。
“領主大人。我們快到預定的地點了,松樹瞭望塔上,已經可以用肉眼看到火印城了。”
可若可走到七鴿身邊,對著七鴿匯報。
七鴿點了點頭,找到了阿德拉。
阿德拉和七鴿依依不舍地道別,下了海精靈號,還有幾個玩家也跟了上去。
海精靈號沒有駛入火印城,順著火印河繼續順流而下。
二十分鐘后,埋伏在火印城的天下霸業玩家傳來線報,阿德拉撞上了一個地獄英雄,雖然阿德拉輕松把對方打敗,但自己的位置也暴露了,只能提前準備動手。
七鴿看了一下地圖,自己已經很接近預定位置了,而且計劃中本來就在時間上留下了充足的余量。
他回復到:“通知圣女冕下,盡管出手。剩下的交給我。”
分—鴿—線 斯第格思城(征服城)的弩車工坊,自從斐瑞來了以后,這里就被她征用了。
本來在弩車工坊混日子的三流弩車制造師被斐瑞無情地趕了出去。
弩車工坊自從落到斐瑞手上,叮叮當當的敲擊聲就沒一天停過。
奧格塔維亞趴在桌子上,搖晃著自己的酒杯,嘆息道:“好無聊啊!”
斐瑞頭上青筋暴起,她一把扔下自己手上的扳手,走過去,抓住奧格塔維亞頭上的雙角使勁搖晃。
“無聊伱就走啊!”
“這是我的弩車工坊,你天天跑到我這里,擺桌子椅子,喝紅酒,吃蠻牛排!你是不是有病!”
奧格塔維亞一邊被搖晃,一邊優雅地笑了起來。
“小斐瑞哦,這不是桌子。
這是來自5階飛龍才能居住的巨型紅木制作的餐桌。
這也不是椅子。
是鳳凰梧桐制作的高端躺椅。
啊,順便一提,椅子上鋪得是公蝎獅的翎毛,倒也沒什么用,就是貴。”
硬了硬了,斐瑞的拳頭硬了。
“有別嗎?不還是桌子椅子?!還是說用這個吃牛排會比較香?”
變成寵姬的奧格塔維亞優雅地笑了笑,拿起生絲手帕擦著擦嘴,說:
“香倒是不會香,但是!
比較上流!”
“我呸!”
萬惡的火精靈富婆。
斐瑞一臉嫌棄地回到了弩車工坊,繼續敲木頭。
變成寵姬的奧格塔維亞趴在桌子上,笑嘻嘻地看著斐瑞,嬌聲說:“斐瑞,你別研究那些爛木頭了,我們去戰場上玩吧。
卡爾那個沒趣的家伙,一點都不懂的娛樂。
我是來找刺激的,我想看到的是惡魔和人類的血肉四處噴灑,而不是看你敲木頭。”
斐瑞瞄了奧格塔維亞一眼,奧格塔維亞姣好的線條宛如勾人心魄的毒藥,她完全不在意走光,自由地展示著自己的肉體的魅力。
斐瑞不知不覺,想到了自己曾到過塔樓的永霜城。
兩座高聳的山峰覆蓋著銀色的白雪,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去攀登。
稍微換個角度,就能看到山峰下叢生的紅褐色叢林,叢林深處,有著讓人夢寐以求的曲折幽徑,還有越喝越渴的清泉。
如果能踏入其中,一定會是令人流連忘返,反復參觀的美麗風景。
可惜自己是個女兒身,注定無福消受。
“小斐瑞,你怎么一直盯著我呀。
是想通了嘛?
如果是小斐瑞的話,我可以哦。”
斐瑞給了奧格塔維亞一個大大的白眼,轉身繼續削弩車的底座。
“我才不想通呢,你要想的話,我可以給你做個道具?”
奧格塔維亞嗤嗤笑了幾聲,眉目輕佻地看著斐瑞。
“弩車到底有什么好的?又賣不了幾個錢。真不知道你為什么對弩車那么癡迷。”
斐瑞沒有吭聲,自己的愛好,能跟相互理解的人聊上了幾天幾夜不睡覺。
不理解的人,說半句話用來解釋斐瑞都嫌累。
奧格塔維亞見到斐瑞又不理自己了,把腳一伸,身子后仰地喃喃自語道:“好無聊啊,就不能發生點什么事情讓我找點樂子嘛?”
就在這時,弩車工坊外,響起了著急的叫喊聲:
“斐瑞主上,奧格塔維亞主上,不好了,火印城遭到了埃拉西亞傳奇英雄阿德拉的襲擊。”
分—鴿—線 斐瑞一臉嫌棄看著在自己車上動手動腳的奧格塔維亞,明明要上戰場了,她居然還穿著剛剛的禮服,連盔甲都不換一件!
“我說,奧格塔維亞,我們是去打仗,你能不能正經點,把盔甲換上。”
奧格塔維亞一愣,微笑著說:
“布料越少,防御力越高不是常識嗎?
這是我最好的衣服了。
加4法強,8防御,英雄額外加8防御,20魔抗。
還有1次英雄自身無敵效果,附帶6級魔法逃之夭夭。
半神級制寶師制作的6級煉金寶物。“
斐瑞:…
斐瑞看了看自己身上防御6的4級寶物,留下了貧窮的淚水。
可惡啊!
火精靈富婆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討厭的生物。
都怪搞研究太花錢了。
奧格塔維亞看著斐瑞,貼到她身上,說:“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還有幾件備用的。
效果也很強,就是布料會稍微比我這件多一點。”
“比如說這件。”
斐瑞看著奧格塔維亞手上半透明的衣服,面紅耳赤:“這根本就是內衣!我絕對不會穿!”
“那這件?”
“為什么自帶兔子尾巴和耳朵啊,你怎么會有這種衣服?!”
“這件總行了吧。”
“下半身帶拉鏈的衣服,哪個人會穿啊!!!!”
斐瑞好氣,奧格塔維亞一看就是在調戲她。
就在這時,斐瑞突然從自己的車窗看到,前方的一顆巨石上,有一個半精靈正在彈琴!
他剛好攔在地獄行軍的路上。
不對勁!這可是歐弗和埃拉西亞交戰的前線,戰火連天的地方。
而且,這條道路,剛好是征服城通向火印城的必經之路,這個半精靈剛好出現在這里。
一看就有問…
“好帥!”奧格塔維亞兩眼放光,拉住了斐瑞的手。
“快停車斐瑞,我感覺他和我之間一定有著浪漫的邂逅!”
斐瑞震驚:
“你不是說要火速趕往戰場嗎?”
“趕往戰場是為了找樂子,邂逅半精靈少年也是為了找樂子!
效果對我來說是一樣的!”
斐瑞實在無法理解奧格塔維亞的腦回路,驚叫到:“火印城丟了怎么辦?!”
“丟了就丟了唄,關我什么事,我就是來旅游的。
你想想我們的職業。
不會吧不會吧,總不會真的有惡魔指望我們兩個后勤傳奇打得過阿德拉吧!”
斐瑞仔細想了一下,好像有點道理。
她是弩車制造師,奧格塔維亞是商人兼財務官,打不過阿德拉確實也是應該的。
于是她一腳剎車,把弩車停在了七鴿面前。
浩浩蕩蕩的地獄大軍跟在斐瑞的“火車王”身后,火精靈浮空冷笑,邪神手持皮瓣面露猙獰,惡鬼反復摩擦著自己的羊蹄子,地獄三頭犬們的哈喇子流了一地。
七鴿面對浩浩蕩蕩的地獄大軍,面不改色,自顧自地彈奏了豎琴。
斐瑞的弩車打開,緊張地看著七鴿。
奧格塔維亞毫不猶豫地走上前,從背包里取出了桌椅,倒了三杯紅酒,靜靜聆聽七鴿的彈奏。
斐瑞一頭黑線地做到了奧格塔維亞旁邊,說:“你干什么呢?”
奧格塔維亞將手指放在嘴唇邊,說:“安靜。仔細聽,用心去體會。”
斐瑞:…
我聽個錘子!我對音樂一點興趣都沒有。
可是當斐瑞真的安靜下來的時候,卻感覺,這個半精靈,彈得還好聽?
七鴿好似看到了她們,又好似沒看到,只對她們稍微點了點頭,便優雅地彈奏完整首曲子。
最后一個音符在七鴿的手上落下,奧格塔維亞“啪啪啪”地鼓起了掌。
“精彩!優雅!”
“《王朝序幕》精靈帝國流傳下來的豎琴獨奏曲。
曲調輝煌而燦爛,象征著精靈帝國的興盛。
但盛極必衰,每個曲調中,都會有一段變奏,象征著精靈帝國國內的隱患。
要將這首曲子彈好,可不容易。
您應該在布拉卡達(塔樓)的音樂殿堂中,或者阿維利的森林里,緩緩彈奏,由我靜靜聆聽。
而不是在紛擾的戰場上,將音樂灑向這荒涼的山野。
屬實有些浪費了。”
這是在試探我的來歷。
七鴿將豎琴收起,回應到:“美麗的小姐,我是一名隨風飄蕩的吟游詩人,也是一名浪跡天涯的學者。
風吹到哪,我便在哪奏樂。
這風能聽到,這山能聽到,對我來說,便不算浪費。
當然,能有幸遇見您這樣美妙的知音,會讓我的音樂更有價值。”
系統提示:奧格塔維亞對您的好感度3,當前23(友善)
系統提示:斐瑞對您的好感度5,當前15(陌生)
奧格塔維亞:這個半精靈,好有風度,我喜歡。
斐瑞:咬文嚼字,說話拐彎抹角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人。
同樣的回答,收獲到的確是截然相反的好感度回應。
七鴿對此毫不意外,早就預想到了。
甚至,他還對斐瑞只對自己扣了5點好感度,感到有些驚訝。
照理說應該不止才對。
奧格塔維亞故意側了側身子,將自己美好的側面腰身露出來,對七鴿說:“既然你既是吟游詩人,又是學者,為什么看到我們地獄的軍隊還不逃跑呢?
你不怕死嗎?”
七鴿搖了搖頭,說:“我不怕死,但我害怕還沒有體會世界的美好,感受萬物的生機就離開這美麗的世界。
可我依然選擇留在這里,就是為了制止一場本不該發生的戰爭。”
奧格塔維亞看著七鴿,拖長了聲音:“哦?”
七鴿輕輕彈奏豎琴,吟唱到:
“圣女的背后,無情的目光正注視著火印城。
祈禱和天使從天而降。
火精靈的無冕之王陷入牢籠。
征服被征服,白熱成寒冰。”
聽到七鴿的詠唱,奧格塔維亞眼神一凝。
整個埃拉西亞加上歐弗,知道半神羅尼斯是阿德拉老師的英雄,都不多,可她偏偏是其中一個。
這個半徑的意思,是火印城的背后有陷阱。
羅尼斯和阿德拉在等著抓自己!
奧格塔維亞眼波流轉,問:“你是半精靈,不管出于立場,還是種族,你都應該更傾向于埃拉西亞才對,為什么要幫我?”
七鴿輕輕一撥豎琴,眉目低垂。
“遙遠的村落。
精靈姑娘在歌唱。
人類的網從天而降。
肥胖的人類領主聳動身體,壓著恐懼和悲傷。
母親逝去,我拿起豎琴,漂泊天涯。
為惡者終要付出代價。”
七鴿的表情若歌若泣,一股憂傷的氣質從他身上散發開來。
奧格塔維亞伸手拉住七鴿,說:
“可以了,我相信你。
不過你必須跟我回征服城,我需要確認你情報的真實性。
放心,如果你說得是真的,我一定會給你豐厚的回報。
但你要是敢騙我,我們火精靈一族的烈焰,想必你不會想體會的。”
七鴿眉目低垂,搖搖頭說:
“我只是陣風罷了。
風傳來了聲音,是真還是假,與風無關。
風吹過,不求帶走蒲公英。
也不愿被網住。”
奧格塔維亞手上出現了一道鎖鏈,將她與七鴿牢牢綁在一起,她微微一笑說:
“這可由不得你。
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么,你就負責給我彈琴,等我弄清楚情況,就會放你離開。”
七鴿看著自己手上的鎖鏈,認命一般嘆了口氣,說:
“但愿,你能善待我吧。”
回歸征服城的戰車上,七鴿坐在弩車后座,斜著看向窗外,只給了奧格塔維亞和斐瑞一個落寞的側影。
仿佛他遭受了世界上最大的不公,悲傷逆流成河。
實際上,七鴿正在查看著,天下霸業玩家截圖過來的《如何偽裝成一個文藝青年》、《憂郁男神養成指南》、《如何讓一個喜歡藝術的富婆無可救藥的愛“上”你》
七鴿:!!!
這書有意思。
《第一章,第一節》
《下藥》
凸(艸皿艸),當我沒看。
斐瑞湊過頭,小聲問:“奧格塔維亞,你為啥要帶上這個半精靈啊?”
奧格塔維亞瞄了一眼后座,七鴿沉默不語,但他的側顏卻仿佛有千言萬語,在緩緩傾訴,讓奧格塔維亞特差點想在車里就把七鴿狠狠地欺負起來。
“我覺得,這個半精靈身上一定有蹊蹺,必須好好審問一番。”
斐瑞看著奧格塔維亞興奮的眼神,覺得這個火精靈大概是沒救了,并默默為后座的半精靈祈禱。
鄰近下車,奧格塔維亞將七鴿一拉,從車上扯下來,一直往自己的豪華營帳扯。
七鴿臨走前,不斷用求救的眼神回頭看斐瑞。
斐瑞偏過頭,裝成看不見的樣子。
回到弩車工坊,斐瑞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斐瑞是個對戰爭機械非常癡迷的人,她每次將自己的“火車王”開出去,都要仔細地清掃一番,而且,每次她都是親自掃除,從不讓地獄兵種碰自己的寶貝弩車。
當她清掃到七鴿的座位時,驚訝地發現,七鴿的坐墊下面夾了一封信。
“這是什么?”
斐瑞眉頭一皺,將信封拿起,只見信封上面赫然寫著:
“瑞娜小姐,祝哈德渥閣下萬安。”
斐瑞瞳孔一縮。
瑞娜是自己的本名。
哈德渥是自己的父親,地下城勢力,尼貢的前君主,自從他被摩莉爾推翻后,早已在亞沙大陸隱居許久。
那個半精靈是誰!
他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斐瑞有些慌張地重新鉆進了“火車王”里,打開信封。
信封里有兩張圖紙,斐瑞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弩車!
不過這個弩車的構造原理與斐瑞所知所學完全不一致,對魔法的利用更是巧奪天工。
斐瑞對弩車的喜愛完全不亞于她的父親,立刻仔細研究起來。
然后,斐瑞驚訝地發現,這張圖紙,在關鍵的部分,沒了!
這她哪里受得了啊。
“斐瑞傳奇。
首先,我先回答您最關心的問題。
這是聚魔弩車,出自塔樓的傳奇英雄特洛薩。
弩車一學博大精深,您對弩車的研究肯定不亞于特洛薩傳奇。
但特洛薩傳奇擅長煉金術,可以觸類旁通,他設計的弩車想必能對您有一定的啟發。
這只是一件小禮物罷了。
我還有一件大禮物要送給您,比地下幽靜海淵還要大的禮物。
我知道,您潛伏在歐弗的目的,也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東西是什么。
地獄投石車發射硫磺煙雨的核心,就位于(被涂黑劃掉)
我并非故意戲弄您,只是,現在的我,只有這么點可以與您交易的底牌。
不管是聚魔弩車,還是硫磺煙雨。
我愿意將我所知道一切都告訴你,只需要您給予我一點小小的幫助。
斐瑞放下信,久久不能說話。
她感覺那個半精靈非常恐怖。
明明他掌握著自己的最核心的秘密,甚至隱約暗示出了自己父親的藏身之地,但他卻一句話沒有明說,也沒有以此相要挾。
而是用了一個更卑鄙無恥的手段,利誘自己。
斐瑞感到最詫異的是,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
就連自己的父親,都不知道自己潛伏在地獄的目的。
難道,真的有能徹底看透人心的魔法?
斐瑞知道,自己被對方拿捏了。
至于那個半精靈提出的要求。
斐瑞閉著眼睛,糾結了一會,終于定下心來。
做了!
反正干完這一票,那個半精靈承諾過會幫自己弄到硫磺煙雨的核心組件。
那自己也就沒有繼續呆在地獄的理由。
分—鴿—線 中線,凱瑟琳女王的營帳里。
瑞恩正在向凱瑟琳匯報天使和教會支援以及物資的進度。
“女王殿下,外面有一位英雄帶著部隊求見。
他自稱羅獅,自稱姆拉克爵士家族的人。”
“羅獅。”
凱瑟琳的腦海中快速回憶了一下,瞬間想起那個一直跟在姆拉克爵士身后青年。
是他?
“請他進來。”
“是。”
羅獅踏入營帳時候,他的銀白色盔甲東缺一塊,西缺一塊,頭發凌亂,顯得狼狽至極。
一進營帳,羅獅便半跪下來,說:“西線,姆拉克家族軍,副指揮羅獅,奉爵士的命令,前來支援女王殿下。”
瑞恩疑惑不解,姆拉克爵士不是犧牲了嗎。怎么還會下命令讓部隊來中線?
凱瑟琳心里門清。
這應該是姆拉克和自己約定過的,讓自己幫忙照顧的族人。
只不過,他們怎么沒有跟著克里斯丁一起過來?
雖然有些疑惑,但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
凱瑟琳立刻說:“快起身吧,王國的勇士。感謝你們為埃拉西亞王國做的一切。”
“謝謝女王殿下。”
羅獅站起身來,目光銳利地說:
“女王殿下,我們從西線趕來支援的途中,遭遇了一只地獄部隊。
經過艱苦卓絕的戰斗,我們取得了勝利。
并抓獲了一批地獄俘虜。
從他們口中,我得知了一個重要情報。
地獄勢力此次全面入侵,是因為,地獄勢力有一件至寶,在埃拉西亞境內遺失。”
凱瑟琳和瑞恩同時楞了一下。
“至寶?是什么?”
“他們也不知道。
根據俘虜們的說法,只要他們見到那件至寶,自然會知道,那是地獄勢力丟失的寶物。
他們得到的命令,是從中線火速前往西線,無論如何都要將那件至寶找到。”
凱瑟琳思考了一會,對瑞恩說:“瑞恩,你去將羅獅帶回來的俘虜再審問一遍。
用你們教會的手段。”
“好的。”
瑞恩從營帳中撤了出去,凱瑟琳的目光一下子柔和起來。
“羅獅,好久不見。
姆拉克爵士都跟我交待過了。
放心,只要你們到了我這里,誰都動不了你們,就算是羅尼斯也不行。”
羅獅搖搖頭,說:“女王殿下,當爵士陣亡之前,我們便已經有了戰死沙場的覺悟。
是爵士大人犧牲自己,才換取了我們的生存。
爵士大人告訴過我們,要跟隨您,您會給埃拉西亞帶來光明。
我始終相信,也愿意遵守爵士大人的命令。
但是,我們的部隊已經千瘡百孔,無力再作戰。
肯定女王殿下恩準我們,暫時回領地進行修整。”
“唉。”
凱瑟琳女王嘆了口氣,說:
“我很愿意如此。
可惜,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們。”
凱瑟琳女王站起身,在她身后的地圖上畫了一把劍,這把劍的劍尖,剛好對著姆拉克爵士家族領地的方向。
我們埃拉西亞的英雄索薩叛亂了。
中線前往你們家族領地的道路,已經被索薩攔截。
就連傳送門,都無法到達。”
凱瑟琳女王子啊姆拉克爵士家族領地上,寫了一個教會的“教”字。
她一邊把“教”字擦掉,一邊說:“要等我們清除了索薩的叛軍部隊,你們才能順利回家。
在此之前,只有我這里,是整個埃拉西亞最安全的地方。”
羅獅握住了自己的劍柄。
果然跟七鴿說得一樣。
索薩和凱瑟琳,是爲了姆拉克爵士才發起的叛亂。
雖然最后沒有取到應有的效果。
但是這份恩情,爵士報答不了,自己也報答不了。
羅獅鄭重地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感謝女王殿下。那我先行告退了。”
“等等,羅獅。你們回西線后方神恩城的時候,沒有看到克里斯丁嗎?”
羅獅搖搖頭,說:“我們沒有回去。而是直接走野外,抵達的這里。”
凱瑟琳皺著眉頭,驚訝地說:“走野外?!那么危險的道路,沿途也沒有可以讓你們渡過黑夜的城池,你們是怎么做到的?”
羅獅凹陷的眼球和黯淡的瞳孔重新恢復了明亮。
他的臉上,帶著一種神圣感,呢喃著說:“每當夜幕來臨,我們總能湊巧找到可以藏身的野外建筑。
或許,這是爵士大人在庇佑著我們。”
七鴿的地圖太強了。
羅獅切身實地按照七鴿地圖走一遍,才知道,他的地圖到底有多么的精準,多么的可怕。
就連山溝溝里的伐木場,都在他地圖的標注下。
整條路上,所有不會隨著夜晚消失的建筑,都被七鴿標注了出來。
簡直是如同神明一般,洞察一切。
凱瑟琳女王嘆息了一聲,說:“節哀。爵士的逝去不會是我們道路的終結。
他的犧牲,會讓更多有識之士,認清現實。
我們民生派背后,站著的是所有不屈服的人民。”
羅獅鄭重地敬了一個禮,說:“女王殿下,愿您能點燃埃拉西亞的希望火種,帶我們走向真正的光明。
這也是爵士大人的托我告訴您的臨終遺言。”
凱瑟琳女王這站起來,鄭重地說:
“我會的。
我們終將勝利。
對歐弗的戰斗也是,在埃拉西亞也是。”
羅獅剛剛邁出營帳,就看到斯爾維亞剛好朝著他迎面走來。
擦身而過的時候,一封信已經被斯爾維亞交易到了羅獅的背包中,與此同時,羅獅也交易了一封信給斯爾維亞。
羅獅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洶涌澎湃。
七鴿兄弟的下一步行動計劃,要來了。
看得人越多,倉鼠碼字越有動力。
《如何讓一個喜歡藝術的富婆無可救藥的愛“上”你》
《第一章,第二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