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化烈焰,幾乎可以無視物理性質的打擊,但即便是埃德妮,可能也未曾想過自己死的是如此之快。
大范圍的心智魔法‘喪心病狂’剛剛釋放,隨后她便承受了塔洛斯兩枚金箭。
塔洛斯出手向來不留情。
被徐直撈走了那枚作為信物的金箭,此前射上中下三路變成了上中二路。
頭顱,心臟,擊殺埃德妮的是這兩處致命點。
只是瞬間,她的生命便已經結束。
意外的突襲源于身邊,沒人可以防的住。
便像他們此前設計讓柳生宗元和菊字文一對燕玄空下手一樣。
想著讓對方防不勝防,但最終她自己沒能防住。
并未化身成烈焰的她很干脆的被塔洛斯擊殺。
一切只是源于一面鏡子。
瑞歐陛下贈送的報復之鏡,鏡身附帶著八級的‘魔鏡’魔法。
魔鏡:在遭受敵人魔法攻擊時,將魔法反射給施法的敵人。
這是一道仙女龍們更擅長的魔法。
根據‘魔鏡’魔法的級別,反射的魔法傷害有強有弱,最高亦只有釋放者的二分之一。
但對于詛咒類魔法的反射則是實打實,只要能反射,并不區分詛咒類魔法傷害的強弱,只是大范圍詛咒會反射成小范圍而已,波及影響的范圍有一定區別。
塔洛斯靠埃德妮太近,亦被同步被反射到‘喪心病狂’。
徐直無力去應對埃德妮的諸多魔法。
‘防魔’魔法持續的時間也有限,難以做隨時的補充。
和燕玄空商討對付埃德妮諸多本事的時候,他最終只能將這面大型的報復之鏡交給了燕玄空。
叢林妖精軀體使用報復之鏡并不方便,但這面鏡子在燕玄空手上像是拿著一個球拍,輕巧輕便。
雖說拿著一面鏡子很奇怪,但徐直很認真的解釋了一番這件‘遺跡寶物’的特點,燕玄空最終還是接受了。
再怎么說,徒弟很少坑師傅,他多帶一面鏡子并不無大影響,試試就試試,萬一有用也不錯。
眾人清醒的時間很精準。
隨著這道大規模控場魔法持續時間的結束,彼此開始清楚此時的情況。
身體上下有刀傷,劍傷,亦有塔洛斯金箭的穿透。
燕玄空,柳生宗元,菊字文一承受了重傷,但遠沒到要死的地步。
再如何三人有全身內氣光華在飛行,護體內氣極為充足,十余秒的時間還不能打到致死的狀態。
“怎么會如此?”
塔洛斯發出的咆哮與仁和王子并無區別,埃德妮精神力極高,但鎖定燕玄空必然會引發注意,最終只能釋放大范圍的控制魔法,沒想到這次翻車了。
他很難明白為何會到這一步,究竟是什么原因引起。
看著埃德妮身上那兩處致命傷痕,塔洛斯一臉的苦澀。
此刻的他還拿著黃金弓在和錢通、徐直玩近戰。
而遠處的三人已經停下了互毆,正朝著他看過來。
“殺掉那個東岳人,你應該清楚我們擁有復生的能力。”
從未百分百信任過外界的修煉者,何況柳生宗元和菊字文一還叛亂過,但塔洛斯卻必須依靠這兩人。
遠射力極強,也擅長諸多的水系魔法,但塔洛斯近戰水準只能堪稱一般,此時還用的弓這種遠程武器在打斗。
若柳生宗元和菊字文一擊殺了燕玄空,再過來營救他,這場次還有救,否則他只能等死。
“沖擊他精神識海,砍他的手,一定不要讓他將黃金弓放回不朽空間,控住他那兩支金箭也行,沒了這種強力武器,他復活后也是沒牙的老虎。”
發聲的這小王八蛋顯然清楚他們某些缺陷,只是話語結束的瞬間,塔洛斯便覺得頭腦迷糊起來。
“柳生宗元,逆賊。”
遠較外界修煉者更強的精神修煉,塔洛斯并沒有沉醉在這種感覺中多長的時間。
這種打擊明顯來源于柳生宗元,塔洛斯一驚,柳生宗元直接被拉到東岳人陣營去了。
“你可知何為孝,何為愛?”
“孝?愛?…菊字文一,你這個逆賊。”
柳生宗元的天賦控制剛過,菊字文一的天賦和秘術同時發動,連連的兩波強控,遠處的燕玄空已經提刀砍上覆蓋他的這層魔法屏障。
屏障發出如玻璃一樣的脆響,塔洛斯只覺一涼,持著黃金弓的右手已經飛了出去,隨即扣在左手的兩枚金城箭亦是被徐直搶走。
“逆賊,強盜…”
心中一口老血涌上,塔洛斯極為不甘的用左手指著眾人,藍色的眼睛瞪的極大,彷佛要將眼前這五人記在心底。
“我會回來找你們的,你們要付出代價,瀛國也要付出代價。”
“我要讓你們看著為此奮斗的一切都破滅,再無任何希望。”
“你們觸犯神族,罪不可赦,一個個都要死,沒人可以例外。”
塔洛斯嘴中狠話不斷,燕玄空正欲一刀結束這個多嘴的蜥蜴人,便聽徐直嘀咕了幾句,隨后止住了手,將對方身上骨頭卸了,留著在地上直哼哼。
“聽說你們兩個想合伙干掉我?”
燕玄空看向柳生宗元和菊字文一。
原本他便覺得甚是怪異,徐直大半夜沒事射什么箭,那箭相當貴重,用一發少一發,看徐直那小模樣,顯然用的是極為心疼。
本想回建木附近瞅瞅,高空中被這兩人攔下。
降落時亂七八糟打了一通,他開始還以為是埃德妮魔法的問題,畢竟此前就有過承受這種魔法的經歷,但沒想到事情還另有一些由頭。
“喲,刀和殺生劍都取回來了,挺有能耐啊”燕玄空陰陽怪氣的叫了一聲。
“你別誤會,我們一直是統一的戰線,以前是這樣,現在是這樣,將來也是這樣”柳生宗元捂著還有些傷疼的胸口咳嗽了數聲。
“只是走在絕路上的虛與委蛇”菊字文一亦道:“我們怎么可能與他們真心去合作,那是不可能的。”
“看我像不像三歲孩子的智商,若能與他們達成目的,我不信你們不會下死手”燕玄空沒好氣道:“我這幾天受的傷比以往一兩年加起來還多,剛剛差點被你們打死。”
“賠錢”徐直叫道。
“賠大藥”錢通補充道。
兩個徒弟很識相的將燕玄空想說的話說了出來,真誠的賠禮道歉就是這樣了,賠錢賠大藥都行,再沒別的好方法了。
“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哩”菊字文一苦著臉道。
“解決不了腦子的問題,我們出去就是個神經病”柳生宗元搖頭道:“想答應你們再多的條件,那也要我們能做到啊。”
“立血契。”
“寫遺書呀,我們可以當繼承人的。”
柳生宗元覺得塔洛斯不用再放狠話了,相比他那些狠話的糟心度,眼前這兩個小的傷人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