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戰區場地中,休息時間已過,比賽邁入到最后階段。
商千秋,王中王,烏雅巴古拉,宋瀚文。
四強之戰。
若是在往屆,這無疑是最為吸睛的比賽。
但在此時,大部分人將目光放下了那一條涇渭分明的對峙線。
東岳,南澳。
若無可調解,今天很可能會爆發一場宗師大戰。
西流國的大宗師麥克龍急匆匆趕到,大宗師鎮場,叫罵聲頓時就低了下去。
但麥克龍沒有開口。
只要不是大混戰,一團混亂搞到無法收拾,那問題就不大。
雙方能商談下來,按著規則相約相斗,一切都沒問題。
議會廳中,皇普圖滿臉冰霜,怒視著聞人未央和阿蜜莉雅。
一個可以鎮壓南澳修煉者的情緒,一個是舉辦四國交流賽的東道主。
但兩人此時都沒有終止大師戰區場地中的行為。
甚至于他還被南希皮盯上。
“你們會后悔的!”
皇普圖冷哼了一聲,緩緩抽出身后的銀色長槍。
龍膽亮銀槍。
皇普圖的大宗師之兵,一旦長槍入手,皇普圖便極有可能發動忽然的打擊。
“皇普大宗師請勿動怒”西流國席位的亞希伯恩站起身來,連連勸阻道:“貴國徐總府已經趕去場地,事態應該能控穩。”
亞希伯恩的聲音讓皇普圖回神過來。
他過多將注意力用于防備南希皮,又狠盯著聞人未央和阿蜜莉雅,一時竟是不知徐直什么時候離開了議事廳。
“長公主也陪著徐總府,應當不會有什么大事”一旁的耶律鴻飛幫腔道。
東岳和南澳對立之時,耶律鴻飛果然沒有猶豫,直接站在了東岳一邊。
這讓皇普圖心下頓時穩了數分。
“聞人魁首也需警戒事態升級”耶律鴻飛轉向聞人未央道:“燕家兩位大宗師很可能已經在圖么邊境線了。”
“什么意思?”聞人未央皺眉道。
“您是什么意思,他們就是什么意思”耶律鴻飛道:“我們陛下還是希望南澳和東岳和平相處的。”
“耶律大宗師何不將話挑明”柳生宗元忽然發聲笑道:“燕家不就是打著晴川神火和布魯多的主意,燕行俠和燕玄空都學了我們柳生家的遁術,真要跨國突襲斬殺,一般人可沒法擋住。”
“好后手,嘿嘿…”
聞人未央冷笑一聲,目光看向皇普圖,又看向大師戰區場地中眾多人。
“他們真要舍得這幫逆天的徒子徒孫,那也…”
“您別忘了,他們連燕賜宗都舍得”柳生宗元提醒道:“若您將這批人都干掉,以燕行俠的哀之道,您怕是…”
死一個孫子,燕行俠成就了大宗師。
再死上一堆,柳生宗元覺得燕行俠會一邊嗷嗷大哭,一邊殺到神山。
燕行俠心中的那股哀傷不除,他就是頂尖的大宗師高手,甚至能進入到第二階梯之中。
在柳生宗元的推算中,他感覺燕行俠大概率可以力拼聞人未央。
當疊加上同樣修行白虎七煞氣的燕玄空,若司徒玄空摻和進來,神山上下或許可能會被殺到雞犬不留。
那種場景想想就很刺激,但柳生宗元覺得亂世之下,沒有完卵。
大伙兒平常慢慢斗一斗也就罷了。
真要拼到絕境,誰也討不了好。
諸多的場合中,彼此都只是溫水煮青蛙,慢慢讓局勢對己方變得有利。
可以讓別人在國際寸步難行,也能讓對方國內動蕩,甚至于改朝換代。
但涉及大型軍事行動,頂層的滅門之仇,甚至國戰,都是他們需要盡量避免的行為。
“善惡之報,如影隨形,三世因果,循環不失,此生空過,后悔莫追,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摩揭陀國的薩爾曼大宗師開始念動偈語,禪音聲聲傳來,眾人只覺心中戾氣消退了不少。
“以規則相約,他們會自行解決”聞人未央最終開口道:“至于交流賽,我們南澳輸了便是輸了,這場輸得起。”
大師戰區中,果不其然又是烏雅巴古拉和宋瀚文落敗,燕家的王中王和商千秋在那兒爭奪冠亞軍。
一切已經成了定局,再無任何額外的因素。
聞人未央抿了抿嘴,將心中的那股煩躁收下心去。
但大師戰慢慢落幕,宗師戰卻開始慢慢掀起。
“怎么,你們東岳人不敢?”
對峙線一側,公羊決明子怒色愈重。
“李懷恩,你這個孬種,一輩子都這么孬。”
“焦晃,莫非你這個焦漢三也孬了,當年和丁文瑞一起向我叫囂的勇氣呢。”
“王東陽,林瑞恩,駱家輝,你們三位巡查司上府平常不是心狠手辣,殺伐果斷嗎?來啊!對著我們南澳人心狠點!”
“甄宛,你是女流,我也不欲欺你,但你們東岳真正的男人去哪了,哈哈哈…”
若罵起人來,公羊決明子也不差。
他手指著東岳眾人,一個個點名道姓的罵,雖然沒有口吐臟言,但話語如同刀一樣切割在對方心上。
“來啊,給我錄,將這群孬人的樣子一個個錄進去”公羊決明子冷聲道:“讓我們南澳人好好看清楚東岳人真正的模樣,他們不過如…”
“只是手機,怎么能記錄我東岳群豪萬千之相,公羊宗師,我給您推薦一位大記者,或許能做個詳細點的記錄。”
公羊決明子怒罵之時,徐直迅速趕了過來。
他身后是緊緊跟隨的烏雅葉芙琳,身邊有四處推銷做生意的拓鷹揚,也有看著拓鷹揚的拓孤鴻。
在拓鷹揚的身邊,還有此次支持拓鷹揚的唯一買家。
給哥哥購買了一千枚金幣的玻利片爾。
這是沙雕日報社的現任社長,也是徐直在西流國合作的關聯方。
玻利片爾的哥哥玻利瓦爾亦在專家修煉者戰區晉級。
而玻利片爾向來是纏著哥哥,想著探查大修煉者們的世界,此時也跟著元宗博空進入了交流會的場地中。
玻利片爾能來到大師戰區,完全是興趣使然,纏完玻利瓦爾和元宗博空,又纏上了徐直。
這姑娘如今倒是湊對了場合。
這里確實可能會發生大新聞。
“我是沙雕日報的記者玻利片爾,請問這位大爺,這兒究竟發生了什么大事件?”
被徐直稍做指向,玻利片爾頓時興沖沖的架起了錄像設備,話筒頓時就伸到了站在最前方的公羊決明子嘴邊。
“發生了什么事?嗯…”
公羊決明子稍稍一愣,感覺這個問題有點難以回答。
莫非他要說南澳人輸不起,想著找個場子回來?
“徐總府!”
“徐總府!”
“總府!”
“總府大人!”
見得徐直歸來,李懷恩稍松下了心,眾多人更是紛紛打招呼。
徐直在宗師層次的實力不提,但這是頂層的大紅人,擁有頂層投票和議事權,諸多事情已經能做主。
徐直來之時甚至得到了授權。
而徐直往年在巡查司總府職位上的強勢表現,足以讓他擁有統御宗師階層大修煉者的資格。
是戰,還是下黑手,又或罷戰。
只有頂層能一錘定音,諸多人會一致對外。
南澳人舍得豁出命來爭斗,東岳人沒可能會后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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