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梅花k的呈現,讓識海中開始變幻了模樣。
以往靜靜躺著裝聾作啞的面板有了一絲不同的表現。
光芒不斷涌現時,徐直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一座酒館之中,身體亦開始恢復到叢林妖精的形態。
有點陌生,但又很熟悉的場景。
徐直穩座在凳子上,看著桌子對面臉色陰沉的塔努。
“現在我是主,你是客,請”徐直道。
此刻他坐的便是主人位,徐直感覺面板終究還是開始向著他了。
識海中的小酒館中似乎無法動用暴力,此前依靠賭徒之牌召喚的諸多拜訪者就是一個個例子。
看塔努的神色,對方似乎也被限制在內。
“你不過是喧賓奪主”塔努沉聲道:“若是以賭為勝,這賭桌之上的客與主又有什么區別。”
一副賭徒之牌靜靜的躺在桌面上。
此時的這副賭徒之牌已經翻開了一張紙牌。
梅花k。
這張牌讓他們的打擊都偏移了。
只是觸摸桌面,徐直頓時便了解了其中的規則。
洗牌,翻牌。
一切都是隨機的牌,也會給予靈魂不同的狀態。
打擊偏移只是其中一種。
與俄羅斯輪盤沒有區別,賭徒之牌中亦有兩張足以重傷和致命的王牌。
小王牌,給予對方重傷。
大王牌,給予對方死亡。
而諸多的其他牌,則有著各種不同的效果。
紅桃,方片兩類代表著正面影響,可以給予到自身輔助。
黑桃,梅花兩類代表負面影響,可以給予對方打擊。
“你這是要我們之間分出生死。”
從隱藏不給予到任何幫助,面板似乎最終自動衍化了某類規則,由此來確定它的控制者。
了解完規則,徐直心中不由猛的一突。
“叛徒。”
塔努顯然也清楚了這賭局的規則,他皺著眉頭罵了一聲,又好一陣的搖頭。
“沒可能,我當初的設定沒包括這種內容。”
“設定怎么可能出現反噬到主人這種情況。”
“就算你有了兩個主子,那也不是你反叛的理由。”
塔努坐在凳子上,不僅認真打量著四周的環境,亦不斷在徐直身上來回掃視。
“不要開啟賭斗,這地方有問題,有大問題”塔努提醒道。
“看你的樣子,似乎不想參與賭斗?”
強者不甘于隨機的命運,而弱者會寄托于隨機帶來的好處。
徐直同樣不愿進行這種無法掌控的生死局。
但同等待遇下,塔努的損失顯然更大。
相較于徐直,他更不愿意接受這種局面。
“莫非你愿意將自己的命運交給一副占卜牌?”
“那總比被你打死的下場要好。”
塔努在徐直這兒討了個沒趣。
“這次是你主動找我麻煩,我可沒去元素界找你麻煩。”
他憤憤不已的吭了一句,示意自己屬于被動反擊。
要是早知道暗中還有這兩個盯梢的,他說什么也要慢一點行動,而不至于自殺后只能采取這種手段。
尤為讓他擔心的是兩人產生打斗交鋒許久,又有著對話。
雖然腦海中念頭速度很快,但如此之久,足以讓那個卡薩國王反應過來。
這一次,或許又要翻車了。
一想到連連在徐直手上翻車,塔努的心情就堵得慌。
如今的狀況更是出乎了他的預料。
他才不想玩這種隨機游戲。
不論是被小王牌弄成重傷,又或被大王牌弄死,甚至被諸多負面影響糾纏,那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的命運豈能被一副占卜牌控制。
但這種場所中…
機器終究開始反噬到了主人。
不論是他,又或徐直,都將承受這種毫無差別的影響。
抓住了面前的桌子,塔努不甘的咆哮起來。
一時之間,酒館顯得有些搖搖欲墜。
但它似要破碎,又牢牢固定。
如同一塊牛皮糖,不論塔努用什么手段,它依舊在原地,最終不曾有著任何的變化。
“來助我一臂之力,離開這破地方需要我們共同的權限。”
叫了好一會兒,塔努開始向桌對面的人求助。
“不助”徐直搖搖頭道:“瑞歐陛下一旦發現我異狀,至少有數種針對處理的手段。”
“一則是毀你軀體,讓你陷入投胎,我們有賢者之窗對你進行定位,或許能找到你投胎之處。”
“二則是干掉沃扎克,讓你心血付之東流。”
“第三種方法就是結束召喚契約,讓契約規則的力量參與進來,利用元素界阻隔下界靈魂的能力,將你放逐。”
“還有第四種…”
如同塔努介紹成神的方法一樣,徐直將針對的方法娓娓道來。
當然,他希望密斯特瑞歐聰明一點,彼此能默契配合,隨便選用一種手段先用上。
否則就變成了他在吹牛皮,沒一點效果。
畢竟從催眠塔努到對方反擊的剎那確實難以覺察。
若密斯特瑞歐以為是正常的情況,又或以為他們發呆,反應沒那么快,徐直感覺自己會有點苦。
“你們還知道多少?”
聽著徐直的聲音,塔努臉色極為陰沉。
“你們到底需要什么?”
不論是哪個族群,哪種生物,彼此之間都有著追求。
這是生命存在的意義。
即便是半神也不例外。
當心中有了牽掛,便有了破綻。
人際關系圈,悉心培養的后輩,和平安逸的環境…
不論是哪一種,塔努都不想失去。
他很討厭徐直這種光腳不怕穿鞋的。
這個麻煩貨的周圍總聚著一堆更麻煩的人,讓他感覺甚是難受。
若他不能短時間內解決徐直,再解決掉密斯特瑞歐,麻煩便要上門了。
思索數秒,塔努開始低頭。
沒人可以殺死他,但他不想承受不必要的風險。
沒人想一直生活在一個混亂的野蠻人地區。
殺戮,死亡,混亂。
他的生活很糟糕,這樣的長生也很糟糕。
他確實希望世界和平。
那他可以活得開心點。
“我只是下界來完成一樁契約,輔助召喚者而已”徐直無奈道:“密斯特瑞歐想借我釋放幾次催眠詢問一些答案。”
“就你問的那些問題?你們真是為了那些問題而來?”
“確實為那些問題而來”徐直點頭道:“當然,若是你能告訴一些關于這具身體的注意事項,我會感激你。”
徐直凝視著塔努,盡量讓自己語氣顯得真誠一點。
塔努擅長挖坑,他可不想聽一些真真假假摻雜的信息,到時被坑成傻子。
“這具身體似乎出了點問題,與我之前想象中有了區別”塔努搖頭道:“或許是你發展的路上與我設定有了差異性,讓我感覺有點陌生了,但我能給你幾句忠告,你就當聽聽…”
賭桌之前,塔努亦開始發聲。
他所言有涉及這具神棄之軀,也有認真回答此前密斯特瑞歐所需的答案。
“你真沒去殺阿西娜陛下?”徐直疑道:“也就你這樣的人才會一直追求世界和平吧?”
“你們應該找我的前任問問,他也經常追求世界…”
塔努回聲之時,只聽酒館中一陣異樣的聲音響起。
“等待時間結束,我要在線發牌咯。”
徐直一愣。
這怎么是海克西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