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的更強大是一種讓人上癮的行為。
身體能感受到不斷的增強,對于服用龍血,徐直始終處于舒適的狀態中。
他從未想過這顆龍之心進入現實的效果是如此強。
即便后繼無力,這種血液的效果和負面影響也遠超出了他的預算。
不斷的血液效果,帶來了厚土玄經的迅速膨脹提升。
按東岳島的伙食,兩年后才能進入的厚土玄經第七層提前到來了。
當修煉狀態沉寂,腦海之中沖刺的是殺戮,是破壞,更有睥睨一切,覺得世間不過如此的感受。
一種強力的正面效果,一種強力的負面效果。
這遠比他們在虎山遺跡中服用格雷馬拉薩三兄弟血液的效果要更強。
當初的他們修煉水準低微,疼的難以忍受,但那時的感受更多是以三兄弟惡作劇的酸,辣,甜三味為主,待得切斷味覺,身體便勉強恢復了正常。
如今想來,那些血液不僅是馬拉薩等龍剛成年,處于實力并不高地步,很可能還經過了調和,又經歷了漫長歲月的堆積,變得適合于人體。
如同老酒,埋藏地下存放的越久,最終留下的是滿口芬芳,不如最初那般刺激喉嚨。
這一顆新鮮的龍之心,便是一碗最烈的酒,處于最為鼎盛之時。
兩世界的不同,對身體造成的影響完全不同。
龍類擁有著頂尖的藥效,向來是宗師,甚至大宗師都羨慕的物種。
徐直悶哼了一聲,將心中那股暴虐的心思壓了下去。
幸得龍血并不適應現實中的環境,效果退的非常快,若是效果悠久綿長,即便厚土玄經突破,徐直也不知自己是否能走出那種迷幻的感覺。
相對他來說,龍血顯然過于高檔。
“這血好歸好,你不能再喝這個了。”
錢通死死捧著肚子,叫上一聲,推開窗戶便急匆匆的鉆了出去。
徐直看了看龍之心,此刻這顆心臟外表已經變黝黑,一些細小的血管萎縮,開始破裂,點點滴滴的黑血不斷流出。
房間內腥臭無比。
徐直正欲將剩下的龍血擠壓出來存在玻璃罐之中,只見那龍之心被他一巴掌直接按了進去,腐物沾染上手掌,滿手的油膩和血肉混合,看的他倒胃口。
更有腐敗的氣體充盈而出。
將鼻息屏蔽,徐直倒騰了一番,最終搖搖頭,放過了這顆變的奇臭無比的龍之心。
龍血效果渾厚,但不如生命樹果肉那樣緊致,又是活物體內臟器,龐大無比,暴露在外世界的空氣之中,變化之快遠超出了此前那些帶出的契約物。
“二師弟,你的肚子不疼嗎?一起來蹲坑啊。”
房外的錢通疼的眉頭直皺,身后臭氣熏天。
得了不小的好處,也搞的一身很糟糕。
錢通摸摸比以前消瘦很多的臉,他已經在很認真思考自己體型恢復的問題了。
“不怎么疼。”
徐直摸摸自己鼓鼓發脹的肚子,靠著千毒不侵的身體,他把這種程度的腹瀉直接抵抗掉了。
但肚子變大是個不爭的事實,說不得也要疏通一番。
手臂,身體,甚至臉上的肌肉已經變的非常緊繃。
身體縮水的非常厲害,原本正常均勻的身體在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內變瘦了三分之一。
徐直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自己沒什么毛病這才放心下來。
身體沒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龍血的后繼無力,及時的停下避過了后續的麻煩。
“兩位老大,你們拉的真臭。”
遠處房舍中駐守的船工們顯然受不住了,對于徐直和錢通大半夜這種行為,他們無力吐槽。
拿老板的工錢,總不能不讓老板們蹲廁所。
這事情不能管,也管不了。
可氣味實在難受。
一陣陣關窗閉戶的聲音后,又是腳丫子一陣踩踏,下樓的下樓,遠距的遠距,紛紛離開了這處奇臭無比的地方。
“他們好像很嫌棄咱們。”
錢通發出悶悶聲音,伸手隨意一捏,將帶來的大卷紙巾捏成了碎片。
“師弟,你帶紙了嗎?我力量忽然大了不少,不小心把紙巾都給捏碎了。”
“我的早就碎了。”
徐直看著滿地的碎紙片,肉身力量爆棚增長的厲害,一時之間他也沒注意這種問題,稍微揉搓了一下,這些卷紙便化成了碎末。
身體并沒有適應這種爆發性增長的力量。
身體縮水了,但除了內氣,肉身的力量似乎出現了大幅度的提升。
有所失,身體很可能要調養好一段時間,但得到的也會很多。
“兔崽子們快給大爺和二爺送廁紙呀。”
半響,錢通高聲吆喝了起來,自己沒法解決,就只能靠外力了。
大海航行全靠浪,在眾多船工之中,彼此交流的語言并不忌諱粗俗。
相反,粗俗的語言更適合這樣的世界。
遠處傳來船工們嘻嘻哈哈的笑聲,對于兩人的遭遇,一幫船工顯然表現的幸災樂禍。
沒多久,一個劃拳輸掉的船工捏著鼻子沖過來。
“錢老大,你的紙,唔…”
拉開虛掩的廁所門,送廁紙的船工剛剛發聲一句,便看到了錢通那通紅的目光。
昏黃的燈光中,這種目光如同地獄間飄蕩的惡魔一般,顯得兇煞無比。
喉嚨之中咕隆響了一聲,他仰頭便倒了下去。
“兔崽子,你朝著我倒過來想吃屎啊,咦,暈了,我們這兒能有這么臭?”
“大師兄,給我紙。”
一只干枯如刀鋒的手掌拍了拍隔斷墻頂,錢通看了一眼,罵罵咧咧船工好一會,分了大半過去。
“嘭”
兩人在廁所打掃尾戰場時,徐直只見自己房間內轟隆一聲響,木制建筑直接被炸開,連帶附近的房舍也被震塌。
漫天黑色的碎肉血漿爆炸了開來。
無數腐臭彌漫的味道將原本的臭味疊加的更濃更厚,彌漫在公司駐地四周,久久不能散去。
“我們的駐地,我們的倉庫,我們曬的珍貴小魚干,媽呀,被這種臭氣熏一遍,以后能賣給誰吃啊。”
被海嘯沖擊一次,現在又來了一次補刀,錢通一顆心刺的嘩啦啦疼,天災人禍不斷,他覺得自己真沒掙錢的命。
如果不能收拾干凈,數月的捕撈和研制的魚干很可能會直接泡湯,這一趟運干貨回東岳的行程可以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