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獻祭or封印,女媧族悲劇宿命的真相
“道友吞噬了燭龍？”
燭龍消失，狄光磊修為大進，玄霄下意識的覺得狄光磊吞噬了燭龍。
“祂自己離開了。”
“離開？”
“嗯，你相信么，在我和燭龍攤牌的時候，諸界唯一的燭龍降臨了。”
“諸界唯一燭龍？就是你曾經說的，頂級大能的那個本體？”
“沒錯，不過伏羲女媧等大能是分身萬界，燭龍卻沒有任何分身，這個燭龍是祂的血脈后裔。”
“沒什么區別，分身也好，血脈后裔也罷，真身都能夠降臨。”
“卻是如此，不過燭龍能夠悄然降臨，伏羲卻不能，否則女媧絕不會坐視不管，咱們的計劃并不受影響，逍遙咱么樣了？”
玄霄道：“那小子簡直是個無底洞，無論多少高深秘法，多么渾厚的功力，都能輕松吸收。”
“那是因為他是天命主角，命運的寵兒，更是——飛蓬！”
“神界第一神將，和魔尊重樓不分勝負的飛蓬？”
“對。”
“所以你讓我引他入真武道宗，道友可真是深謀遠慮。”
李逍遙是飛蓬轉世，并不算什么奇詭的事情。
如果景天沒有隕落，那自然是景天，景天隕落了，那只能是李逍遙。
我不認識飛蓬，不認識景天，還不認識胡歌么！
還有一點，飛蓬作為天生地養的先天神祇，即便血肉已經歸還天地，轉世之身也絕不可能是凡俗之輩。
主角配角挨個查探，顯然李逍遙的概率更大一些。
“咱們還有多長時間？”
“根據諸位道友的推算，咱們的時間，應該還有三月左右。”
“三月？怎么短了這么多？”
“龍潭就在燭龍體內，燭龍消失，龍潭也一并消失，神農九泉再減一個，空間壁壘薄弱了不少。”
狄光磊長出一口氣，道：“好，事情暫時如此，我去一趟并州。”
“并州？”
“了結我在世上最后一樁因果。”
狄光磊周游諸天萬界，最大的因果是什么？
朋友之義？美人之情？
都不是，最大的因果是賜予生命的父母。
《神探狄仁杰》世界的狄公已經逝去，狄光磊完成了他最后的愿望，復辟李唐神器。
此后周游多個世界，沒有任何一次處于同一個時代。
本世界的時代背景類似于唐朝，皇帝更是名叫李治，自然也存在狄仁杰。
只不過現在的狄仁杰還在家中讀書，并未入仕。
無聲無息潛入到了狄府，看著正在讀書的狄仁杰，狄光磊手一翻，拿出一桿筆。
春秋筆。
狄光磊曾經執此筆在風云世界改天換地，補全世界的缺憾。
春秋筆上除了歷代儒家先賢留下的浩然正氣，還有補全天地的巨量功德。
想了想，狄光磊又拿出一塊玄鐵，搓了幾下，搓成亢龍锏的形狀。
點石成金的大神通施展而出，把材料從玄鐵變為隕鐵，和當初的亢龍锏一模一樣。
亢龍無悔雙锏狄光磊用了十多年，熟悉每一處細節，哪怕早在八十年前便賜給了徒兒成麗成抗，狄光磊也記得清清楚楚。
又拿出一塊玄鐵，如法炮制，打造出一模一樣的無悔锏。
真元運轉，春秋筆和亢龍無悔雙锏落在了狄仁杰的書桌上，狄光磊關于儒家思想、治國之術的全部領悟，隨之傳入狄仁杰腦海。
“老爹啊老爹，如果大能都是諸界唯一的，那你是不是呢？”
狄光磊感嘆了一句，飛身離開狄府，去往蜀山。
“道友，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此前不方便，現在我就不客氣了。”
殷若拙好奇的問道：“道友有什么問題？”
狄光磊一字一頓的說道：“邪！劍！仙！”
影視劇情的邪劍仙和游戲劇情的邪劍仙是截然不同的版本。
影視劇情的邪劍仙吸收了六界的邪念，絕世無敵，輕松擒下天帝伏羲和魔尊重樓。
游戲劇情的邪劍仙雖然也很厲害，但比起重樓差了太遠，見到重樓就跑，連和重樓對戰的勇氣都沒有。
本世界的邪劍仙當然不是那個蓋世無敵的邪劍仙，但這并不重要。
狄光磊在乎的從來都不是邪劍仙，而是誕生邪劍仙的那門蜀山禁術。
禁術本身也不特別重要。
重要的是，這門禁術是怎么來的？誰創造的？
如果蜀山五位長老修行禁術誕生了邪劍仙，創造這門禁術的大能又誕生了誰？
殷若拙沒想到狄光磊好奇的竟然是這個，有些尷尬的說道：“邪劍仙造成的傷害實在是太大，為了防止后人重蹈覆轍，禁術已經被徹底毀掉了。”
“相關記錄呢？”
“修行這門禁術的后果，以及應對邪劍仙這種特殊生命體的辦法，都有詳實的記錄，在蜀山藏經閣的最后一層。”
“最后一層？”
“那是唯有蜀山掌門才能進入的地方，道友稍候片刻，我去把記錄取來。”
看著殷若拙的背影，狄光磊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徐長卿是邪劍仙事件的親歷者，問他是不是比看蜀山記錄更加合適，自己真是昏了腦子。
不對，蜀山作為天下修仙門派之首，卻制造出了這等怪物，是那一代人的畢生恥辱，也是徐長卿心中永恒的傷痕。
若是和徐長卿探討這件事，無異于揭他的傷疤，而且必然會因憤恨而不能客觀公正的評價。
或許是剛剛回憶完自己百多年的人生，狄光磊思維非常活躍，不斷地胡思亂想。
過不多時，殷若拙拿來了蜀山先輩對于邪劍仙的記錄。
里面詳細的介紹了邪劍仙的各種術法以及應對之策，字里行間滿滿都是自責。
鬼降、邪劍斬、邪靈出殼、電掣、星沉地動、邪靈禰天…
作為邪念的聚合體，邪劍仙的力量來自于負面情緒，招式卻大多和邪念沒什么關系，反而和蜀山劍術很相似。
貪婪、怨恨、憤怒、殺戮、仁慈、善良、愛戀…
正面情緒，負面情緒，人面吊墜，用愛發電…
一切早已擺在你面前，能不能找到答案，在你，不在我…
燭龍的話回響在耳邊，狄光磊雙目一亮，道：“道友，你對邪劍仙怎么看？”
殷若拙苦笑道：“邪劍仙是蜀山建派以來最大恥辱，我自然也思索過，可惜，什么都沒有想出來，慚愧！慚愧！慚愧！”
“道友沒發現，這個記錄并不完整么？”
“何處有問題？”
“上面只有應對邪劍仙的辦法，卻沒有關于那門禁術的記錄，問個問題，那門禁術是怎么來的？總不會是當年那五位長老自創的吧？”
“這…”
殷若拙一時語塞，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想過。
或者說，他想過這個問題，但只是一閃而過的閃念，從未認真思索過。
我為什么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誰在干擾我的思維？
這門禁術究竟是什么來歷？
一連串的問題出現在殷若拙腦中，殷若拙晃了晃腦袋，問道：“道友有什么看法？”
狄光磊道：“善惡本一念，惡念可以壓倒善念，善念也可以壓倒惡念，天下間善念最重的生靈，莫過于女媧后人。”
殷若拙驚呼道：“女媧后人的宿命悲劇！”
“由于自身經歷，我曾經以為天下間存在一股獨特的兇煞之氣，會引來大劫。
女媧后人的悲劇宿命是在獻祭，用生命和真愛消弭煞氣，消除大劫。
現在想來，我這個設想只對了一半，不是消弭煞氣，而是加固封印。”
“請道友解惑。”
殷若拙修為高深，智慧不俗，但只擅長參天悟道，對于推理破案，卻是半點也不擅長。
“紫萱盡全力改變宿命，相對于別的女媧后人，她活了足足三世。
由于三世沒有獻祭，封印減弱，那股兇煞邪念壓制不住，影響了五位長老，邪劍仙因此誕生。
再往后，我到了此方世界，同樣想要改變女媧族的宿命，青兒和靈兒的命數都被我改變。”
“但你提升了人道氣運，人道氣運可以壓制兇煞邪念。”
“天下事有增必有減，天朝氣運增加，周邊國家的氣運減少，人道氣運增加，神界妖界鬼界的氣運減少，他們難道就沒有怨恨么？”
殷若拙笑道：“道友和我說這些，就不怕我把事情傳出去，聯合天下修仙者逼迫道友么？”
“殺一人而救萬人，這個問題我很久以前就看到過，我的答案從來都是：拔一毛而利天下，吾不為也。”
這句話出自《孟子·盡心上》，說的是“楊墨之辯”，后來被引申為“一毛不拔”，形容極端吝嗇。
但事實上，“一毛不拔”和“以德報怨”一樣，都不是本意，而是后人斷章取義、穿鑿附會。
楊朱的本意是沒有拔一根毫毛就能對天下有利的事情，“拔一毛而利天下”是不切實際的妄想，沒有討論的必要。
在后世，這個問題被引申為電車難題，殺一救百等辯題。
認同的人，很好，醫院里有需要心肝脾肺腎救命的病人，都剛好和你配型，犧牲你一個，能救好幾個，請，別光說不干。
英雄的犧牲應該是自愿的，而不是道德綁架。
面對一場龐大的危機，正確的做法是團結一心，共同面對，而不是消極躺平。
就好比和親，漢朝人和親，趁機勵精圖治，最終北擊匈奴，封狼居胥，一雪前恥。
本世界更類似于宋朝人和親，求爺爺叫奶奶換取和平，不思勵精圖治，反而得過且過。
狄光磊很厭惡這種消極，絕不會認同這種得過且過的做法。
如果有人敢道德綁架，狄光磊就敢帶著青兒和靈兒跑路，讓這些“鍵盤圣人”自生自滅。
殷若拙顯然不是鍵盤圣人，說這話不過是為緩解沉郁的氣氛。
“如果我的猜測是正確的，我們不妨把那股邪念煞氣稱為‘初代邪劍仙’，那么問題來了，他是誰的邪念？”
殷若拙道：“會不會是伏羲的？”
“有這個可能，這是其中一種猜測，我們假定這種猜測是正確的。
那么，下一個問題來了，伏羲什么時候造出了初代邪劍仙？”
殷若拙想了想，道：“會不會是神族和人族大戰的時候？”
“好，這個答案很好，新的問題，初代邪劍仙被封印在何處？伏羲為什么沒想過消滅他？看過蜀山的經歷，伏羲就不怕被邪劍仙反噬么？”
“可能他被封印的位置，威脅不到神界。”
“不可能，邪劍仙能吸收一切生靈的負面情緒，會隨著時間流逝變得越來越強，終有一日能夠破開世界壁壘。
還有一點，神人開戰，會產生多大的負面情緒？一旦邪劍仙破封，這空間通道可是雙向的。”
殷若拙道：“神農九泉中的‘無垢’能夠凈化一切負面情緒，如果把通道另一端連接在無垢上，那便沒有任何危險。”
“邪劍仙有附體之術，可以附著在一個神靈體內…”
兩人一問一答，狄光磊提出一個個假設，殷若拙回答一個個問題。
根據現有的些許線索，肯定一部分假設，存留一部分假設，否定一部分假設。
恍惚間，狄光磊成了狄仁杰，殷若拙成了李元芳。
一層層的迷霧被揭開，事情的真相越來越近，殷若拙身上現出凜然的劍意，狄光磊身上則是冒出黑白兩色的太極圖。
如封似閉！
一切氣機都被太極圖鎖住，兩人的談話都被封鎖，沒有一絲一毫泄露出去。
一日后，狄光磊離開了蜀山，去往仙界。
仙界！
相比于曾經的死氣沉沉，如今的仙界生機勃勃，熱火朝天的論道隨處可見。
各色道韻彌漫在仙界各處，不止是各派飛升的祖師，各派的天才弟子也在其中。
真武道宗的李逍遙、狄靈兒、林月如；蜀山的太武、青石、玉書、草谷、鐵筆、凌音，都是其中佼佼者。
相對而言，真武道宗由于先知優勢，弟子天賦更高，蜀山由于歷代積累，底蘊更加豐厚。
其余諸如昆侖派、蓬萊派、天師府，都差了一些。
天賦最高，風頭最盛的，還是李逍遙。
作為神界第一神將的轉世之身，他的天賦實在是太高了，哪怕是灌頂傳功，也能輕松吸收煉化。