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野嶺,一人兩獸,忽然的聲音響起,讓徐直差點跌下獨角獸去。
“腫眼,口水,你們學會說人話啦?”
“等等,你們怎么會對詛咒鎧甲有興趣?”
稍微調大了一些光亮,徐直看著兩頭一臉無辜相的獨角神獸,心中不由一寒。
“什么鬼東西,出來。”
武器迅速抓到手中,徐直雙眼環視,仔細的盯著叢林中的一樹一草一木,四周并無異樣的情況,一絲微微的涼風襲來,想到自己身上莫格萊尼復仇之魂的詛咒,徐直隱隱發冷,如果不是附近的情況,那只可能是下咒者來找他了。
“你果然清楚神器的秘密,告訴我關于詛咒鎧甲的信息,我們之間可以和平的存在。”
相距甚遠之處,維德尼娜盡量讓自己精神引導語音變的委婉動聽一些,根據希斯的建議,越平易近人,越能達成目的,維德尼娜覺得可以試一試。
“你是死亡之城的城主?”
虛空之中,似乎以莫格萊尼復仇之魂的詛咒為源,牽引出了一根鏈接的精神波,徐直能清晰的聽到對方的話語。
“沒錯,我是維德尼娜,死亡之城的城主。”
“骷髏冠,黑魔劍,骨質胸甲,亡靈盾并非獨一無二,我們還有能力再次鍛造出一件,你盜取骷髏冠的事情我們不會追究,但是我們需要合作。”
“我需要清楚這其中的秘密,如果你能讓我們滿意”
不動聲色的拍了一巴掌腫眼的屁股,這頭獨角神獸一陣嗷嗷的跑,徐直才開始慢慢的回復維德尼娜。
這些活了不知多少年的亡靈,在某些方面的心智會高的可怕,加上詭異的魔法,一不留神便要翻船,即便是應答,他也維持著小心翼翼。
在精神交流中,是否誠實,話語是否言不由衷,這一絲的波動很容易被察覺。
而且這種察覺性基本都是單方面的,專業的領域不同,他還無法分辨維德尼娜的波動,但是維德尼娜可以區別他說的真實性。
“說起來這個事情的秘密,那咱們就得說說肯洛哈格,不知城主大人是否聽說過這個人。”
獨角獸前后奔行的距離還不足百公里,這是個比較危險的距離,徐直覺得要將說話的時間拉長一點,最好讓他到達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可以有效降低維德尼娜可能釋放的詛咒威力。
“那個可怕的野蠻人,是了,當年他也參與了山德魯老師的行動,難道你的信息來源于這個野蠻人?”
“沒錯,維德尼娜女士,你是山德魯先生的弟子嗎?”
維德尼娜的話語中透著點點的信息,徐直沒想到山德魯這家伙四處收徒弟,居然又碰上了一個,當然,上一個徒弟的下場不太好,高武死的不能再死了。
“當然,我可是他唯一的弟子。”
維德尼娜口吻顯然有點得意和高興,作為山德魯的徒弟,其實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老師大名鼎鼎,徒弟也跟著沾光。
“唯一,好吧,你真幸運。”
“是的,這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我的魔法實力完全來源于山德魯老師的教導。”
“能教出您這么出色的魔法師,山德魯先生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
“哈哈哈,老師當年可是大陸上最厲害的巫師之一呢。”
話題有點扯遠,維德尼娜似乎對她這位老師相當在乎,徐直也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通讀了肯洛哈格在埃拉西亞波瀾壯闊的前半生,他對山德魯的光輝經歷有一定的了解,從肯洛哈格的角度談山德魯,這讓維德尼娜相當有興趣。
“沒錯沒錯,山德魯老師就是這樣,充滿著強大,睿智,瀟灑,男人的迷人魅力讓人沉醉。”
維德尼娜似乎是山德魯的一個迷妹,崇拜之意暴露無疑,甚至還有著某種莫名的情愫在其中。
涉及到情感,徐直就感覺很麻煩了,這是他最不擅長的一方面,如何繼續將話題延伸下去,這對他難度很大。
“當年有很多人追求山德魯先生吧。”
“還有其他人追求老師?”
維德尼娜一下警覺起來,腦海似乎清醒了不少,她隱隱想起自己最初目的,這話題不對勁,偏離的太遠了。
“你應該說詛咒鎧甲的秘密了”維德尼娜提醒道。
“哦,詛咒鎧甲,對了,我見過山德魯先生一次。”
“你見過他?”
再次成功將話題引歪,徐直擦了擦汗水,將腫眼獨角神獸屁股拍的通紅,一直的狂奔,如今的距離讓他有了一絲安心的感覺,跑了數小時,怎么也距離對方上百公里了。
“怎么可能,老師那等修為,怎么可能被關押,你一定是在騙我,在騙我,啊”
一陣尖銳的嚎叫聲音傳導而來,強大的音浪讓他眼冒金星,腦海與維德尼娜的鏈接瞬間斷開。
不知是維德尼娜情緒波動過大,無法維持彼此的精神聯系,還是他已經逃離到了某種安全的距離,徐直擦了擦冷汗,肩膀處一股扎針的痛感再度傳來,讓他眉頭直皺。
趁著黑夜,他還要繼續奔逃,從繳獲的水晶球來看,對方能判別他所在的位置,如今能遠一些,便需要再遠一些,即便是吸血鬼想追上來,也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這一場奔逃,從幾近入夜奔逃到天明,從腫眼身上換到口水獸身上,整整跑了一個晚上。
從獨角神獸身上滾落下來,徐直的眼睛瞇了瞇,看著四周完全陌生的環境,似乎已經跑了數百里,現在不知距離神木堡還有多遠。
如今人累馬乏,徐直一屁股坐在地上,剛想打個盹,耳邊那熟悉的聲音又響起。
“你似乎很怕我,在連夜趕路逃命嗎?”
“你說的沒錯,我想離你遠點。”
徐直悶悶的回道,維德尼娜居然還能聯系到他,這讓他很郁悶,即便對方不釋放新的詛咒,沒事兒嚎叫一陣也很難受。
“那你走的太慢了,我們之間相距僅僅五十余里路。”
“五十余里?”
徐直懵懵的看向四周的叢林,難道這就是他一夜的戰績。
“唏律律”
口水獸用舌頭舔著他手心,不斷的搖晃著腦袋。
“你這狗賊,不會以為我是晚上出去兜風,又把我從另一條路馱回來了吧。”
看著一臉討好的口水獸,徐直的心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