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消息,也伴隨著一幅幅照片,更有連接不斷的視頻呈現。
跳跳們的埋骨場所呈現于眼前。
這是生物災難的最大反擊場景。
也是讓人心中作嘔的場景。
東岳人有著各種不適,但南澳人一時卻是情感難言。
潛意識反抗著東岳統治之時,東岳人已經在消除這些地區的困境了。
也從來沒有人一次性見過如此多跳跳的尸體。
這沒法去作秀。
將數百萬的跳跳尸體填進一處深峽谷之中。
在斯加德行省和加爾特行省中,從來沒有如此大規模的清除跳跳的行動。
每一年,南澳人聽到的消息都是各種固守、撤村、撤縣、撤城,難民,廝殺…
單一的聯盟國難以聚集足夠的軍團和修煉者進行全方位掃蕩,也便不可能有大規模的行動產生。
這是集合了東岳的力量。
今年最先進行大范圍掃蕩的是斯加德行省。
但沒想到加爾特行省也有這種戰績。
邊界依舊在僵持,更有著各種蠱惑的信息。
但不少人第一次覺得,若是能將邊境對立的心思放下,真正將跳跳屠滅,或許,便不會有戰爭了。
燕行俠經驗老道,眼光也是極準。
相對南澳其它聯盟國,東岳集中優勢掃蕩是一股不同于往常年份的清流。
這種信息放出,再輔以其他消息,便是收攏新行省人心的利器。
各種暴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少。
這遠比驅逐、勞役、死亡帶來的影響更為有效。
甚至有斯加德行省和加爾特行省的本地人開始努力發聲,撫平著喪失國權眾多人的心靈。
他們無法去聲討南澳其它聯盟國的不作為,但也不想再扯東岳的后腿。
夾雜在其中,隨波逐流之時,每個人都只能努力掙扎。
為了自己,也為了這片土地。
被糾纏了兩天,徐直覺得有點難搞。
該配合燕行俠的表演他已經做了。
但源源不斷來這兒的參觀者和好奇者太多了。
原本一次秘密的出行,讓他身上聚集了太多各種不同心思的目光。
不得不說,徐直這巡查司總府給某些人帶來的威嚴感更重。
心思坦蕩者自然是喜,心思詭異者則將一顆心慢慢收斂了回去。
眼皮都不眨的殺死數百萬生靈,自然不會畏懼各種小動作和鬧事者的聚集。
若這位巡查司總府坐鎮斯加德行省和加爾特行省,大概已經血流成河。
與徐直相對比而言,駐扎軍區,巡查司府,東岳各階層官員的手段似乎很柔弱。
東岳諸多人看了消息是感覺爭氣,做到了南澳人沒有做到的事情。
新行省中則有人歡喜跳跳被收拾,也有人畏懼,不敢再生事。
暴力容易導致很多問題,但暴力也可以解決一些問題。
京都的宋仲愷又在罵人了。
徐直喜歡砍跳跳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宋仲愷沒想到徐直砍出來是這種場景。
平素文雅的外表下,這是一顆什么樣的心。
“你給我趕緊回來,必須回來,沒得商量,什么討價還價的余地也沒有。”
相較于殺跳跳,與南澳的對弈才是重點。
就算徐直屠滅了三千萬只跳跳,甚至三億,那都不是什么事。
只有下的這盤棋成了,才能消除內亂,才能沒有后患的對外。
苦教三個大宗師懸在頭頂上,由不得宋仲愷不擔心,何況徐直還莫名其妙和大宗師扯扯亦堅有仇,射瞎了對方一只眼睛。
徐直的幫手很多,但想殺徐直的人也不少,個個都還是頂尖的角色,在外的風險度極高。
“行行行,我回來。”
即便有潛行的能力,徐直覺得暫時也沒法呆在這兒刷跳跳了。
宋仲愷擔心,他亦并無區別。
燕行俠和燕玄空在身邊就無法刷跳跳,若這兩位不在身邊,又容易出問題。
畢竟聚堆殺跳跳太過于明顯。
來回思索,徐直最終悶悶的開始回去。
他還提前將報酬給了暗中盯梢的別西卜邁克爾。
剿滅了如此多的跳跳,這位前偽神功不可沒。
十三種成就半神的方法再度賣了一個好價。
雖然神術沒有大圓滿,但徐直很滿足,剩下的那點點遲早會抹平。
兩人相見短暫,探討更是短暫。
“想知道成就真神的方法,記得明年或者后年再做聯系喔。”
別西卜邁克爾高興的神色沒持續幾秒。
隨著徐直的開口,他臉色頓時就陰晴不定起來。
見著徐直迅速遠去,他還憤憤的罵了一句,這才將分身退散。
若能成就真神,誰會去當個半神。
他也是很有理想的前偽神,才不會干那種傻事。
“遲早會再見,遲早也還有機會。”
“只是我下一次該怎么和這小賊做交易?”
“真神再小也很真,比在真神肚子里當半神好得多。”
“我當然想成就真神了,傻子才會不想當真神。”
半神是在大世界中取巧,享受大世界的繁華,又擁有著不朽和長壽的優勢。
但別西卜邁克爾覺得那些破碎世界的繁華沒個鳥用。
眼睜睜看著惡魔們的食物都快成了問題,他成就那種半神,只怕是給自己找難受。
“真神真神,必須真神。”
得手成就半神方式忽然就不香了。
別西卜邁克爾眼睛滴溜溜的轉,覺得自己需要撈點更好的東西,才能供給徐直壓榨。
否則下一次見面,自己完全拿不出足夠代價的物品。
以徐直這貨痛快給出成就半神的方式,別西卜邁克爾覺得他刷跳跳可能刷得差不多了,以后沒可能還是他引誘跳跳。
“本王,本王多少也是有面子的人,不惜再干這種事。”
他哼哼唧唧好一會,思考了許久,這才慢慢退散,穿梭到地下通道之中。
從加爾特行省穿梭,進入滇南,又橫跨回京都。
徐直的心微微一顫,感知中有聯系被恢復了。
這是李多凰。
此時李多凰或許正在苦教闖關。
利用價值越大,李多凰被當成棄子的幾率便會越小,會一直活到攤牌的那一刻。
徐直希望這婆娘能領悟他一片苦心。
雖然多少存在一些利用的心思,但這也是李多凰絕世的機緣。
他安慰著自己之時。
在某處地方,李多凰心中已經在大罵。
“老娘掉泥坑里都不撈一把,徐直你這個狗賊,我要和你誓不兩立呀,這輩子不把你拖下水我就不姓李。”
她心中大罵數聲,冷不防一根長竹竿敲了過來。
一竿敲在背上,疼得李多凰打了個哆嗦。
“專心方能領悟修煉的奧妙,你心思太雜,所學又太亂,將這一拳再去練三千遍。”
“苦師,我連續被你罰了十天,已經練了三萬遍…”
“千錘百煉方得真金,三萬遍算什么。”
“真有用嗎?我感覺練三萬遍沒什么用處,很多拳法我練三十遍就感覺夠用了。”
李多凰的對面,是一個帶著銀色面具的人,慢悠悠的喝著茶,也不時訓導著他。
被痛楚折磨了一夜,她進入這兒時還被銀面人徹底檢查了一遍。
直到確定李多凰體內真正有了子母連心毒,傷勢做不得假,又趨利愿聽從約束,這才入了教。
此時,便是李多凰培訓的時間。
饒是要求極高,銀面人也難以對李多凰有著更多的挑剔。
“當然有用”銀面人道:“至少懲罰你之時,我沉悶的心情確實有了點開心,因為我當年每樣武學至少要練百遍才夠用。”
一個頂尖的天才,也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天才,資質較之他要更優,也較之他以往教導的對象更強。
控制得如此之穩,他甚至不介意李多凰在將來成就大宗師。
這并非一顆還在發芽的種子,而已經是一顆大樹,只需要他修剪掉錯枝,便能化成參天大樹。
只要能幫那么一點點忙,他或許不需要等到司徒玄空過世。
苦教衰退,柔和侵襲的手段已經難以奏效。
當一切墜落到谷底,他只剩下唯一的出路。
暴力。
就像苦教這數年之間被暴力平推一樣。
這個時刻或許不會太遙遠。
他隨手抽出一份報紙,那上面有最新的邊界動蕩和沖突,也有宋仲愷和聞人未央不斷的隔空警告。
局勢,在一步一步升級。
時機,似乎也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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