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此前砍開的路成為了毒虬逃生的最佳途徑,沒有多少的荊棘,并不會掛住毒虬后半截的破爛軀體,成為了毒虬的第一選擇。
驚慌逃竄之下的毒虬爆發速度很快,身形一扭便沖出數米之遠。
“追”
招式收回的三人互有默契,擰著兵器直接往山下追趕。
“擋什么路,閃開了閃開了。”
在地上瞎撲騰的李多凰還沒轉身爬起,便被燕瑾柏一腳踏過。
“我日您老母”本就有點潑辣的李多凰大罵,身軀被直接踩在了地上。
“對不住了”顧雨兮在李多凰身上輕踏,縱身躍了過去。
“你這惡婆娘,毒虬一伙的吧。”
徐直的千鈞收勢最慢,落在了三人后跟頭,當下也是直接一踏,踩了過去,這地方,被三人刀劍斬開,可容身鉆過的地方不多,僅僅一人寬而已,不從李多凰身上踩過去,便得踏上毒荊棘了。
“你們這幫沒良心的,我也出力打了毒虬的啊。”
“把我扶起來啊,哎吆,地上有好多毒蟻呢,嗷”
李多凰一叫,卻是徐直踏了過去,徐直肉身結實,本就比常人要強壯不少,加上手持的那根大鋼棍,份量不輕,李多凰一時差點被他踩岔氣。
“你這惡婆娘真麻煩。”
徐直回頭,鋼棍一點,直接將李多凰身體挑起,此時也不能讓這女子掉下,瘴氣林中兇險,像她這種被綁了雙手的放翻后危險系數頗大,搞不好便要弄個半死或者氣力衰竭被毒物撕咬吃光。
將李多凰打個半死沒問題,弄死了便是一樁麻煩事,任何交換生都或多或少有不凡的背景或者天賦,事情必須控制在一定的范圍內,像他們在瀛國做交換生便是如此,事故之后硬生生逼死了一位宗師。
當然,若是李多凰沒被他們捆綁,又在他們身邊被毒虬一口吞了,那啥屁事都沒有,最多將這條捕獲的毒虬還給南澳官方出氣玩。
“嘖,你也學毒虬蛻皮嗎,臉蛋上起了好大一坨。”
數次的強力臉部摩蹭之下,李多凰臉上出現了不少折折皺皺的地方,徐直一看便心底清楚,這李多凰還搞了個肉色面罩防身,只是做的極為細致,幾如真皮一般。
這類物品需專門定制,花費頗多,唯有的缺陷是難于和真人面部做完全一致的表情,與瀛國的變臉術可以形成肌肉方面的控制有明顯的區別。
平常冷漠,冷淡還好,臉部情緒不多,一旦憤怒,大笑,抓狂,這面具便難以跟上節奏,無怪乎這女子表情并不算多,即便是打的屎尿滿天飛依舊淡然,抓狂之際只是語氣變動,眾人以前還以為對方心性上佳,又或者是個面癱來著。
“看什么看,沒見過美女,到時候摳你眼珠子”李多凰怒罵。
“瑪德,丑的一比,長的跟個鬼似的,差點嚇到老子,沒問你要精神損失費就不錯了。”
徐直罵道,也不再管這女子,大步邁開,急匆匆往山下沖刺而去。
“我哪丑逼了,胡說,老娘我貌美如花。”
對于美麗,每個女子都有毫不例外的追求,被人罵成丑的一比,李多凰也忍不住爭辯兩句,她轉念之間,忽地想到毒虬蛻皮時的場景,再想想自己的臉,此時怕也是臉蛋和戴的面皮混在了一起,再加上地上淤泥,難有什么美麗可言。
現在的情況有點驚悚,徐直叫她丑逼,長的像鬼可能還算是夸獎,李多凰想想倒是理念通達了許多。
“老娘,老娘美著呢。”
她嘀咕兩句,腳下跟著跑起來,今天那個毒虬她可是出了大力的,能不能讓毒虬痛楚,就看皇普端容在布條上下了多少的奇癢粉了。
一條滑溜溜的蟒蛇鐵了心要逃,這追殺的難度便頗大了,至少在毒瘴林中他們非常被動,這地方毒荊棘毒蛇蟲蟻頗多,都要稍微注意三分,像徐直的鋼棍對著那些怪樹只要用力一敲,說不定都能掉下好幾條斑斕的小毒蛇毒蟾蜍之類到頭頂上。
不過毒虬往山下沖,這倒是遂了他們的愿,只要進入山下靠河的寬廣地帶,打斗起來地方寬敞,也可以肆意施展武技。
待入了平地階段,毒虬再也沒辦法借助下坡優勢,這行進的速度便要大大降低,有泥潭的限制,如今毒虬的速度還在可控的范圍內。
燕瑾柏好幾次揮刀,都切上了毒虬的身軀,顧雨兮的劍花也在對方留下了十幾個拇指粗細的劍孔。
“你們快點追呀。”
“那條毒虬肯定想往河里鉆,只要到了河水中,它游動的速度會特別快。”
“哎呀呀,解開我的繩子啦,我也要出力,我打斗可厲害著呢。”
“要是你們多給我幾口吃的,哼哼…”
碎碎念的李多凰經驗較之三人要更豐富,有她的提醒,眾人才忽地記起前方湍急的河流。
“吼”
異常暴躁的毒虬開始感受到了尾部軀體帶來的異樣,那不僅僅是它受傷的疼痛,也不止它蛻皮時帶來的膨脹,欲要掙脫的那種束縛感,還有一股奇特的瘙癢之感,猶如數百只毒蟻在撕咬它的血肉一般。
身體翻滾一陣,毒虬猙獰的腦袋一口咬向了那截讓它痛楚不已的斷尾,巨大的身體將河道附近高高的雜草叢壓翻。
讓眾人心中焦急的是不僅僅是河流,對方的身軀已經變化回來了許多,青色在逐漸取代嫩肉的白皙。
李多凰說的沒錯,若對方在蛻變開始的那一刻,蛇腦袋剛從身體之中鉆出,那才是他們下手的最佳時機,只需一劍,便可以將蛇頭切下大半。
不過如今已是三人能達到的最快速度了,從迅速商議完畢,到通知學府,再到徐直水晶球定位,又砍伐荊棘鉆入毒瘴林,速度一環接一環,這時間并沒有多少浪費,便是最開始的打斗,也是眾人幾乎最佳的狀態,做到了自身的極限能力。
一口將沒蛻皮完成的那截殘尾咬斷,直接吞入腹中,毒虬晃著腦袋,拳頭大的黃色眼睛死死的盯了眾人一兩秒,蛇軀不斷的扭轉,四爪急速如飛一般的行走。
“要糟,它記仇了,以后肯定會回來找我們。”
燕瑾柏通讀過資料,熟悉毒虬的特性,他大叫之時,長刀猛然一甩,劃空而過,死死的釘在毒虬身上,紅色中又帶點點微微青色的渾濁血液頓時便流了出來。
“別想逃”
顧雨兮長劍投擲,卻沒能射中毒虬的四足,一時間,他們手段用盡,卻是面臨毒虬入水,從而逃脫的局面。
兩人手段用盡之際,只見跟在后方的徐直不知什么時候舉起了一具銀白而巨大的鎖具。
“枷鎖,以施法者徐直之名,若非我死,此地方圓,凡我所指,一切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一陣不同于東岳的話語從徐直口中飛出,那枷鎖上似有白光四射,隨著他手一指,只見遠處即將入水的毒虬猶如碰到了無形的空氣墻,被硬生生的彈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