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偷衛生巾(下)

　　唱完歌去吃飯的時候，林軒給姜淺予發了個消息，說他在外面跟同學吃飯，小妮子就只回了個“哦”，問她在干嘛，也只說了句“陪趙涵做頭發”。

　　林軒有心想要多說些什么，卻又忍住，今晚趙涵會去江城，柳霜霜明天也要開學報道，以后有的是單獨相處的時間，多少話都能說。

　　因為人比較多，吃飯的時候就分了兩桌，林軒與楚茗和于海洋在一桌上，見于海洋殷勤地坐在楚茗身旁，時不時地找她說話，楚茗這種美女不管到了哪里都會是男生注意的焦點，于海洋這種行為，多半有些要表態的味道。

　　宣告名花有主顯然還不至于，也沒那個說服力，但這種近乎公然地表露追求的姿態，也是給其他男生一個隱晦的警告。

　　楚茗不是笨人，對于海洋這種行為洞察于心，卻又不好讓于海洋太下不來臺，跟她同在西大讀書的林軒就成為了一個很好的掩體。

　　她座位與林軒間隔了三四個人，坐在圓桌上，差不多算是斜對著，說話也很方便，于是在應付了于海洋幾句后，就找林軒聊一些西大的事情，比如“你見過輔導員沒有？”，“哇，是姓倪嗎？西大最美輔導員哎，我之前就聽說過，我還關注了她微博呢”“哎對了你微博叫什么呀？”

　　于海洋見縫插針，逮著機會就要插話，或者是表現下自己的學識廣博，或者是單純想打斷楚茗跟林軒對話，但很快就發現兩人越聊越投機，很快就沒了他插話的機會。

　　楚茗在這些同學里并沒有多少很熟悉的，同班同學就只有于海洋，又不想跟他走太近，這種情況下自然而然地會往林軒那邊靠攏，其實未必有其他心思，單純為了避開于海洋而已。

　　她倒是也知道不能給林軒樹敵，所以很注意分寸，哪怕是吃完飯后一塊出去，走在林軒身旁，也會跟旁邊的人說話，以免讓于海洋因此就對林軒心有芥蒂。

　　“林軒你怎么回去啊？”

　　走出餐廳后，眾人各自分開，回自己的學校，楚茗見于海洋似乎想要說話，為了避免他要送自己，就先開口問林軒，然后在得知林軒要坐公交回去后，就說：“那我跟你一塊坐公交回去吧。”

　　說完后，就朝于海洋揮揮手，笑容甜美：“那我們先走了，回頭大家有時間再聚啦。”

　　于海洋還想要再說話，楚茗就已經伸手指著路對面，“哎林軒，是在那坐車對吧？”

　　林軒感覺有些好笑，不過也只好點點頭，跟馮光亮郭嘉等人說了聲，又看了眼于海洋，只要不是太笨的人，大多都能看得出來楚茗的意思，不管是跟誰說話，林軒也好其他人也好，只要能避開于海洋就行。

　　于海洋又不傻，自然也明白，倒不至于狹隘到因此就去記恨林軒，見他看過來，也就露出來一個有些苦澀的笑容，在楚茗轉身的時候，朝林軒做了個拜托的手勢，意思就是麻煩了，讓林軒代他送一下楚茗。

　　這個手勢未必就沒有一些其他含義，一方面有些作為男性的自尊心作祟，表現出一種類似于小兩口鬧矛盾的情況，另外一方面，也有些對林軒的委婉告誡，意思就是說楚茗今天這種行為，都是跟他于海洋賭氣，并不代表真對你林軒有什么好感，你也不要多想。

　　林軒家里還有個賭氣的傲嬌妹妹，怎么沒那個閑心對楚茗動什么心思，否則如果他真有什么想法，楚茗也不可能會向他靠近，也就擺擺手，跟楚茗一塊走向路口。

　　外面太陽依舊毒烈，楚茗從包里拿出一把小巧折疊傘來，見林軒走在身旁，在酷暑下很快就能看到額角有汗，先是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笑了一下，隨后落落大方把傘遞過來，笑道：“你個子太高，我撐著太吃力。”

　　林軒推脫了一下，她就眨著那雙彎月般的明亮眸子，笑吟吟地看著他，說道：“怕于海洋會把你啊？”

　　林軒咳嗽一聲，“提前適應一下軍訓。”

　　楚茗“嘁”了一聲，“他不笨不傻，也不是心胸狹隘的人，放心吧。”一邊說著，一邊就靠了過來，舉著傘順便幫林軒遮擋陽光。

　　林軒見狀也只好接過傘，跟她站在路口等紅燈，問道：“聽你這樣說，好像對于海洋的印象也不差嘛。”

　　“人不壞不意味我就要喜歡啊。”

　　林軒沒有把話說的太透，楚茗倒是沒有什么遮掩，“我還沒到找個不錯的人就嫁了的年紀，沒感覺就是沒感覺，我也沒有辦法，總不能讓我還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就要隨便找個喜歡我的，還不錯的人，隨便嫁了吧？”

　　“有道理。”

　　林軒點點頭，“能嫁給愛情，總比嫁給生活好。”

　　楚茗彎月般的大眼瞟他一眼，帶著些揶揄的笑意，抿著嘴角道：“你喜歡一個女孩子，直接就想好要結婚了啊？”

　　林軒咳嗽一聲，把那句老掉牙的話搬過來：“不以結婚為目的的喜歡，都是想耍流氓。”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就有些說不出來的古怪感覺，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又看了看，最后看向旁邊同樣在等待著紅燈的車輛。

　　就在左手邊，十字路口前的白色停車線前，停著一輛白色雪鐵龍，位置幾乎與他和楚茗并排，夏天的車輛大多開著空調，極少會有車窗打開。

　　然而這輛車的后車窗卻分明打開著。

　　露出一張讓人感覺非常驚艷的脫俗嬌顏，只不過表情有些冷，睜得大大的眼睛里，眼神像是刀子般，恨不得要在他身上戳幾個洞。

　　林軒愣了一下后，下意識地回頭看向身旁的楚茗，眼下兩人同撐一把傘，楚茗還因為他剛剛那句話被逗得有些忍俊不禁，捂著嘴巴在笑，明眸善睞，看著也很漂亮的模樣。

　　“怎么了？”

　　楚茗看到他的目光，有些奇怪地問。

　　林軒顧不得回答，就轉頭再次看向左側，卻見車窗已經緩緩升起，隔斷了他的視線，而后隨著紅燈亮起，多半是手機打車叫來的這輛白色suv帶領著身后一眾等待紅燈的車輛，直奔前方寬敞道路盡頭疾馳而去。

　　帶著明顯誤會了些什么的姜淺予。

　　“走啦。”

　　楚茗見他發呆，就提醒著他可以過馬路了，林軒只好跟著一塊走向對面，然后拿手機想要發消息解釋一下，不過想了想后，又收起了手機。

　　嘴角忍不住露出些笑容。

　　有些期待小妮子的反應。

　　林軒并沒有笑太久，因為在拿了軍訓用的迷彩服回到校區的時候就想起了一件事情，倪千慧要的蘇洛雨簽名還要靠小妮子來解決呢。

　　當然，在終身幸福和輔導員之間，孰輕孰重根本不用考慮，大不了回頭推脫一下，就說蘇洛雨去外地了要等兩天。

　　姜淺予看到他跟楚茗走在一塊的場景，但顯然還不能把自己因此生氣的情緒表現在柳霜霜和趙涵這兩個閨蜜面前，所以到了傍晚柳霜霜跟張翰清到來，六個人一塊吃飯的時候，她表現的并沒有什么異常。

　　林軒也就裝著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吃完飯后跟鄒悳一塊去學校參加開學典禮。

　　開學典禮在體育館舉行，隨著夜幕降臨，六千多新生陸續到場，按照院系班級的安排，很快將原本空空蕩蕩的體育館充滿，整個典禮現場被襯托的格外宏大。

　　典禮由校黨委副書記和高年級的學姐主持，穿著一襲紅裙，笑語嫣然，明人，引得如多新生都心神搖曳，而有消息比較靈通的，則已經帶著些自得的表情告訴旁邊剛熟悉起來的同學這個學姐的身份。

　　“親愛的同學們：大家晚上好！”

　　“歡迎你們來到秉承“求是創新”校訓的西湖大學，成為全球六十萬西大人的光榮一員…”

　　開場是校長吳致遠以《擁抱面向未來的通識教育》為題的致辭，本是法學專家的這位西大校長曾在數年前老人碰瓷事件的時候對西大學生說過一句“看到老人摔倒了你去就扶，他要是訛你，西律系給你提供法律援助，要是敗訴了，西大替你賠償”，曾在網絡上火爆一時，衍生出來了數個版本，被稱為“校長撐腰體”（作者按：取材現實，實為北大常務副校長吳志攀所說）。

　　校長開場致辭后，還有其他幾位校領導、校友代表，以及學生會會長、新生代表的發言，讓人眼前一亮的是新生代表，居然也是個漂亮妹子，而且聽旁邊一些同學的議論，貌似此前還曾被新聞報道過，小有名氣的美女學霸。

　　張斌當時眼睛就亮了起來，接觸的時間還不長，但林軒已經看出這個舍友在符合高富帥標準的同時，其花心程度也很對得住他的條件，一個看到美女輔導員都眼睛放光的學生，絕對有色狼潛質。

　　大屁股余鵬程的性格則有些矛盾，當然也屬正常人的正常性格，在一眾舍友或者男生面前高談闊論，什么話都說，一有女生就動不動臉紅。

　　這個典禮也有些晚會的性質在內，各種發言后就是一些節目，不得不說西大的底蘊，學生群體里也是臥虎藏龍，包括幾個學生社團的表演都有著很高的水準，讓人眼前一亮。

　　最后是佩戴校徽，會有新生代表上臺，由四位兩院院士親自佩戴校徽，而臺下六千多新生自然就沒這個待遇了，自己戴上自己的校徽，標志著正式成為西大的一員。

　　讓林軒有些意外的是，在新生代表里看到了楚茗。

　　她穿著下午統一發放的校服，也不知道新生代表是不是提前發的，洗沒洗過，反正穿在她身上，趁著精致脫俗的容顏，寬大校服都遮掩不住的婀娜身段，是很具有吸引目光的本錢的。

　　于是這晚開學典禮后，楚茗這個名字就與那位代表新生發言的妹子，成為了最早被整個學校所熟知的新生。

　　典禮結束后，林軒倒是又收到了那位長腿學姐蘇沐冉的消息，再次邀請他去電競社看看，初來乍到的，又是個漂亮學姐，林軒還真不好意思太生硬，只好再次強調說比較忙，實在沒有時間加入社團，萬請見諒。

　　蘇沐冉依舊是說不管加不加入，反正去電競社看看總沒什么問題，學姐人又不在面前，林軒也就隨口扯了個借口，說妹妹有事催他趕緊回去，回頭軍訓結束了再去電競社看看。

　　柳霜霜回校去了，因而林軒回去后，家里就僅剩兩人，小妮子在開直播，一晚上都沒見過她的人影，林軒明天就要開始軍訓了，見她不來找茬，就自己看會書早點休息。

　　林軒在兩世高中時都曾經過軍訓，但高中的軍訓跟大學相比顯然要寬松太多了，尤其是在祈雨無效的情況下，烈日灼灼，站在操場方陣里那叫一個汗如雨下。

　　他本就經常鍛煉，流汗倒是常事，只不過這樣站著曬，加上汗水浸濕了衣服后貼在身上，膩膩的非常難受。

　　于是趁著午休的時間，林軒就回去了一趟，進家門后先把門鎖上，然后喊了兩聲“淺淺”，沒有聽到回答，就很謹慎地走到小妮子房門，又喊了兩聲：“淺淺。”

　　依舊沒有回答。

　　放心推開房門，先伸著個腦袋看了看，警惕的像是個敬業的小偷。

　　發現房間里也沒人后，林軒這才徹底放松下來，長長吐出一口氣，然后鉆進小妮子房間，關上房門，開始翻箱倒柜的找起來。

　　說是翻箱倒柜多少有點夸張，他原本心就比較細，前段時間接觸很多，小妮子物品擺放他多少還是知道些的，先打開床頭柜抽屜，發現是些照片書明信片之類，沒找到，于是再打開衣櫥，拉開下層幾個小抽屜，想找的沒找到，倒是看到了一堆讓他驟然血脈噴張的貼身衣物。

　　趕緊把抽屜關上，林軒有點郁悶地左右看了看，終于發現擺在房間中央的大床居然還帶著抽屜，于是挨個打開，終于看到了要找的東西。

　　很多人都把衛生巾當成女性專屬，甚至在一些青少年眼里，更帶著些異樣的色彩，然而實際上這玩意用處非常多，比如很多資深驢友在準備負重的時候，包里常常就會放著一包衛生巾。

　　而在生活中，不論是作為干燥劑還是鞋墊都很不錯，甚至于在一些沙塵火災現場，也能當作口罩來用，而對于林軒來講，他冒著大不韙來偷衛生巾，自然也是有用的。

　　在家的時候兩人共用外面的衛生間，所以她什么時候生理期林軒基本都知道，開學到這邊后一塊吃飯，還特意問過她是不是忌生冷辛辣，眼下應該是剛結束，抽屜里還有兩包拆開沒用完的。

　　不同的品牌在舒適度、吸水量都有區別，而至于材質、味道、有無背膠殘留都有區別，而同時用兩個品牌，多半是不同時期對吸水量的需要差異。

　　林軒拿起來看了下包裝，一個韓文一個英文，都不認得，就分別拆開一個試了下，果斷選了個更輕薄的，發現是韓國的牌子，就撇撇嘴，先往帽子里貼一個，然后在短袖后背貼一個。

　　接著脫掉褲子，正坐在小妮子床上，猶豫著到底該貼在哪里的時候，忽然就聽到客廳里傳來一陣響動。

　　這種事情林軒原本就不熟練，又是第一次在妹妹房間里脫褲子，心中那個“撲通”“撲通”的跳，結果關鍵時刻聽到客廳里傳來響動，當時就被嚇得手一抖，已經撕開的衛生巾直接就貼到了絕對不能被背膠碰到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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