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者越往上,人便越集中。
相互照面,又或相互聽聞過的人相當多。
錢通對來人并不熟悉,徐直卻是見過一面。
阿斯加國的布達佩斯,想在南澳野區發財的西方三賤客之一,也不知另外兩個賤客去了哪里。
這是走散了還是說自己單飛了。
看著對方扭曲的面容,這是受了重大驚嚇。
對方的情況讓徐直和錢通面面相覷。
“這人是個大師修煉者,心理素質還是不錯的”徐直指著布達佩斯道。
“追他的是什么?”
人家怎么暈的現在管不著,錢通抽出秋水刀,他顯得很不樂意沒談好價格就要干活,但人家暈過去了也沒轍,只能暫時接過這個梁子,看看追擊的到底是什么。
叢林中傳來絲絲輕微踩踏聲音,連續而又細碎,這并非人類造成的聲響。
不是與人斗,那會少很多是非。
百余米外,一道綠色巨獸的身影映入眼簾。
三角形的巨嘴下顆顆鋒銳的牙齒豎立,有兩個犬牙甚至延伸到嘴下方十余公分之處。
巨獸擁有長達近六米的身軀,尖銳而粗壯的四爪,黃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閃爍著掠食者們自信的光芒。
頭頂上長著紫色的角質層頭冠,背上的棘刺如尖刀一樣,顯得骨刺嶙峋。
全身布滿了突起的綠色圓粒狀鱗甲,厚重結實的身體之后是長達三四米的巨尾。
六條腿穩穩的抓住了地面,腳底渾厚的肉墊和利爪或許是它在叢林之中奔行時聲音微小的原因。
這是和蜥蜴外形很相近的生物,但比常規的蜥蜴體型要大太多了,體型超出了數百倍。
甚至有徐直見過的一些小型骨龍的身體大小。
遠較梅山遺跡那群黑暗精靈們乘坐的直立型蜥蜴體型要龐大。
“這島上居然有大型的珍稀生物。”
錢通的眼睛一亮,不管這是什么怪物,只要數量少,屬于珍稀類型,總能賣個不錯的價格,至少比賣魚劃算。
他的心理和徐直第一次進虎山遺跡綁架骷髏的心態差不多。
只要具備珍稀性,那就可以抓來。
或許就會有人喜歡出錢買下。
做研究還是做寵物都行。
一些愛好奇特的豪門世家就喜歡這種獨特的調調。
越稀少,便認為越珍貴,自己越獨特,價格也便越高。
若是因為變異,導致有獨特的藥性,自用也可以。
即便是像徐直那樣生吃喝血,用這種最低等的方式利用起來都沒問題。
“抓住它。”
徐直的眼睛也亮了起來,不管這是不是遺跡生物轉入到現實之中,這都算一個不錯的標本。
兩人丟下不知死活的布達佩斯,雙雙躍起,在樹木上踩踏而過。
“嘶”
巨蜥抬起頭顱,發出恐嚇的叫聲,它顯然已經感受到被追擊對象的幫手。
“來吧,財富。”
錢通喝上一聲,秋水刀翻轉,刀背敲了出去。
能追擊到一個大師修煉者奔逃,他并沒有掉以輕心,試刀感知巨蜥的實力后便能做攻擊力度的拿捏。
“隱龍爪”
徐直探手一拿,同是師門的兩兄弟,他和錢通的路數并不同,唯一相熟相知的便只有這門爪功,可以拿來做相互配合。
“嘶嘶嘶…”
預想中兇猛反抗和撲擊撕咬并沒有發生,看著襲打過來的兩人,巨蜥發出一陣沉重的呼吸聲響,身體迅速一拐,以奇快無比的速度扭身回去,迅速鉆入了樹林之中。
“這東西也怕我們?”
一刀落空,錢通掩不住滿心的失望,對他這種小短腿來說,只要第一刀沒有沾上邊,后續也不用多想。
在這種密林之中,他穿梭的能力還不如這種叢林生物。
黑夜中見過他們的全暈倒,錢通現在都沒明白問題出在哪里,他和徐直感知自己很正常,兩人只是瘦了點,眼睛紅點,多了點夜視能力而已。
“這怪獸有點兇。”
從錢通拖刀的側面打擊,徐直右爪抓在巨蜥的身上,隱龍爪直接將對方身上的鱗片撕下了大塊。
眼見對方逃遁,抓住的瞬間,他順手拍了一道‘真視’魔法上去。
干枯的手掌中是油膩而厚實的鱗甲,伴隨徐直而來的還有手指傳來的一絲麻木感。
內氣連連沖撞了兩次,這種麻木的感覺并沒有消除。
灰白的手指如同積年已久的大理石一般,待得過了二十余秒,他手上的麻木感才消失殆盡,灰白之色也逐漸褪去。
“局部石化嗎?”
巨蜥驚恐時回頭的反擊似乎帶著了一點特殊能力,像美杜莎擁有的石化能力,但這種石化的程度并不算高。
若是使用武器,他可以輕松打死這條巨蜥。
“二師弟,你不追擊一番嗎?”
相比自己的小短腿,錢通極為羨慕的徐直奔行方面的能力,除了飛毛腿,現在還擁有云龍九現,追擊的速度極快,屬于燕家在大師階段跑的最快的人。
“它逃不掉,一會兒慢慢追,看看它巢穴在哪里。”
感知中的真視魔法標記并沒有消失,依舊存留在巨蜥的身上,這是他最好的魔法追蹤標記。
只要不被其他人砍死,這條巨蜥沒的跑。
相比現在去進行追擊,徐直覺得兩人更需要搞清楚身體問題。
駐地嚇暈好幾個船工,布達佩斯也嚇倒了,巨蜥也嚇跑了,他和錢通現在好像是人鬼懼怕,可以去當門神。
意外頻發,徐直覺得必須搞清楚自己是哪里這么嚇人。
他看大師兄就很親切,錢通看他也很友愛,兩人都覺得沒毛病。
修為低的不好折騰,修為高的也找不到幾個,問問布達佩斯這種修煉者很合適,好歹是大師階修煉者,不會像船工們暈半天都醒不過來。
“啪啪啪啪”
茍大義急救術迅速發揮了作用,眼見臉頰紅腫,布達佩斯一臉迷糊的醒了過來。
“布達佩斯,還記得我嗎?”
徐直盡量露出一絲笑容,表現的與當年南澳兩人相見時的神情差不多。
從昏迷中醒來,布達佩斯睜了睜自己的眼睛,稍微感知了一下身體,沒死。
遁著聲音,他抬起了頭,在能源燈適應野外的微暗光芒中,他似乎看到惡魔就在身邊,在獰笑,還在呼叫他的名字。
心中傳來一陣驚懼的感覺,他的臉色頓時大變。
“咯,咯,咯,鬼…”
“又暈了。”
徐直攤手,阿斯加國的大師階修煉者太脆了,比瀛國人還脆,這根本就是沒見過世面。
“心理素質真差,就這膽色還敢鉆到島中央來探索”錢通很是不滿的道,對于兩人現在的狀況,他感覺糟糕透了。
來回折騰了布達佩斯十一次,天邊已是一日升起,將島嶼照耀的光明無比。
“還記得我嗎?”徐直百無聊賴的再次問道。
“你不是那誰誰誰嗎?你怎么在這里?”
可能是因為白天的到來,再度清醒的布達佩斯精神總算好了一點,沒有再被嚇暈過去。
他看著眼前這個瘦子,腦海中恐怖的記憶雖然很多,但隱約也讓他回憶起了南澳的。
畢竟在南澳打劫和被打劫的也沒過去太久,回憶起來不難。
“你怎么瘦成這鬼樣了,年輕人一定要懂得生理上的節制,那兩位呢?”
布達佩斯顯然也記得陳鏡斯和呂國義,不過他現在隊友換人了。
“這鬼島嶼太兇了,有那么大的綠色兇獸,還有兩個很兇很兇的惡鬼,三更半夜的差點嚇死我,你們一定要注意。”
“惡鬼?”
徐直和錢通面面相覷,如果沒什么意外,惡鬼就是他們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