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勝安微瞇著眼睛,躺在藤椅上,進入微醺狀態。
相比現代化的各種按摩設備,他更喜歡這種老款的藤椅。
藤椅搖擺起來自在,舒服,很容易讓他回想起小時候的光景。
陳鏡斯在旁邊品著一杯紅酒,腳搭成了個九字。
這兒不是會議室,沒有上下級觀念,只是他們休閑的一處小地方。
除了陳鏡斯,化安警司總長呂國義也在一側,他喝的是茶,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休息方法。
“勝安兄,你說咱們這是贏了還是輸了。”
陳鏡斯抿著紅酒,他有點心不在焉。
相比紅酒的味道,他更想知道這盤對弈是誰輸,是誰贏。
在化安的政局上,盧勝安唱黑臉,他就是個唱紅臉的,雙方搭臺唱戲。
至于呂國義,這貨就當個沒腦子的家伙隨便做做吆喝,鼓動一下氣氛。
“看過那份成績表,你們覺得呢?”
盧勝安側身動了一下,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只見桌上的那杯紅酒如涓涓細流一般,從空中劃過,又進入到他的嘴里。
一口吞下紅酒,盧勝安才看向陳鏡斯和呂國義。
“干他娘的,老大,這化安前十,十個中國就有六個來自世家下屬和家族勢力,我們這是慘敗了!”
呂國義看著是品茶的人,脾氣不小,當即粗口就爆了出來。
“勝安兄,你強化文科,可耐不住世家的反彈,不僅加了附加分,他們還取消了機器對于氣的探測。”
陳鏡斯說道:“化安前十是誰不重要,是平民還是世家的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那些平民有沒有機會可以上升一個臺階,涌現一些可以一用的人才。”
“怎么不重要,這前十好歹還有四個平民,說不定以后出個人物呢”呂國義哼道,若是不指望這前面考的好的人,還指望后面那一批不成。
“鏡斯你說的不錯,國義也沒毛病。只是這棋才剛下,誰能知道結果。”
“中考是第一波,還有高考,那才是第二波,是龍是蟲,有沒有真正的潛力,三年后就很清楚了,現在選出的人才算的上是一些人才,不管是世家還是平民都沒問題。”
“我要的是出現一些真正的人才,哪里管他是世家還是平民,誰出頭都行,我只是想把那些腦袋不好使的給弄下去一批。”
“那些世家以為他們加了附加分就與我著重文科扳平,取消機器對氣的檢測更是撿了便宜,可他們不知道我把體科的水準也提高了,他們那點小心思會完全落空。”
“能者上,庸者下,以后的學校可能就沒那么家族不入流的角色,多少會清凈一些。”
盧勝安想想便很滿足,最少世家中的那批腦子不聰明的,在敏捷測試扣分很正常。
倍增的難度,讓世家訓練的那些子弟不得不更加均衡的發展自己的基礎能力,而不僅僅依靠自己資源方面的優勢,家傳的一些輔助修煉手段去稱霸整個體科測試。
體科測試不僅有保底,而且計分方式很有意思,不至于讓平民層次的人拉下的距離太遠。
他們完全可以用文科來彌補這段距離,靠他們的腦子來磨平彼此差距。
愚笨者練武固有成才的,可有太多人浪費了數不清的資源。
想要打通修煉者這條大道,沒一些主角幸運光環,光有那些蠢主角的腦子,一路踏出,死都不知要死多少次。
盧勝安是對當下電影的宣傳是有一些不滿的,那些智商不在線的主角發展成為人人敬仰的大俠很不科學。
這就是用來愚民的東西,讓底層那些人相信命,相信可以逆襲。
現實中真正的主角誰不是智商在線。
你會努力,可人家也會努力,
一些普通人努力一輩子,很多人才到人家的起點。
盧勝安覺得自己心情有一些焦躁,東岳帝國的新鮮血液太少。
任何一個世家想要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太難了。
很少有人可以超越祖輩成就,只能一輩子躲在先輩的陰影下,大部分人只是循規蹈矩的修煉著祖輩流傳下的秘籍心法,沒有創新,也沒有想法。
東岳帝國的修煉者界大部分時都是一潭死水,濺不起一絲浪花。
已經數百年下來,既然世家不行,何不給予平民層次的人一些機會。
盧勝安覺得可以稍微做一點點嘗試,至少擴大了基礎面。
至于機會他們能不能把握,這一切都是看個人的拼搏,也看他們的機遇。
一個努力的人不一定成功,但是一個努力又有機遇的人,最終一定會成功。
“勝安兄,也就是說你對誰誰上去都無所謂,只要是人才便行,那這種改革的意義?”
聽了盧勝安的話,陳鏡斯有一些摸不著頭腦,覺得自己所想和對方考慮的有一定區別。
“瞎改改而已,總得找一些事情做”盧勝安想了想才道:“好歹我也是新官上任,化安現在不聽話的人很多,我也想看看到底是哪些世家躲在后面來搞我。”
“原來是這原因”呂國義摸摸腦袋道:“老大,我還以為你討厭心眼少的人呢?”
“不討厭,不過國義你確實得長點腦子,我被你坑慘了好幾次,最近兩年差點被你搞死,像鏡斯我就很放心。”
“南澳那批人實在麻煩,開始給我們下套,他們功法也詭異,要不是老大你救我,我估計是回不來了”呂國義悶哼道。
南澳和東岳一直不對付,在雙方在遺跡中沖突很正常,死在遺跡中,也難以查證是誰下的手,都會成為無頭公案。
“南澳人確實討厭,但他們聯盟國總體實力真的強。”
陳鏡斯摸了摸手臂,他手臂下現在還有一道通紅的印記沒消除掉,每日都要疼上一陣,只能慢慢靠內氣消磨。
“你們兩人要是晉升到宗師,我們何必怕他們,反殺他們也不難。”
盧勝安咳嗽了兩聲,他在遺跡中受傷也不輕,到現在還沒復原。
“最多十年,總歸我是要沖刺的。”
陳鏡斯眉頭皺了一下,輕嘶了一聲,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他的手臂又發作了。
“二哥,你若是要十年,我十年后都沒膽沖擊了”呂國義郁悶道。
“呂國義你要五十歲還沒成宗師,我到時候把你抽成孫子”盧勝安笑道。
五十知天命,對修煉者來說,到了知天命年齡,便已經清楚了自己的定數。
不管甘心與不甘,那時候不成宗師,此生便很難踏上那個級別。
“老大,我一定努力的”呂國義搓著手指保證道。
“不僅要努力,還要用腦子,多多去思考,實在不行只能憑機緣,到時四處去撞撞機緣,萬一碰對了,說不定你也開竅。”
對于大師突破宗師,盧勝安雖有經驗,但是每個人修煉不一樣,晉升便大有不同。
他的經驗完全無法作為參考,而其他宗師突破心得,也很少有人好心公布出來。
便像其他人求他,沒有等價的交換,他也不會說出其中的奧秘。
一個修煉歷程與老一輩九成相似的人,即便是有前人的宗師經驗,也只是多一成的突破概率而已。
宗師沒這么好突破,否則東岳帝國這么多年的歷史,宗師早已滿天下。
至于宗師之后的路,盧勝安亦是一臉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